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蠢。”私人醫院的病床上,女人畫著濃妝,把憔悴掩蓋在厚厚的脂粉下,若是沒有那幾近渙散的眼神,那一定是一個能夠人攝人心魄的妖精。
“我不許你后悔,聽見沒有。”
女人聽見他的話嘴角勾起勉強的笑意:“你真是霸道,連后悔都不讓人后悔的。不過,這都不重要了。就是不知道,我將死前的話你聽不聽得進去。慕娉婷,不是你的佳偶,能忘就忘了吧。”她的話斷斷續續,不緊不慢“對了,我不叫麥序,我叫維夏,雖然都代表四月;雖然我和她一樣蠢。沒關系,你記不記得我的名字都沒關系了,封南城,都沒關系了。都是一場夢……”維夏自顧自的說著,像是一場失敗人生是自我否決。
“睜開眼,聽我說話,別不理我,我求求了,好不好。小麥,快和我說說話。”床上的人體溫漸漸流失,封南城用力握著,想把全身的熱都給她。神經過度緊張,兩只手汗森森的,暈染開麥序手上的字跡,哪怕他第一眼就看見了她手上的那首詩:往事已成空,還如一夢中。他騙自己,汗濕了手心,沒看清楚。
醫生把孩子抱過來,帶著一份DNA報告:“已經確定這是您的孩子,麥序小姐昏迷三天沒醒,醒來后不愿意看孩子,并且讓護士給她畫了妝。可是各項數據顯示,麥序小姐身體指標屬于正常范圍內。”
一切塵埃落定,輸液瓶里,檢測到了有毒物質,輸的液體才是致死原因。
男人長身立于墓前,懷抱著一個嬰兒,墓碑上“愛妻維夏之墓——封南城”。
“害你的兇手我找到了,是慕娉婷的愛慕者,我們那一晚,慕娉婷回來了,想跟我復合,我說家里哪位管的嚴,不讓找小的。那天慕娉婷約你見面,是我授意,想給你說明真相,沒想到會惹怒你,你應該等我的,我翻遍了全城,沒找到和你發生過關系是男人,如果我真找到了,我會瘋的。”可惜另一個世界的女人再也聽不到這些話。
番中番
夢中十年,現世一晚。維夏醒來,枕邊潮濕一片,維夏冷哼:“真是荒唐。”
平日愛和姐妹討論總裁文的維夏,刪光了手機所有閱讀器,某日閑聊中,有一姐妹說:“夏夏,你看的那本總裁文影視化了呢!”
“哦,哪一本?”總裁文,真是個遙遠的記憶呢。
“就這反應呀!就那本麥序和封南城的呀,最后女主死了的那本。”
“麥序,封南城,女主,死了?”維夏只覺頭皮發麻,打開久違的網頁,找到那本書,簡介赫然寫著,女主,麥序。
眼窩淺,淚流滿面而不覺。

榛果肉脯
注:維夏和麥序都是四月的別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