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在朝堂上封樂平郡主為樂平公主,這和親的人選算是定下了,鄧林決帶著九公主也回了大黎,定了個日子在六月初六。旋老王爺也知道與皇帝是再無法爭辯出什么了,把門一關誰也不見。整個旋王府都在密謀著一件大事。
這天一大早,老王爺的信鴿就飛到了常樂侯府,小侯爺睜著惺忪的睡眼翻開書信一看,立馬清醒了,如“醍醐灌頂”胡亂穿了衣服到了月亮的院子,走了一圈沒見著人,正巧一個小廝正往院子里抬花,小侯爺逮住問:“月公子呢?”
“和往常一樣去了旋王爺府里。”
“哦。”小侯爺一點頭,轉身腳底生風,去后院牽了云風飛奔去了旋王爺府。一到近前正看見門口的侍衛正往這邊張望。
“小侯爺,可來了。”
“嗯。”小侯爺一點頭。
“老王爺正在院子里發火。”
小侯爺點點頭,把馬遞過去“我這就去。”
一到院子,正看見老王爺唉聲嘆氣,王妃在一邊抽噎,找了一圈也沒見著月亮和荇兒。小侯爺快步上前:“舅舅,舅母。”
“閏瑛,你可來了。”老王爺見著了小侯爺連忙拉他坐下。王妃強擠出一個笑臉。
“舅舅,月亮當真拒絕了?”
“嗯。”老王爺鼻子里嗯了一聲。
“可是禮教……”
“他說的是不愿意娶荇兒。”老王爺嘆了口氣:“問他為什么也只是搖頭,當真是急死人了!”
小侯爺覺得甚是為難:“舅舅也不必太擔心,總是有其他辦法。就算月亮不愿意也就只是委屈荇兒……”話還沒說完,荇兒走了過來。
“表哥不必為難了,荇兒決定遠嫁大黎。”
這句話可嚇壞了王妃,拉過女兒的手:“荇兒,是月亮還不愿意,還是,你可不能……”
“娘,女兒決定了,表哥的辦法無非是叫我遠離京城隱姓埋名,可是如此皇帝堂哥怎么辦?總歸要有個人去和親,我不能為了自己為難他人……遠嫁大黎除了遠一些也沒什么,怎么說也是身份尊貴的大黎皇后。”
小侯爺聽荇兒這么說一時啞口無言:“荇兒就算月亮……”
荇兒搖頭:“我們兩個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說完轉身離開了。王妃的眼淚又下來了,老王爺搖頭嘆氣:“閏瑛啊,你說這個月亮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這兩個孩子不應該是和和美美才嗎?怎么怎么?”
小侯爺連忙安慰老王爺:“舅舅,舅母,我去表妹房間看看。”
說完起身快步去了荇兒的房間。
門口的丫鬟見了小侯爺施了一禮:“小侯爺。”
“你家姑娘在做什么?”
“姑娘一回來就看著那盆蘭花發呆。”
“蘭花?”
“月公子送來的。”
小侯爺點頭:“知道了。”說完進了屋子。走到荇兒身后:“荇兒。”
“表哥。”荇兒依然看著那盆蘭花發呆。
小侯爺坐到荇兒對面把那盆蘭花挪開:“睹物思人?月亮不就在藏書閣嗎?”
“我們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我去找他豈不是平添煩惱。”
“荇兒放心吧,表哥有辦法的。”
荇兒聽到這里嘆了口氣:“表哥,我不想嫁給大黎皇帝因為著我心里有人,但如今那人心里并沒我。如果我不去和親那就還需要一個和親的人,這不是平白無故害了別人。”
小侯爺搖了搖頭:“天底下有你這種心腸的怕也不多,表哥做惡人做習慣了,就是搭上別人家的七八個也斷然不想你去。”說完起身去了藏書閣。
月亮正捧著圣賢書看得津津有味。
“月亮。”
“閏瑛哥。”
“嗯,看書哈?”
月亮點頭。
“月亮你心思純良,我問你若是有個姑娘身處火海只有你可以救她,你可愿意?”
“自然愿意。”
“那如果是荇兒?”
“定當全力以赴。”
小侯爺點點頭:“那我再問你,你可愿與荇兒長相廝守。”
月亮被這一問弄愣住了:“長相廝守?”
“對,就是你們二人喜結連理,秦晉之好。”
月亮轉過頭想了大半晌開口說話:“若是我們像現在這樣在一起就挺好,為何要……”
小侯爺打斷他:“也不是現在就要如此,你只管說喜不喜歡荇兒。”
月亮突然搖頭,緩緩開口:“婚姻之事應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與荇兒只做兄妹不好嗎?”
這句話正被剛剛過來的荇兒聽了個正著。小侯爺見著她走過來,扯了扯嘴角: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雪上加霜。
荇兒倒是沒多大反應,好半天才抬了抬嘴角算是笑了:“好,做兄妹好,以禮相待,兄友弟恭,和和美美,很好?”小侯爺聽了心里暗暗叫苦:我這妹妹呀,兄友弟恭都出來了這是有多不樂意。沒等他說話荇兒轉身就走,腳底生風離開了。
小侯爺嘆了口氣:“月亮,如果荇兒需要一個人照顧你可愿意。”
月亮點頭,小侯爺想了想說:“好記住你今日所說。”說完離開了,小侯爺去了青云樓。
青兒見自家主子一個人在閣樓喝酒,看著很是孤獨,就端了一盤果子上來與小侯爺說說話:“主子,怎么一個人喝悶酒?”
“嗯,荇兒的事可辦妥了?”
“辦妥了,縮影的易容術天下無雙,那個姑娘和公主身型相仿穿上喜服定然別無二致。”
“嗯,萬一皇帝派其他人去送親這件事著實難辦,你給劉將軍遞個話。”
“青兒明白。”青兒看了眼小侯爺欲言又止。
小侯爺察覺到了抬了抬手示意她講。
“主子,趙大人說到底也不是我們的人這件事他知道的不少恐怕……”
“放心我有分寸,本侯不傻,遠之身上皇帝的親隨玉佩本侯記著呢,本侯身邊也是有些要請走的大神,這件事正好算是個機會。”
青兒聽了放心地點點頭:“主子,如果皇帝派您去送親……”
“皇上斷然不會派我去,一旦送親的人是我,隨意找個借口他知道我人送沒送到,選中荇兒就是他一早計劃的。”
“這。”
小侯爺搖搖頭:“他已經開始對我有所忌憚了。”小侯爺苦笑:“旋王爺在他看來已經是站在我這邊的了,一旦荇兒嫁給了月亮,這關系自然更是親近,王太醫自然而然也成了我的人,有個太醫與侯爺走得近在他看來這就是大事了。”
“主子您一早就知道。”青兒看了看四周低聲說:“皇帝會選擇公主。”
小侯爺苦笑:“早有預料,也許此刻你我說的話他也是了如指掌呢。”
青兒聽他說完就覺得周圍莫名其妙冒出了寒氣“可要清掃。”
“放著吧,這批打掃了還有下一批,沒必要給人一個把柄抓著。弄不好更招人懷疑。”
“是。”
小侯爺在青云樓喝了半日的酒回府了,剛進門看見了許久未見的王靈均。
“靈均?你何時回的京城。”
王靈均下了馬車回答:“昨日清晨,去宮里回了話,這不第二天就過來了。”
兩人進了正廳分賓主落座。
王靈均的隨從去找飛鷹練功,屋子里就只他們兩人。
“怎么樣,事情處理妥當了?”
王靈均點頭:“妥當了,王大虎我也一同帶進了京,皇上也知道了這個人,吩咐去邊關歷練。”
“那你呢,可有什么指派?”
“皇上想我跟大虎同去。”
小侯爺一聽有些驚訝:“你應下來了?”
王靈均點點頭:“皇上的語氣斬釘截鐵,我不好說什么,只得答應。”
“什么時候啟程?”
“下個月。”
小侯爺點點頭:“也好,你同大虎一道我也還放心你們二人好好整頓一番邊關。”
王靈均笑了:“何談整頓,是在紀王爺的地盤,先保命要緊。”
小侯爺聽到這里算是心中有數低聲說:“許是那邊不太平,你們是過去開路的,八成我也快去了。”
王靈均聽了也是低聲說:“是要動那位了?”
小侯爺搖頭:“圣心難測,本侯看著像不過也說不準。”
兩人都是點頭不做聲,王靈均在侯府用過了晚飯離開了,入夜了,趙遠之才回府,皇帝的壽辰剛過周圍的盜賊又猖狂了起來總是要去收拾收拾。公務繁忙小侯爺一天也見不著幾面,他正在屋子里沒意思地喝茶看書,不想趙遠之“不請自來”,更令小侯爺驚訝的是,趙遠之是來詢問荇兒和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