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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不拆

18 回京

人間不拆 殘詩少韻 4977 2018-12-30 18:31:11

  小侯爺在京城除了各個樓的姑娘,說書拉曲唱戲的以外沒什么朋友,這些都謂為是“狐朋狗友”不過在眾多“狐朋狗友”中倒是有一個有真才實學的,此人姓王名靈均,京城中與小侯爺齊名,“萬花叢中過點片不留身,孤月影獨酌玉女來相伴”的紅白謫仙,小侯爺是那個“紅”一身紅衣,鮮艷妖嬈的風趣公子,王靈均是那個“白”月牙白袍,端正俊朗的風流才子。

  話說小侯爺和王靈均是怎么認識的呢,這還是一個喝醉酒之后的故事……作為京城排名第一位的花花公子,小侯爺一直對那個與自己齊名的風流才子有著濃烈的好奇心,正巧,小侯爺十八歲那年的生辰,他愿望得償,八方樓大擺宴席邀請京城中的才子佳人,王靈均不請自來。

  一襲白衣,猶如謫仙,手中翠白酒壺,搖著空白折扇,身后兩個妙齡女子捧著酒杯筆墨,對著小侯爺施了一禮道:“素聞常樂小侯爺美名,在下王靈均前來拜會。”

  夠仙的,這是小侯爺對王靈均的第一印象,不請自來想必是有什么過人之處,小侯爺彎著自己的桃花眼一個標準的微笑:“不敢,不敢,常樂不過是個凡夫俗子,什么美名不美名的斷不敢當。”

  對面的人搖頭:“京城之中我們二人在百花叢中齊名,侯爺是凡夫俗子,那在下豈不成了山野莽夫。”

  “哦?”第一次從當事人嘴里聽到與自己齊名,小侯爺來了好奇:這個人夠狂啊“王公子請坐。”

  “請。”

  兩人如坐,具是美女相伴,推杯換盞,一邊喝著酒一邊還擺上了棋盤,于方圓之地行縱橫之謀,小侯爺對這個人多了些好奇:京城中,能與我齊名,果真是有些本事。黑白交錯,談吐之間又覺此人有些學識。

  “王公子可有考取功名。”

  “不曾。”

  “那可有從商?”

  “不曾。”

  “那公子靠何謀生?”

  “與人解夢。”

  “解夢?”

  “然也,靈均無甚大志但覺解夢甚好。”

  “解誰的夢?”

  “解眾生的夢。”說著話兩人突然嚴肅起來。

  “何解?”

  “解君侯的夢,也就解了眾生的夢。”

  “公子是以天地為棋盤與本侯解眾生的夢了?”

  “非也,非也。”

  “哦?”小侯爺有些好奇問:“那公子是?”

  “與侯爺下棋是為知己切磋,棋盤之上不見殺氣只為祥和友人尋歡而已,與侯爺說解夢才是以天下之大布局,侯爺于朝堂上布棋局,擺天下,靈均略有耳聞,故特來討教,是為以天地棋盤討教侯爺之夢。”

  小侯爺聽他說完倒吸一口涼氣:朝堂上能看出自己真正用意,了解自己真正目的身份的人寥寥無幾,如何一個不入朝堂之人卻了如指掌,桃花眼逐漸嚴肅:“公子可是另有他謀?”

  “非也,只是來見識一下與自己齊名的常樂小侯爺。”

  小侯爺看他一臉真誠,心中嘀咕:“倒還真是像我,叫人摸不到頭腦,俗話說得好酒后吐真言,本侯今日就憑著酒量和你比一比。”

  就這樣兩個各懷心事的人,喝光了酒樓庫存的酒,都是吐得人仰馬翻,離開酒樓也都是卷著舌頭互相告別,相約下次再戰,本應各回各家,相安無事,誰料小侯爺一時喝大竟然邀請王靈均來家中做客,而受邀的人也是個不客氣的,爬上同一輛馬車,進了同一個門,還順帶著進了同一間臥房,趴在了同一張床上........

  第二天正午,小侯爺揉著漲得通紅的眼睛轉醒過來,正看見腳下一個白衣公子睡得正香,一個激靈跳到床上,再看自己衣服穿得很整齊,長吐一口氣:“好險,喝大了,又干了什么天知地知你知我不知的事兒。”他正在碎碎念,腳下的公子醒了,王靈均也是喝斷了片,拍拍屁股站起身:“這是什么地方。”

  “這是本侯的府邸。”

  “嗯?哦,那靈均告辭了。”說完準備走,看著他這鎮定自若的樣子,小侯爺“嗖”把鞋子丟了出去。

  “哎喲。”正中后腦勺。“侯爺?”

  “靈均兄,昨日我們的話還沒聊完,不如吃過早……呃……晚飯再走。”

  王靈均一聽這才想起來自己此行目的一拍腦門“好。”

  吃過了晚飯,兩人坐在院子里喝茶。

  “你還不是想謀個一官半職,才來找本侯。”小侯爺捧著半個西瓜跟王靈均說話。

  王靈均捧著另半個西瓜回答:“是也不是,我想給你當謀士。”

  “哈?本侯不需要。”小侯爺深知黃狐貍多疑,自己要是養了一堆謀士他不得懷疑自己要......

  “哎,我前幾日做夢,一個老人說我該為天下蒼生做點什么。”

  “嗯。”

  “我本想給自己解解夢的,但是規矩我不能解自己的夢,又不好上門找別人,就權當是字面意思來找侯爺了。”

  “哦,這么說起來就是個夢?”

  “嗯算是。”

  小侯爺搖頭:“你與本侯下棋,棋盤之上布局精心,一環套一環,你讀過兵書?”

  “古往今來還沒有我沒讀過的書,犄角旮旯的都讀。”

  小侯爺豎起了大拇指:“靈均厲害。”

  “哎,自小體弱多病沒什么見識也就書讀得多。”

  小侯爺心里點頭:此人要是能為己用也是不錯“本侯會向皇帝提一提你的。”

  “哦?那靈均多謝侯爺了。”

  “不必謝我,如你布局,你得了官職,本侯也是順便撿個大棋子。”

  王靈均聽了也不奇怪:“天地間我等具為棋子,感謝侯爺邀我入局。”說著還施了一禮。

  小侯爺一聽覺得很是貼切,還了一禮。兩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自此兩人算是認識了。

  這次小侯爺來冀州,也是提前知會了王靈均,叫他時刻留意朝堂四方動向,王靈均自從知道了契丹使者要來慶賀皇帝生辰,就一直準備著去冀州接替小侯爺,好叫小侯爺回京。正好,通過他老爹在皇帝書房里的幾句“求皇帝給犬子一個歷練的機會”什么什么的,一陣噼里啪啦,就給自己派出來去了冀州。皇帝也真是沒什么人可用,點頭同意的時候著實擔心:“湊活著用吧,好歹先把閏瑛撈回來。”

  就這樣,王府敲鑼打鼓地把王靈均送了出來,臨行王老夫人一把鼻涕一把淚:“我的孫兒,此去冀州可要萬分小心,注意身體,吃飽穿暖.......可叫下人伺候好嘍。”一旁的王大人夫婦也都是淚眼漣漣地送走了兒子。

  王靈均帶了個小書童,身后跟著幾個小醫官出發了。

  等皇帝傳的信到了小侯爺手里,王靈均一行人也就到了冀州邊境,老早放信鴿給小侯爺傳了信。收了信的小侯爺帶著一眾暗衛,和趙遠之啟程準備回京,剛出村口小月亮追了上來。

  “小月亮你怎么來了?”

  小月亮十分認真地跟趙遠之解釋:“爹說要多見識,我覺得跟著你們比較容易見識。”

  小侯爺兩人也沒多想,拉著小月亮上馬,眾人快馬加鞭離開了。此時王太醫看著桌上留的字條,百感交集。

  “爹,我跟著遠之哥和常樂哥哥見識去了,勿念。”

  王太醫撇了撇嘴:“兒啊你可千萬別給侯爺添堵,不然你爹可就有得受了.......”

  遠在馬背上的小侯爺打了一個驚天動地噴嚏!

  一行人快馬加鞭回了京,緊趕慢趕還是比契丹使者慢了四五天。小侯爺先把小月亮交代給夏叔,之后趕緊去了皇宮,走到宮門口突然停住了腳步。

  “小侯爺怎么了?”趙遠之不解,這一路快馬加鞭,怎么到了宮門口卻不走了。

  小侯爺桃花眼一瞇:“不急,口渴了,我們先去茶樓喝茶。”

  “啊?”

  小侯爺不等趙遠之說話,一拉韁繩,云風掉頭就跑。

  “啊?小侯爺。”趙遠之無奈只得跟了上去。

  本以為小侯爺只是來解渴的,誰料他不僅喝茶還聽上說書了。說書人吐沫橫飛,講得繪聲繪色,難得小侯爺還給叫了聲好。

  喝了快兩壺的時候趙遠之坐不住了。“小侯爺,我們是不是該……”

  “急什么,反正今天也不上朝,我這是提前趕工回來的,不然這個時候我們還在路上呢。”

  “可是我們回來了卻不去向皇上稟告……”

  小侯爺見他一臉嚴肅地喋喋不休,伸手夾起一塊糕點直接塞進了他嘴里,動作一氣呵成,陰謀得逞還在趙遠之的袖子上擦了擦油。

  “好啦,這么好吃的茶點都堵不住你的嘴,這是我們兄弟之間的私事,你放心耽誤不了大事。”

  “那好。”趙遠之點頭:畢竟人家兩人是親戚,人家的賬本豈是自己一個外人能夠算明白的。

  小侯爺吃的差不多拍拍手叫過來店小二給了賞錢,對趙遠之說:“我這就去見皇上了,你先回府,安置一下小月亮的住處。”

  趙遠之點頭:“好。”

  兩人在茶樓分開,小侯爺走到皇宮門口拐了個彎,去了青云樓,到后院在小門上輕輕扣了幾下,出來一個老者。

  “小主子。”

  “云伯。”

  云伯側身請小侯爺進了小院。

  “云伯,這幾日京中可有什么不妥?”

  “小主子放心,一切妥當。”

  “我前幾日吩咐青兒準備的事情怎么樣了?”

  “都備下了,您什么時候吩咐都能用。”

  “好,契丹的尖嘴猴又要來了,大家注意著些。”

  “是。”

  “黃狐貍的人可有什么動靜?”

  “那幾位大人一直在準備變法的相關事宜,若不是契丹出使恐怕……”

  “暫且不去理會,現在是一致對外的時候。”

  “是。”

  “靈均去冀州善后,我身邊不能缺了他這樣的人,你可有人選?”

  云伯面露難色“一時找不出,畢竟……”

  “哎,”小侯爺嘆了口氣“預料之中,不必費太多心神找得到就找,找不到到也沒什么。”

  “是。”

  小侯爺想了想從懷中拿出一個竹筒,正是雪兒的那個竹筒。

  “這是一個死去血滴身上的,破譯出來給我。”

  “是。”

  小侯爺拿出那把紫鸞遞給云伯:“好好收著,我準備送人的。”

  “是。”

  小侯爺辦完這些事出了小院,回了京城小侯爺身邊跟著的暗衛就只有飛鷹和飛虎,應霜回了京立馬去皇宮回稟了,這會小侯爺在外面逛了這么久也該去皇宮了,就把飛鷹和飛虎叫下來。

  “飛鷹跟著我,飛虎回府接著跟著趙遠之,最好形影不離。”

  “是。”

  雖然小侯爺心中喜歡趙遠之,但他從小的生存之道告訴他不能輕易相信任何人。

  吩咐好一切,小侯爺進了宮。

  一進書房正看見他的皇帝老哥皺個眉頭在踱步。

  “皇上,臣回來了。”

  “閏瑛,你回來了為何不直接進宮啊?”

  小侯爺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皇上,您還真是跟閏瑛心意相通啊,我在京城的時候你知道我的一舉一動,就連遠在冀州你都了如指掌,真是叫閏瑛……。”

  皇帝聽出了這話里有話,咳嗽了一聲“我們之間就不計較了吧。說正事。”

  小侯爺也是逞一時嘴上痛快,發句牢騷,見皇帝嚴肅起來自然不敢怠慢。

  “契丹使者到了五天了,朕生辰就在三天后,想必到時候他們定會提出些刁鉆的問題,所以……”說著看向小侯爺特意拉長了話音。

  “想我去探探口風?”小侯爺一向識時務。

  “正合朕意。”皇帝微微一笑,陰謀得逞。

  小侯爺心里道:又來,說起來又是我主動請纓跟你沒半毛錢關系。

  “皇上放心,常樂明日就去拜會老友。”

  皇帝點點頭伸手拿出一個錦盒遞過去:“特意給你準備的。”

  “是什么?”

  皇帝見他接過去要打開連忙伸手制止:“回去看。”

  “那好,臣告退。”

  小侯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地離開了書房,出了宮門就迫不及待地打開了一看,小侯爺嘴角抽搐心里大罵:黃狐貍,不,黃鼠狼,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明知道那個女人來了還要我去!

  里面擺著的是一把短刀,說起來這還是小侯爺的一段桃花史,契丹九公主,一個對小侯爺芳心暗許的女子,離開的時候特意給小侯爺留了一把短刀說到時候要回到大盛嫁給小侯爺。小侯爺一陣頭痛,拿著短刀回了侯府,一進門正看見小月亮在池塘邊喂魚。

  “閏瑛哥。”

  “哦。”

  小月亮看出他興致不高就問:“可是有什么不愉快。”

  小侯爺點頭:“是啊。”

  “哦。”

  “你怎么不問我是什么不愉快?”

  小月亮疑惑地看著小侯爺:“為什么問,你想說不是就會說的嗎?”

  小侯爺語塞,也就小月亮有這個能力了“嗯,有人愿意聽才好說嗎,以后你就問一句。”

  “哦”小月亮點頭接著很正經地問:“那你因為什么呀?”

  小侯爺搖頭:“哎,也沒什么,不過就是一個被我美色迷惑的小姑娘。”

  小月亮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個時候正巧趙遠之走了過來。

  “遠之哥!”

  小侯爺一聽這個名字突然計上心頭:對呀,我可以直接把我是斷袖這個事情發揚光大,發揚到契丹,順便也打消周圍一眾小國中女子不切實際的幻想。想到這里他一回身,一伸手正巧搭在趙遠之的小蠻腰上:“遠之……”

  看著他眨著一雙勾人的桃花眼,趙遠之覺得一陣惡寒。

  “做什么?”

  “明日我們去拜訪一位老友。”

  “我還沒到大理寺報道……”

  “我派飛虎去就行。”

  “我還要照看小月亮。”

  “帶著一起。”

  “我還要打掃屋子。”

  “飛鷹去。”

  “我要休息。”

  “哦,那我們一起啊,本侯最喜歡有遠之的床了!”

  趙遠之嘆了口氣:“好,明日去拜訪老友。”

  小侯爺點點頭,松開雙手對小月亮一擺手:“走,月亮一起看看你的房間,然后我們上街買衣服!”

  買衣服,鞋子,配飾一直是小侯爺的愛好,一直保持并發揚光大的唯一愛好。就這樣趙遠之和小月亮跟在他身后拎著大包小裹地回了侯府。

  挑挑撿撿找了三套合適的衣服準備明日去見“老友”,準備妥當一切小侯爺叫來了飛鷹:“明日要去和尖嘴猴下棋,你們不必跟著了,跟在靈均身邊的人,可有消息回報?”

  “王公子那邊一切順利。”

  “很好,叫他不必急著回京了處理好眼前事。”

  “是。”

  “嗯云伯那邊有消息了嗎?”

  飛鷹環顧四周,附身低聲在小侯爺耳邊說:“那個血滴紙上的話是:叛徒。”

  “嗯?難道。”小侯爺若有所思:難道說血滴中出了叛徒,她知道自己必死無疑所以選擇了這種方式向外傳遞消息。

  小侯爺低聲對飛鷹說:“叫云伯查清楚,紀王身邊有多少血滴。”

  “是。”

  飛鷹離開后,小侯爺早早熄燈睡覺,為明日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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