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地吃了點東西,小侯爺收拾了一下準備進宮,剛走到房間的門口,他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小瓷瓶。
那是給“小皇子”準備的解藥,對于那個孩子小侯爺還是有些歉疚,他身上被人下的毒雖然已經控制住了,但是說起來還是有所損害,至少那孩子沒有辦法練武了,新制作的解藥能暗中溫和地調理身體,但是同時也給下毒的人傳遞了信息。
小侯爺皺起了眉頭,突然腦海中浮現出了趙遠之的危險。小侯爺嘆了口氣:“一定是和遠之在一起待久了,自己已經開始心軟了。”他走到桌前拿起了小瓷瓶。
進宮的時候小侯爺遇見了李凌玉,他正在帶人巡邏。小侯爺微微點了下頭,張了張口:“晚上來院子里。”
李凌玉點頭算是記下了。
小侯爺直接去了太后的寢宮,沒有走正門,直接翻墻跳進了屋子。
“姑姑。”
這一聲可是把太后嚇了一跳,正準備喝茶的太后,直接把杯子丟了出去。
“哎喲,你這猢猻,胡鬧。”太后雖然責怪但仍舊面上帶笑把小侯爺拉到自己身邊坐下:“就不會好好走路。”
“姑姑……”小侯爺剛準備撒個嬌,但是“巡視”了一圈也沒見到“小皇子”,就問了一句:“瑛玨呢?”
太后又重新拿起一杯茶回答小侯爺:“奶娘抱著去青貴妃那去了。”
小侯爺先是點了下頭接著又搖了搖頭:“不行,皇嫂身邊怕是有問題。姑姑我去追她們回來。”
太后知道小侯爺做事自有道理就沒攔著:“去吧,他們也就剛出門。”
小侯爺在青貴妃院門外攔下了“小皇子”和奶娘一行人。
“侯爺。”奶娘是太后以前的宮女,自然對小侯爺十分熟悉。
“青貴妃在養身體,不方便有人打擾,帶小皇子回去吧。”
奶娘點了下頭說:“侯爺,那貴妃那邊?”
“不用擔心,我去解釋。”
“是。”奶娘說著準備往回走,小侯爺遞給飛鷹一個手勢,示意他跟著回去,自己則帶著飛虎進了院子。
“侯爺?”青貴妃身邊的宮女見了小侯爺都覺得奇怪:怎么最近小侯爺對自己主子這么關心了。
“皇嫂想見小皇子,走到一半小皇子突然哭鬧,實在沒辦法本侯就吩咐他們回去了。還勞煩姐姐通報一下。”
宮女點了點頭:“您不進去?”
小侯爺點了下頭:“本侯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做……”說著眨了一下眼睛,桃花眼眨巴眨巴勾人心神,小宮女臉上泛紅:“恭送侯爺。”
幾乎所有的宮女都幻想著哪天能遇見小侯爺,然后攀談幾句,就脫離了深宮,飛上枝頭當鳳凰,這個小宮女也不例外,自然十分聽話地照辦。
青貴妃微笑著聽她說完,點了下頭:“知道了,去忙吧。”
小宮女點頭離開了。
屋子里十分安靜,天漸漸黑了下來,屋子里拉著一層薄薄的紗簾,有些昏暗,青貴妃沒有點燈,一個黑影逐漸接近了桌上的燈:“怎么不點燈……不黑嗎?”
青貴妃點頭:“黑……”
一個光點照亮了整間屋子:“這樣不就好了。”是翠兒。
“翠兒……”
“娘娘。”
“你不后悔?”青貴妃目不轉睛盯著桌上的燭光:“進宮,到現在。”
翠兒輕輕地笑了,有些自嘲:“后悔……我們哪有退路……”
青貴妃伸出右手拍了拍旁邊的床榻:“來坐。”
翠兒走到床邊,順便遞給青貴妃一杯茶:“娘娘,喝杯茶吧。”
茶湯清澈,茶香四溢,香氣氤氳而上,是杯好茶。
“不知道這茶要喝多久?”
翠兒將茶遞給青貴妃:“調養身體終歸是個很漫長的事情。”
“是啊,調養身體終歸是個漫長的事情。翠兒,給我一顆糖。”
“是,娘娘。”翠兒點頭從床頭的盤中撿起一顆糖遞到青貴妃口中。青貴妃口中含著糖卻面帶愁容,眼神中透漏著悲傷。
小侯爺從青貴妃處回了太后的寢宮,就連忙抱著“小皇子”把脈。
“瑛玨這個名字著實拗口,不如給他起個小名。”
“小名?”太后微微點頭:“玨兒?”
小侯爺搖頭:“聽起來不吉利。姓宋,要不叫松兒?”
太后也是一搖頭:“這個名字不好,換一個。”
小侯爺可是犯難了,雖然暗衛的代號大多出自他口中,不過那也都是按照輩分排的,小侯爺再隨口胡謅一個字充當名字。
如今讓他給小娃娃起個名字,還是有些為難的。
眾人正冥思苦想的時候,“小皇子”從小侯爺衣服里抓出了一個鈴鐺。一動,鈴鐺響了,“小皇子”還“咯咯”地笑了。
宮女們見小侯爺隨身帶了個鈴鐺都覺得奇怪:“侯爺,怎么隨身帶個鈴鐺?”
小侯爺也是看了鈴鐺才想起來和遠之分別的時候,自己給了趙遠之一個鈴鐺,不過他沒告訴趙遠之這鈴鐺是一對,自己身上還有一個。
“哦,這個鈴鐺和遠之身上的是一對。我自己都記不得了,倒被他給抓出來了。這孩子但是很會找東西啊,不如叫爪爪。”
宮女們一聽都是一陣翻白眼:“好難聽的名字。”
太后搖了搖頭:“指望你起名字,哀家也是老糊涂了,這孩子愛笑,招人喜愛,不如叫笑兒。”
“小二?”小侯爺一擺手:“不好聽起來像酒店的小二,不行。”
“要不叫清平吧。”
“清平?”眾人不解其中含義,小侯爺嘆了口氣:“這孩子命中不凡,不過本侯不想他如此境遇,不如就起個名字叫清平,清心寡欲,平平淡淡,逍遙自在。”
眾人聽到小侯爺的這句話,都低下了頭,是啊,知道內幕的人都替這孩子惋惜,不知道內幕的人也都覺得這孩子命苦。
眾人不開心,但是“小皇子”倒是十分愉快,抓著小侯爺的鈴鐺玩得十分開心。“咯咯……咯咯……”
這個時候,在京城外的青面獠牙兩人正站在山頭上聊天。
“不知道京中如何光景?”
獠牙嘆了口氣:“如今我們身在城外……京城中的事情我們既無法知道,也無法……”
青面打斷他的話:“我隨口說的,你怎么一把年紀還多愁善感了!回去睡覺。”
獠牙一翻白眼:“去你的,誰一大把年紀!誰多愁善感!”
兩人推搡著下了山。
宮中小侯爺給小清平喂了藥,又囑咐了幾句回了自己的屋子,剛一進小院子,就從天而降一個身影,飛鷹,飛虎一緊張一跨步擋在了小侯爺面前,一拔劍,兩把劍直接架在了對面人的脖子上。
“侯爺。”對面的人反倒是不卑不亢來了一句:“是我,李凌玉。”
小侯爺拍了拍飛鷹,飛虎的肩膀:“平日里怎么沒見到你們這么快的反應。”
飛鷹飛虎瞪了眼面前的李凌玉,意思是下一次最好老老實實走過來!不然打你滿地找牙。李凌玉會意,不過并沒有放在心上,越過兩個暗衛直接看向小侯爺:“侯爺。”
小侯爺倒是很和善地點頭:“好,進屋說吧。”
四個人進了屋子,飛鷹飛虎守著門窗。
小侯爺找了舒服的姿勢靠好對李凌玉指了指椅子:“坐下說話。”
“是。”
“黃狐貍說過你信得過,禁軍中那些你不能掌控的人,應該不用本侯教你吧?”
李凌玉點頭:“侯爺放心,一切都在籌備中。”
小侯爺點頭:“還有,宮中的一些事情本侯不好直接調查,不過青貴妃身邊的人,定是有可疑的,你著重注意一些。”
“是。”
小侯爺也就這兩件事情要吩咐,說完了對李凌玉揮了揮手:“你且回去吧。”
“是,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