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
莫離試著叫了一聲。
她心里面有些糊涂,不問出口的話,也是一種煎熬!
老人的身形明顯頓了頓,像是在思量著什么一般,不過那姿態持續的時間并不長,很快,她又像前方走了去:“老婆子知道你心里面好奇,但這卻不是一種好習慣!”
“可是?”
“到了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一切,所以在這一天到來之前,你最好是什么都不要問,記住了嗎?”
話都到了這般程度,少女也只能輕輕的點了點頭。
那心里面輕輕的嘀咕道:“不告訴我,那我就用猜的,看你要去見什么人,說什么話,大的破綻不會有,但蛛絲馬跡卻注定要落下!”
打定了主意,她腳下的速度明顯的加快了幾分,嘴里面也跟著叫道:“婆婆,你等等我呀!”
如果說,這世間還有什么美景,那么江水濤濤,一定錯不了,特別是這個時辰,夕陽斜照,晚風徐徐,無疑將那景致彰顯得更加迷人了幾分,泛舟于江面之上,煮上一壺清茶淡酒,在來上幾首小曲,恬適之余,詩意盎然!
最顯眼其實是那笛聲!
吹笛之人就站在船頭,他一身的白衣,被那風一吹,往后揚起,飄逸之味顯得格外的濃郁,臉龐有些滄桑感,或許對于上了年紀的人來說,這也再正常不過。
兩道身形落到了船尾,這船離江岸并不是特別的遠,起落之間倒是不太費事,一老一少的,對比十分鮮明,只是老人沒有說話,那少女嘴角蠕動了幾下,最終還是把某種沖動給壓了下來。
三人就那般站著,直到一曲笛終!
“都說秦老二是笛劍雙絕,我原本還不信,現在瞧來,當真不假,只是著笛聲未免感傷了些,不太合眼前的景致,讓老婆子聽著也徒添了幾分憔悴!”
“罪過,罪過!”
秦老二緩緩的將手中的長笛收了起來,他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打量了下,這才浮出些淡淡的笑意來:“三川老人,咱們有些年頭未見,你還和昔日一般,老而彌堅,氣質非凡??!”
“你我都是老相識,又何必說這般虛偽的話!”三川老人微微的笑了笑,她的話來得很直接,似乎壓根沒有給對方多余的反應空間:“秦昊,老婆子還真沒有想到來的人會是你,那事,上官小子辦得怎么樣了!”
“這個你盡管放心,老大辦事,向來靠譜,那司徒槿已經出了碧游!”
秦昊也輕輕的點了點頭,像是很得意一般:“不過容秦老二冒昧問一句,她雖然盛名遠負,真的能夠贏得過昔日的傳奇嗎?”
“這個問題,你心里面有答案,不是嗎?”
老人并沒有打算去正面回應,而是反問道,是的,秦昊是知道答案的,要是沒有機會,那當老大的人是決計不會去做無用的事情的!
傳奇從來不會永恒,而前浪也往往沒有后浪洶涌!
“老人家還有什么事情要向晚輩交代的嗎?”
“交代倒是不敢,只是要給上官虹一個忠告,他既然沒有來,那么還得煩請你轉告一聲!”
忠告?
秦昊猛的皺了皺眉!
這種東西永遠不是聽到的那般簡單,更何況還是出自對方的口呢?
“什么樣的忠告盡管說,我一定會替你老人家轉達的!”
“劍非劍,善動的永遠是人心,心不動,則劍亦不動,若是被后者帶著走,恐怕心不在是舊心,人也不再是故人了!”
這話聲音并不大,而且調子來得格外深沉,分明在暗示著什么!
“教誨諄諄,秦老二受教了,只是大哥他向來不同凡人,我也只能將這話帶到,聽或者不聽,信亦或不信,只有他自個決斷施為,旁人干涉不了的!”
這般說,帶與不帶,那可就全憑一心了。
老人并沒有打算去強求,她就站在那船頭,瞧著江水濤濤,像是在思量著什么一般。
蕭天戰的感覺總算好了些!
但他卻被折騰得夠嗆,那種撕咬到了極限之時,他甚至恨不得將全身的衣衫都撕破,最后雖然沒有做出這般夸張的舉動來,但胸前終究是解開了,露出整個胸膛來。
白嫩并沒有什么好稀奇的,唯有那朵兒花瓣樣的胎記有些顯眼。
咚咚咚!
屋外似乎有腳步聲傳了來,那是木屐踐踏樓梯的聲音,蕭天戰急忙把那衣衫一拉,蓋住了漏出的部位,整個人也謹慎了起來。
中原人,很少有穿木屐這種東西的,那是東洋那邊傳來的玩意,一般是沿海一帶停留的浪人才會穿,此刻腳步聲不重,而且節奏感十分濃烈,想來那功夫不會差!
少年實在想不起有這樣的朋友,那么是敵人的概率就要大很多,所以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門,很快便推了開來。
雖然背對著門,但那張臉還是能夠瞧得很清楚,只能說算不得英俊,也談不上丑,美貌比一般的人濃郁些,偌大的臉盆子上,那道狹長的疤痕煞是刺眼,硬生生將顏值又拉低了幾分。
蕭天戰沒有猜錯,他果然是個浪人!
不論是那身裝扮還是胸前橫抱著的長刀似乎都在驗證著這一點,他的目光瞧著那床面上的少年:“看來那對婆孫沒給你好果子吃,你現在應該是動不了吧?”
“怎么會!”
蕭天戰否認得很直接,甚至為了證明這一點,他還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尷尬的是,那腰身還真不得力,差點就要倒了回去,所以他只能借助手,猛的將那床柱抓住,這才勉強維持身體不墜!
很顯然,這樣一來他可瞞不了人了!
那浪人緩緩的向前走著,他的手已經按到了刀柄之上,來者不善,單從一個小動作便能夠瞧得出來。
“我歸海正樹雖然和你無怨無仇,但你畢竟是他的兒子,這臉上的一劍之仇,卻是不得不報,所以!”
話到此處,他的目的是什么,再清楚不過,站在蕭天戰的角度上,可就有些尷尬了,以他現在的狀態,別說高手了,就算是一個精壯的漢子,也能夠輕輕松松的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