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昨夜我與一些兄弟查看過了,那些死掉的刺客身上沒有任何標志?!鄙贤瓿乃{軻剛到軍營門口,青云早已等在那里。
“沒有任何標志?”藍軻皺了皺眉,昨晚上大規模的刺殺,無非是為了兩條命,自己的跟司白的。那么多人必定屬于某一個組織,身上為何會沒有標志。江湖上的幫派為了表明自己隸屬于哪個組織,身上是多多少少會有他們組織的標志的。
“我和青靈都檢查過了,沒有發現異常?!鼻嘣埔灿X得奇怪,所以一大早就來報告。
“那些人尸體在哪里?”藍軻冷聲問道。
“郊外的驗尸閣。”青云回道。
“走!”藍軻叫人趕來兩匹馬,翻身坐上,絕塵離去。
驗尸閣。
“將軍!”早已有人等候在門口。
“可有進展?!彼{軻看著寬敞的屋子里放著的一具具蒙著白布的尸體。
“有一處,我有些疑惑。”身穿黑衣的男子掀開蓋在一具尸體上的白布,扒開尸體的頭發。在濃密的發間,有一些極其細小的紋路。甚至比頭發絲還要細些,若不仔細,根本發現不了。
藍軻皺眉,走上前看了看,轉身掀開旁邊的尸體,掀開頭發,在同樣的位置,也是有著極其細小的紋路。
“把他們頭發全都剃了?!彼{軻冷聲說道。轉身,在侍從端來的溫水里洗了洗手。
“是?!?p> 青云跟那個男子拿來剃刀,將一眾尸體的頭發全部剃去。
“將軍…”
青云剃完頭發,站在藍軻身后。
藍軻上前一步,蹲下,仔細看著尸體頭頂的圖案。
是一枚六芒星。
“這圖案我從未在江湖上見過。或許是新起來的小幫派?!鼻嘣频馈?p> “不,不會是小幫派,應該是一個隱秘的組織。他們的武功即使在江湖上排名第一的幫派里也是排得上名次的。”男子站到藍軻身側,反駁青云的話。
“梵天說的不錯。這些人,絕不是一些新起來的小幫派里派的人?!彼{軻起身?!岸疫@些人,是沖我或者司白來的。”
“或許,是沖你們倆來的?!辫筇斐谅曊f道。
藍軻沒有說話,只是盯著尸體頭頂的六芒星,琉璃般好看的眸底閃著莫名的光。
“走?!?p> 藍軻轉身。
軍營。
“還勞煩青靈姑娘轉告將軍,我到訪過?!睂m千沉看著面前的青靈,白瓷般毫無瑕疵的臉上帶著淡笑,狹長的桃花眼里,笑意不達眼底。整個人雖態度溫和,但周身卻飄蕩著若有若無的冷漠。
“殿下放心,青靈一定轉告?!鼻囔`看著面前這個一身黑衣,如同謫仙一般的男子。只能垂下眼眸,遮蓋眼底的愛慕。
“既是如此,本宮就先走了?!睂m千沉朝青靈點了點頭。
“二殿下這是要去哪里???”一道清冷好聽地聲音傳來。
宮千沉欣喜地轉頭??粗f話的人。
高大的黑色馬上坐著一身紅袍的人,逆著光而來,高高束起的長發隨風飄飛,發絲在陽光的變成了金紅色,臉龐精致清俊,眉秀氣,眸如星,鼻高挺,唇嬌艷,特別是眉宇間有著一股難以讓人忽視的英氣!她的容顏雌雄莫辯,的確是很難分辨出她是男還是女。
宮千沉笑看著翻身下馬,朝自己翩翩走來的人兒,渾身若有若無的冷漠在一瞬間消散,精致的眉宇間藏釋不住的溫柔毫無掩飾地流露出來。
“軻兒。”
聲音輕柔,像是一陣春風,溫柔的拂過心尖。
青靈迷戀的看著宮千沉的精致到極點的側臉。心底一陣悸動。
目送著兩人結伴走進會客廳,青靈眨了眨眼,低下頭。
好像他的溫柔從來不曾對自己流露過。哪怕自己從小跟藍軻一起長大,他的眼光也從未在自己身上停留。
握了握雙手,轉身離去。
月川回頭,看著青靈離去的背影,勾唇一笑。
安王府。
“什么?!”司白一口藥噴了小安子一臉。“你說那個小白臉去找軻軻了?”
“是的世子。”小安子一臉委屈地擦掉臉上的藥水。
“走,找他們去!”司白憤憤地放下碗,起身掀開被子就走。
“世子,您的藥!”小安子連忙喊住司白,世子從來就不好好喝藥,還不容易今天肯喝了,怎么能半途而廢!
“不喝了!”司白頭也沒回,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消失在門口。
小安子捧著還溫熱的藥碗,看著里面微微晃蕩的黑褐色液體,整張臉都皺到了一起。
這時,原本已經沒影的司白又跳了進來。
“世子?”小安子一臉蒙圈的看著跑進來的司白。
“快!小安子!扶住我!我不行了!”司白扶門框,一副快要倒下去的樣子。
“世子!你怎么了!”小安子嚇得手一松,藥碗打翻到身上都顧不得。急忙朝司白跑去。
“去把輪椅推過來?!彼景装侵T框。“我還能再撐一會兒?!?p> 就在昨晚,他才知道,這個地方竟然有像輪椅一樣的東西。
“您要輪椅干什么?奴才要去找大夫啊。”小安子有些焦急。
“叫什么大夫,叫你去推輪椅就去推輪椅!哪來那么多廢話!”司白翻了一個白眼,拍開小安子的手。
“哦好吧。”小安子撇了撇嘴。轉身朝屋里走。
“哎哎,等一下!順便那藥也拿著?!彼景紫袷窍氲绞裁此频?,一把扯住小安子的后領子。
“世子,您要藥干什么,剛剛不是喝過了么?!毙“沧用恢^腦。
“推著我帶著藥去找藍軻!”司白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屋里的輪椅,用大拇指朝身后揚了揚。
小安子皺著臉,去推輪椅。
得!他就知道,自家世子不可能善罷甘休的嘛。
軍營。
宮千沉正與藍軻聊著天。
忽的。
“軻軻~”
一道委屈地聲音從門外傳來,藍軻抬頭望去。司白坐在輪椅上,懷中抱著一大包的藥,可憐兮兮地看著自己。
藍軻趕緊起身,快步走了過去。一臉驚訝地低頭看著坐在輪椅上的司白。
“司白,你這…”
宮千沉看著司白,眸光閃了閃。這家伙,來得可真是時候。
“軻軻,我來找你喝藥來了。我都生病了,連路都走不了,你也不來看我?!彼景着牧伺膽牙锉е囊淮蟀?。仰著頭,幽怨地看著藍軻。
白皙如同上好瓷器般完美無瑕的臉頰上,帶著兩團淡淡的紅暈。紅潤地嘴唇不爽的微嘟著。漂亮的眸子里泛著水光,如同小扇子一般的睫毛長而卷翹。
委屈巴巴地抱著一大包藥,就這么仰著頭看著藍軻。成功地讓藍軻的心軟了大半。一種名叫愧疚的情緒慢慢發酵。
“難道世子家中沒有侍奉的奴婢?跑到這來找日理萬機的藍將軍給你煎藥,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月川靠在大柱子上似笑非笑地看著司白,調笑著。
司白轉頭,看著吊兒郎當地月川,微微瞇了瞇眼。
這人他好似從未見過,是哪號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