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秦韻于秦靖元下方坐定后,便喚蕉月辨一辨方才之人的身份。蕉月往殿上瞧去,瞿卿明舉盞微頓首,心下應諾,說方才未燈暗也未瞧仔細無法認出。聽得蕉月所言也放下了剛剛拿起的箸,微微晦了心神。
在化雪的日子里,回憶著那一縷墨香,正月就過去了。
秦靖元看著秦韻一日日的在家枯坐著也不是個辦法,就讓邀了余唱晚出門逛逛。
二月二,龍抬頭,一年一度的大廟會,京城附近的男男女女皆趕著這一趟集,真叫個烏央烏央。
巧是這樣的日子,竟還尤著余唱晚這不著三不著兩的拐帶著到處鉆著,沒一會余唱晚就跑的沒了聲音,趕忙伸手去摸明辭,一時間未曾摸到,當下即刻就慌了神,雙手交窩著,在人群的聳動中不斷地小心躲避著。
全然無措時一溫暖寬大的臂膀便將秦韻一把拂到了街邊轉角處,正站穩就聽得來人問道,“你的婢女呢?”聽到來日記著低啞聲音中繞著火氣,方才心中害怕一瞬即逝,轉化的是陽光照進心里的甜味與澀味,一只手摸上了還余留著壓痕的外衣,怕眼中因鼻尖的澀味冒出水汽巧巧的低下了頭。瞧得秦韻的動作,放柔了音詢問道,“可是方才用力了?此刻人實是太多了,你的婢女想是一時也找不著,或我先送你回府?”
聽著男子收斂了火氣的問話,忙得點了點頭。
瞿卿明走了兩步未感覺秦韻的腳步,回首瞧見女子仍站于原處,想來頓把沒照沒落的手輕輕捏住,將自己的衣袖塞進喚秦韻握緊,看著被捏得緊緊的衣角,心下安定,微微欠身面對面看著秦韻,秦韻感受到撲面的蘭墨香,咽了口口水,辭目問其為何還不走。瞿卿明瞧著臉上的紅暈隨著氣息的扭轉悄悄爬上秦韻的耳垂,就停了對秦韻的玩嬉。
悠悠的將秦韻扶上馬車未假人手,自己也進了車架,兩人側對著。
身邊只有彼此,瞿卿明想著便放開了膽子,正正的仔仔細細的瞧著秦韻,瞧著秦韻正襟危坐便覺好笑。車內氣息扭轉,秦韻感覺到自己的鼻間身側全是那一股麝香與墨香,頓覺不安,想著自己前些日子的想法,當下血氣旋即上涌,又感覺到身邊的視線,更是極不好意思,更是紅了臉,覺得車內異常的悶熱手心也巧巧的出著汗。
想開口問人的身份,卻不知如何開口,只好聽著車外人來人往的熱鬧分散著腦中的想法。
車外漸安靜,一時間又陷入了一開始的尷尬之時,做足了準備,正問出口是何人,來日好讓父親報答,便感受到馬車一停,整個人頓頓實實的撲到了瞿卿明的身上,感受到男子身上的溫度與氣息,還有一絲明確的體塊,越是瞧不見,感受到的就越多。看著秦韻一直伏著未動瞿卿明便先出手將其扶起,在耳邊輕輕說道,“來日方長。”待于府門口的蕉月便將秦韻扶了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