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內(nèi)很黑,全無光線,像一團永世無光的暗黑之界,關(guān)押著這世界上那群最窮兇極惡的犯人。
“為什么不開燈?”盛小漁看著面前漆黑的一團,莫名地感到一陣心悸。
“因為我怕你這種連跟人動手都不敢的女人看到了這里的場景,會嚇得連覺都睡不好。”封天臉上帶著一絲冷漠的笑,無所謂地看向明顯有些害怕的盛小漁:“怎么樣,還要把燈打開嗎?”
盛小漁咬唇。
良久。
她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重重地說道:“打開!”
封天定睛看著她。
“有點意思。”
他還以為以盛小漁這種在盛家逆來順受的性子,絕對不會敢讓他把燈打開。
封天饒有興致地看著旁邊咬緊牙關(guān)的盛小漁,嘴角噙著一絲殘酷的笑意,忽然轉(zhuǎn)頭看向漆黑的門內(nèi),用自己性感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冷漠地開口說道。
“開燈!”
他如同一個皇者在發(fā)布命令時那般不容置喙般開口。
“是,封先生。”
室內(nèi)的燈光應(yīng)聲打開。
強光刺眼。
盛小漁稍微適應(yīng)了一下,這才能定睛看清眼前的事物,映入她眼簾的,居然是五六個皮開肉綻,血肉模糊,已經(jīng)被打得不成人形的中年男子。
血從他們身上流往地上,匯成一灘血水。
那些本來應(yīng)該是白色的地板此刻變得殷紅刺目,猶如純白的婚禮殿堂瞬間變成了血流成河的遠(yuǎn)古戰(zhàn)場一般,反差極大。
這五六個中年男子早已經(jīng)奄奄一息,就算此刻室內(nèi)忽然從黑暗變得光亮刺眼,也沒有引起他們的什么反應(yīng),他們就像是死了一樣,幾個人有的獨自占了一小塊地方,有的兩三個疊起來,橫陳在地面上。
場面血腥。
縱然是盛小漁在封天讓人把燈打開之前有了心里準(zhǔn)備,但此刻看到面前的這幅場景,腳步還是不自覺地往后一退。
封天用手按住她的背:“怎么?現(xiàn)在知道怕了?”
盛小漁重呼吸,轉(zhuǎn)過頭仰望著封天那張在此刻看起來愈發(fā)妖冶邪魅的臉,增添了些許嗜血的意味,沉默不語。
封天看見盛小漁這幅表情,以為她是覺得自己把人打成這個樣子過于殘忍,神情便冷了下來,臉色極其陰沉地道:“盛小漁,這些人可都是當(dāng)初對你那個便宜姐姐施暴的兇手,也是害得你這十幾年來被盛家針對孤立的原因,這些社會上的垃圾,就算是拉去槍斃都罪有應(yīng)得,你別在這個時候給我同情心泛濫!”
“我沒有同情心泛濫,我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
盛小漁直直地看著封天的眼睛:“封天,你為什么要幫我?”
不管是之前非常自以為是地說要帶著他的車隊和保鏢去盛家鬧事,又或者是現(xiàn)在,明明自己已經(jīng)非常明確地拒絕了他的條件,他卻還是把找到的這些人帶到了她的面前。
“你臉上那副要死不活的表情,又不說話,就是因為在想這個?”
“對。”
“因為我喜歡,有問題嗎?”
“沒有別的原因?”
封天逼近她的臉龐:“你還想要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