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拐帶可可,也沒有想對她做什么,我跟可可只不過是偶然在他們學校門口碰到,我帶她去吃了肯德基,僅此而已。”
吃了肯德基?
還僅此而已?
盛小漁不說話還好,一說話,王琴心整個都氣的顫栗起來了,像個即將發病的羊癲瘋病人一樣。
“那種垃圾食品,你這種垃圾自己吃也就算了,為什么還要帶可可去!你是不是想把可可變得像你一樣垃圾?你是不是想給她下毒?還說你沒有想對她做什么!心腸歹毒的東西!當初死的怎么是阿漁不是你啊!你個喪門星!”
媽。
盛小漁在心底輕輕喚道。
“我不是垃圾……”
她不是。
她是人。
活生生的。
有血有肉的。
會被你這些話重重刺傷的。
人。
“你比垃圾還不如!垃圾還能回收,廢物利用,知道好好躺在地上等人來收拾!你就只會禍害人!”
王琴心不顧警察的阻擋,走上前揚起手。
啪。
一巴掌重重甩下去。
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了盛小漁的臉上。盛小漁的頭頓時就像是一顆被攔腰砍斷了的植物,偏向一邊。
左臉上清晰地留下了五個手指印。
“真不知道你還有什么臉活在這個世上!”
盛小漁感到自己的左臉已經慢慢腫起來了。
很痛。
但更痛的。
是她的心。
盛漁死后,盛小漁在盛家被奚落,被針對,被侮辱,被作賤,可每每過后她想的都是怎么樣去贖罪而不是反抗。
被人打了。
她會強顏歡笑,告訴自己沒事的。
被人在飯菜里放了蟲子蟑螂。
她被嚇得尖叫躲在黑暗的墻角里大哭,可最終還是會流著淚把被蟲子蟑螂爬過的飯吃下去,因為那是她唯一的飯,如果不吃,那么在接下來的時間里她都會餓肚子。
類似的事不知凡幾。
好多好多。
可就是這樣,盛家里上上下下如王琴心這般厭惡她的人也還是不知道有多少。她從來都只能茍且地活著。
“今天我就要打死你,給我的阿漁償命!”
王琴心已經瘋了。
來審訊室看到盛小漁的那一刻。
她就已經瘋了。
她居然當著警察的面從自己的手提包里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在保鏢將警察攔住以后拿起刀就朝著盛小漁扎了過來。
盛小漁閉上眼睛。
仍然沒有打算反抗。
她認命。
如果說這種方式能夠換來盛家的釋然,是能夠給盛漁抵命,讓她解脫的方法,那么她認命。
可刀卻遲遲沒有扎下來。
她緩緩睜開眼睛,適應了審訊室里那有點刺眼的光芒以后看見,在她的面前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冒出來了一個男人。
他身材高大挺拔,頭發清爽干凈,身影卻出奇地狂躁迷人。而他的手,修長的手指正死死地握在王琴心往她扎來的刀鋒上,手掌已經被割破,血液順著刀刃滑至刀尖,落在地上,觸目驚心。
“呵。”
男人冷笑,聲音里是徹骨的寒,冰封萬里。他看著被扇跌在地上的盛小漁,左臉幾乎已經腫成了包子,還刻印著五道淤青的指印,心里的怒意頓時瘋狂肆虐,完全忽略了自己的手掌被割破流血。
他回頭瞪向王琴心:“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