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陽是小侯爺的師兄,他就像是蓮花出淤泥而不染,小侯爺和皇帝當年受教于傾覆先生,而這個李瑞陽就是傾覆先生的獨子。李瑞陽是小侯爺那段訓練時光里的一抹暖陽,他溫和善良,對待敵人從不手軟,但無論是什么樣的戰場,無論是如何的刀光劍影,無論是如何的污穢不堪,李瑞陽永遠是一身白衣,臉上帶著溫和笑容,一塵不染。他本向往安逸平靜的生活,因為皇家爭斗不得已踏足其中,他是小侯爺和皇帝的師兄,也是大哥哥。那場變故之后,傾覆先生死在叛賊劍下,李瑞陽開始變得冰冷,一襲白衣不復往日和煦溫暖,他像是千尺寒冰,他成了戰場上令敵人聞風喪膽的玉面羅煞,只要李字大旗一樹敵軍就會潰不成軍,戰無不勝,他成了大盛的神話,只可惜玉面羅剎的神話三年之后被打破,與大黎金川一戰,全軍覆沒流火軍整整六萬人死傷殆盡,李瑞陽失蹤,活不見人死不見尸,那戰之后大盛如受重創,大黎借此吞并十二州,小侯爺這才開始領兵,領兵兩年收復六州簽訂合約,小侯爺交出了兵符領了個閑職,開始了自己跋扈囂張的貴族子弟生活。
這次在紀王府里見到的平流有著和李瑞陽一模一樣的臉,一模一樣的聲音,就連舉止都是一模一樣,完全就是當初那個和煦如春風的師兄。
小侯爺的心里七上八下,他不知道這三年李瑞陽是不是真的失憶。當初流火軍的全軍覆沒,他暗中調查,線索直指皇宮,皇宮中能有這個能力的人........小侯爺不敢再繼續調查,他知道這可能是黃狐貍做的。如今師兄還活著他會不會知道真相想要報仇.......,如果不是他,那就是紀王安插在自己身邊的眼線,但是為何就連神態都是一模一樣的,小侯爺整夜無眠,突然想到了趙遠之。
“不知道遠之到了沒有?在那邊順利不順利?自己給黃狐貍去了書信,也不知道黃狐貍接到了沒有。黃狐貍的書信叫自己收手,原本就不是影的事情,自己也可不必太過緊逼,叫他們跟進就是了。還有宋全恒這個人似乎沒有那么簡單,不如再呆一段時間。”想著想著小侯爺總算是睡著了,第二天搬出莊子的時候特意去找宋全恒辭行,兩人簡單聊了幾句,小侯爺臨走的時候特意吩咐飛虎回來。
“主子,我們不看著了?”
小侯爺搖搖頭:“吩咐其他人去了,遠之離開了,你回來接著跟著我,這幾日八成也不會太太平,你跟著,我安心。”
“是。”
飛云閣后面有一個獨立的院子,雖說不大,但是風景好,一條小溪剛好經過,溪水潺潺,背靠竹林,小侯爺對這里十分滿意。小侯爺見了見那兩姐妹,姐姐叫綠景,妹妹叫綠茵,看著眉眼都是江南溫婉的女子,這幾年送來侯府的美女都夠建個銅雀臺的了,小侯爺表面上一番喜愛,心里琢磨著怎么安排這兩個美人:會做茶,嗯,送到莊子里看茶園。
出了門,吩咐飛鷹:“吩咐夏樹,在京城外的莊子給這兩姐妹找住處,會做茶看茶園最合適。”
“是。”
留著飛鷹在飛云閣看著,小侯爺沐浴更衣,帶著飛虎又去了紀王的莊子。
到了莊門口,特意提給護院一個拜帖:“京城宋閏瑛拜會平流先生。”
護院被弄得一愣一愣的:“侯爺,您?”
小侯爺微微一笑:“怎么先生不在?”
“不是,不是,小的這就去稟告。”
看著護院小跑著進去,小侯爺很滿意吩咐身后的飛虎:“叫個兄弟進去跟著紀王。”
飛虎點頭離開,不一會回來低聲對小侯爺說:“主子,紀王不在。”
“哦。”這個時候護院回來了:“侯爺,平流先生有請。”
小侯爺點了點頭,跟著護衛往里面走。
七拐八繞,過了一條小河,出了莊子到了一個很僻靜的小院子,單獨一棟小樓,當真是鳥語花香。一襲白衣正在花叢中讀書。
“清平潤陽升,弄巧蜂蝶舞。”
小侯爺見了這個畫面心中悵然:師兄當年所講大概就是如此吧。
“平流先生。”
小侯爺一人獨自進了小院,平流一見是小侯爺沒有什么多余的表情,看起來反倒是早早準備接待客人一般:“閏瑛?”
“正是在下。”
平流微微一笑:“請坐,茶是自己泡的,解解渴吧。”
小侯爺坐到椅子上,喝了一口茶,味道稍微有些苦:“這茶?”
“放了菊花,微苦。可還習慣?”
這一幕小侯爺著實熟悉,每每到李瑞陽的屋子里喝茶,都覺得苦,李瑞陽喜歡菊花的微苦,每次都會放一些。
“我平日喝茶,喜歡甜的。”
“好說,吃顆梅子。”
小侯爺愣住了,從平流手中接過梅子:“雪梅?”
平流點了點頭:“也是自己做的,嘗嘗。”
小侯爺放在最終,一股甘甜滑過喉嚨,小侯爺卻覺得是苦的:李瑞陽知道小侯爺喜歡吃甜的,自己的茶是苦的,往往會準備一盤梅子放在一旁。這一切都太熟悉了,小侯爺不敢相信。
“很甜,平流先生一直足不出戶嗎?”
對面的人笑了:“見笑了,平流不喜與人打交道,在這小院里住的也自在。”
“那先生住在紀王的莊子里,可是給了紀王什么?”
平流笑了:“說起來倒是有些好笑了,我來到紀王府什么都沒有,身上有塊玉佩,紀王似乎很是喜愛,我給了他算是向他買了這個小院子就住了下來,紀王說喜歡我這個人,他樂得送吃穿過來,我也著實沒什么賺錢的本事也就只好如此。”
小侯爺也笑了:“先生可愿意到了府上小住幾日?”
平流擺了擺手:“怎好叨擾,想來你不日就會回京,我們不過認識第二天怎好?”
小侯爺倒也沒有強人所難:“那好,閏瑛明日再來。”
“歡迎。”
從平流的院子出來,小侯爺直接到了紀王的院子。
“侯爺。”
“見你家王爺。”
“王爺在休息。”
小侯爺皺了皺眉:“本侯在院子里等。”
“是。”
小侯爺帶著飛虎坐在院子里等,等到日頭西斜老王爺總算是打著哈欠出來了。
“閏瑛啊,怎么你不是去平流那里了嗎?怎么還有空過來啊。”
小侯爺站起身,拿捏了一個乖巧的笑臉:“既然都到了您的莊子,豈有不來拜訪您的道理。”接著向飛虎使了一個眼色:行動。
小侯爺進了屋子,飛虎則出了院子,到了一個拐角叫下來幾個暗衛:“盯著平流先生,一會紀王院子出來的人也跟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