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天剛要開口責罵。
卻猛地回過神來。
“你說那男人情況穩定了?”
“是的,封先生。”
封天猛地從椅子上站起身來。
離開!
馬上離開!
他再也不要呆在這個該死的醫院了。
他一把將手里還未處理完的文件往桌面上一丟,立馬統統拋之腦后,走出門口,朝著盛小漁所在的走廊走去。臉上的表情,就好比那些被關在監獄里好幾年,一朝釋放,滿面春風的犯人一般,常年盤踞在臉上的冰寒和陰鷙,此刻也消失不見。
這海冰私立醫院對封天來說,就是一個在囚禁他的監獄。
他在這里簡直就是度日如年。
封天已經在腦中設想,要是盛小漁待會又跟他推三阻四地說要再等等不離開之類的話,那他就用強,就算是扛也要把她扛出去。
可出乎封天意料的是,等到他走到盛繁毅病房門口時,盛小漁卻格外地聽話平靜。
“你來了啊。”
盛小漁看著出現在走廊處的封天,臉上的表情并不意外,而且還是放松且快活的。盛繁毅脫離了危險期,她那個最緊揪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雖然說現在他人還沒有醒過來,但醫生都說了,這只是時間的問題。
她并不擔心。
“要走了么?”因為心情變好,連帶著她對封天說話的語氣,也溫和不少。
“嗯。”
封天悶悶的,心情十分不明朗地悶哼一聲。
算是應了。
這女人臉上那種由衷綻放的笑容,是再一次真切地刺進了他的心里。這笑容無比美麗,醉人,讓封天心里重重地一顫,但該死的,它卻是盛小漁為了躺在病床上的那男人綻放的,與他毫無關系!
封天的心沉下去,此刻恨不得買架轟炸機,將這座醫院整個給炸平了。
他恨死了盛小漁那掛在臉上的笑!
下一刻,盛小漁款款走上前來,落落大方地牽住了封天的手,說道:“那就走吧。車子就在外面是么?”
說著自己走在前面,拉著封天的手往走廊外走去。
封天有點出神,頃刻間變成了一個像是魂魄離體的布偶般,任由盛小漁牽著,行尸走肉般地往外面走去。身上的戾氣頓時全消。
這女人是……
主動……
牽自己的手了?
“但是封天,我們回海神島之前,你可不可以讓司機繞路去一下海原公墓,盛漁姐就葬在那里。回海神島之前,我還想去看看盛漁姐……”
封天有點魂游天外,注意力都放在盛小漁竟然主動地牽自己的手上了,完全沒有聽到盛小漁說了什么。
“你說什么?”他問道。
盛小漁本來就不確定封天會不會答應,有點忐忑,此刻見到封天冷漠著臉,又像是故意地重復在問自己一般,以為他是不愿意,擔心他一不小心可能又會暴走,那就慘了,便立馬改口道:“我說能不能讓司機繞路去海原公墓,我想去看下盛漁姐……但是你要是不愿意的話,那就算了,我們立馬回海神島!”
她可不想因為這件事情又讓封天發火。
她也不是非要一定去看盛漁的。
“為什么算了?”
“嗯?”盛小漁抬頭看向封天。
封天內心美的不行,表面卻不耐道:“我說為什么算了!你想去那就去,海原公墓又不是什么遠的地方。盛小漁,我還不用你給我省這點油費!”
既然已經主動牽他的手了,那么盛小漁現在就是要上天,他也能立馬給她弄一架飛機來,送她上去。
可別說是去一個小小的海原公墓了。
只要她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