“報,金川大捷。靖元將軍帶三千兵馬,聲東擊西將袁秀俘獲,敵軍不戰而降。”捷報的喜音從殿內一瞬沸騰至殿外,皇帝大臣面上都一掃多日來的陰霾,這喜悅一人除外。
“愛卿,愛卿,這番可真得好好賞一賞靖元將軍。”皇帝面帶喜色,不禁站立起,大聲的說道。
“皇上,儀態。”冷調的男聲從殿下傳出,在這興頭上膽敢破壞這一圈喜悅氛圍的也就只有著坐在首位的男子才敢。
一雙森藍色金線勾邊的六合短靴掩在墨色緞子的袍子下;袖口、領口、衣角處皆以暗藍絨線繡以鶯尾鑲邊;發間以象牙制竹簪高高豎起;斜飛入鬢的劍眉下一雙細長尖銳的眼睛,眼眶中淺棕色的眼珠盯著大拇指上的扳指不帶任何情愫,而上揚的的眼角卻透入出一絲涼意。
“太傅此言是為何意?”內閣學士李津不安的小心問道。皇帝也帶有迷色看向剛剛發言的男子。
“袁秀叛國,帶走的不僅是二十萬兵馬,還有西北以及京城的兵馬人衛布防,他此番如此輕易的被俘投降,不知......”言畢,眼神不帶聲色的環視了殿中眾人,嘴角微勾帶著嘲諷。
殿中眾人瞬時亂成一鍋粥,朝堂頓時變成了無知婦孺爭吵喊賣的勾欄,男子不禁想念起靖元老東西還在的時候,說不過自己就跪下旦求一死以證清白的可愛模樣。
“太傅,這事你看該如何?”皇帝憂慮的問。
“那微臣,替皇上走這一趟,將袁秀壓到皇上面前便是。”男子單膝跪在皇帝腳下接下了這燙手的山芋。
“好好好,朕的好愛卿,瞧瞧你們這幫沒用的老東西還不滾出去。”皇帝不耐的趕著人。
眾人皆步步退出殿外。
“你看看,這皇上寵愛瞿卿明也不是不無道理,剛剛為父一個勁的給你使眼色你也不知,真是無用,我季氏一族怕是要斷在我手中了!”左侍郎季仲仰天無奈的嘆息到。
“爹,此番的差事可不是單單把那袁秀壓攜進京便了了的,接收那二十萬兵馬容易,可那二十萬兵馬又豈是單純的收降,若在進京之時突生叛動,整個京城京畿衛加九門提督那一塊不過十余萬人,而那二十萬人又是真真吃人肉喝人血的,這京城的公子哥誰頂用,一個不小心怕就得人頭落地。”季仲兒子京府通判季知遠說道。
“是啊,爹,那瞿卿明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就讓他去逞能看看,說不定這回他就完了,那這朝堂可就是我們季李的天下了。”季仲二兒子季微明小聲的嘲諷道。
季仲看著兩個兒子不禁搖了搖頭,快步走下階梯,也未等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