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
“我可以給你翻倍銀兩!”
銀兩多自然好,棧道被錢財所吸引,但是也有顧慮,畢竟他只有很淺的法力,這樣貿然前去,潛藏很多危險,于是抓了抓腦袋上的粗布帽,道:“采葛姨娘,去優渥家地窖奪書,我并沒有把握。”
“棧道,你別推三阻四了,一口價,五百兩,干不干,不干拉倒。”采葛為了奪得優渥家地窖奇書,也是拼了。
五百兩,對于在張大戶家干了十年也沒湊夠五百兩的小廝來說已經很多了,棧道暗想,管它那么多,到時看勢定奪,搶得到就搶,搶不到卷了銀子跑,自己有隱身術,還怕斗不過一個一無是處的女子,想到這里棧道說:“好吧,采葛姨娘,為了您,棧道什么都愿意冒險。”
“那好,我們馬上走,不要落后他們了。”
采葛棧道匆匆備馬,就要悄悄出門。
“采葛,你去哪里?”采葛走到月亮門邊,云衾帶著一個小丫頭進來。一眼看見她身后帶著一個小廝,奇怪道:“這不是老爺的小廝棧道嗎,你怎么在采葛這里?”棧道雖然地位卑微,人卻生得標致威武,云衾情不自禁就往壞處想了。
“云衾你瞎想什么呢,我正要有事找你。”
采葛這一次本來計劃一個人偷偷干,一個人偷偷得,沒想被云衾撞見了,撞見了就撞見了吧,隨機應變辯解一下就是了,何況拉云衾入伙,云衾就得出一半銀子,風險會減少很多。
于是,采葛把自己要做的事情簡明扼要對云衾說了。
云衾也是銀子多得沒處使的主,心又貪,遇著這樣的事情豈有隨隨便便放過去的道理,馬上一口應承了:“好,姐姐,你眼光寬廣,決定的事情都不會有錯,我愿意和你一起共同謀取地窖奇書。”
于是,二個人計劃變成三個人的,三人各懷鬼胎,一起悄悄往優家娘子家去了。
張大戶忙完兒子傷勢后,很快就發現小廝棧道神秘不見了,張大戶雖然沒什么修為法力,卻對此見多識廣,知道棧道一定是使用了法術跑了,或者是起了貪心在藏寶閣內悄悄藏起來了,于是,拿了柜格上一塊藏了神識的尋影玉石尋找棧道。
這是一塊雞蛋大暗綠的翡翠玉石,里面幽冥的一點綠光,閃閃爍爍,像被風不停吹著的燈盞,搖搖欲墜。這點幽光是昏睡著的一個精靈神識,只要對著神識輸入主人要尋找的人或物,神識都能幫著找到。
張施巴拿出雞蛋大的翡翠玉石,輸入了自己要尋找的棧道,那一點神識注入人的意識后,就像注入了無盡的力量,那微末的一點亮光閃耀起來,燦爛光輝,把藏寶閣每一個角落都照的一遍光明,可以看見藏寶閣里空空蕩蕩,棧道顯然是已經逃離了。
棧道不在藏寶閣,對張施巴來說是一個極壞的消息,棧道這樣隱匿身形逃出去,定然心懷不軌,張施巴雖然一時不能判斷棧道逃跑的陰暗目的,但是他最怕棧道出去后胡亂傳播他藏寶閣的秘密,傳到一般人耳中也還罷,他張施巴可以辟謠說棧道胡說八道,潑污棧道就可以了,但是……
張施巴他最怕二種結果,第一是朝廷,藏寶閣的秘密如果傳到朝廷皇上耳中,朝廷一道圣旨下來,張施巴藏寶閣內那些寶物只怕朝不保夕了。
第二是坊中,比之第一更厲害,那些坊中人物高手如云,修道法術一個比一個厲害,如果傳到他們耳中,來無影去無蹤,盜走藏寶閣的寶物易于反掌。
且他們一旦聽說此藏寶閣異寶有利于他們修道,加倍增強法力,豈能無動于衷,張府很快會成坊中修道士爭奪是非之地。
不行,得快找到棧道,只有找到棧道,才能保全藏寶閣。
只是讓張大戶驚訝的是——棧道在張府十年,從五六歲買進來到現在十五六歲,竟然沒看出他偷偷練習暗術。
張大戶想到這里,額頭直冒冷汗,慌慌張張出了藏寶閣,直奔張書祁的禪房。也不管張書祁禪房的規矩,一頭撞進去:“書祁,書祁,不好了。”
張書祁整待行裝正準備去優渥家,張大戶此時跑進來,十分不快,問:“張施巴,什么事情,如此慌張?”
張施巴屏退了丫頭,然后把棧道的事情說了。
“真有此事?”
張施巴哭喪著臉道:“這關鍵時刻,我哪里還有心思騙夫人,你看,我把尋影玉石都拿出來了。”
張書祁只聽說過張施巴有一塊尋人尋物奇石,還從來沒有親眼見過,現在看著眼前烏沉沉,幽冥幽暗的玉石,一把拿過來,對著里面查看,里面一點幽光游移,可以清晰看見一點痕跡也沒有,棧道逃跑路線很干凈,連尋影玉石都找不見他。
張書祁也怔住了。
“優渥,你有沒有辦法?”張大戶對一邊的優渥抱有期望。
優渥對著玉石看了一陣,搖頭道:“我看不到什么。”
優渥又看了看道:“但是,我腦里有一種預知,今天晚上他會和云衾、采葛去了我家地窖。”
“什么,云衾和采葛想盜寶書?”張大戶驚問。
張書祁聽了優渥的話,道:“上次采葛,云衾和綠衣一起就已經和我對著干過一次,我還沒來得及和她們三個秋后算賬,沒想到她們又迫不及待起幺蛾子,哼,這一次,我一定得給她們教訓看。”
說到綠衣,張書祁就想起那天去優渥家地窖被綠衣攔截,如果不是被綠衣攔截,說不定優渥家地窖的寶貝都已經擁抱在懷了,想到這里張書祁忍不住指著張施巴責怨道:“那綠衣妖女有法術,還不是因為你愚蠢造成的后患。”
張施巴有些委屈,覺得張書祁冤枉他,爭辯道:“我又沒有做什么,綠衣懂法術怎么與我有關系?”
張書祁道:“張施巴,你是真蠢。”
張書祁一旦真的發怒,張施巴就不敢為自己的愚蠢分辨了,只得陪著笑臉認真聽訓斥。張書祁也懶得為張施巴的愚蠢一直生氣,她不理睬他了,轉而對優渥道:“優渥,你隨我去一趟羽衣閣,我要見一見綠衣那個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