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是不是太明顯了。”藍軻看著小安子離去的身影。
“就是要他明顯。”司白收拾著旁邊凌亂的藥瓶,“很多事情,不是皇帝一個人就可以決定的,得看民意如何,水能載舟,亦能覆之。”
藍軻挑眉。
“現在聰明的蠻。”
“我一直都是。”司白將整理好的藥遞給青云。
“那現在請聰明絕頂的世子殿下先出去好嘛,臣要更衣。”藍軻頭往門的方向揚了揚。
“好的,藍將軍”司白勾唇。
前廳,一老一少圍著木桌湊在一起看著什么東西。
“狗蛋!加油,沖沖!”
“將軍將軍!別怕,沖!上,咬他!”
藍軻換好衣服來到前廳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畫面。
“你們…”藍軻有些疑惑。
“孫兒來啦!”藍老太爺轉頭看了藍軻一眼,滿臉笑意地招了招手。
藍軻上前,伸頭一看,一個白瓷碗里,兩個肥大的蛐蛐兒相互斗狠。
“軻兒,你的傷怎么樣了。”藍老太爺上下看著藍軻。
“無妨。”藍軻笑道。
“那就好。”藍老太爺捋了捋胡須。
“哎!我贏了,老太爺我贏了!哈哈”忽的司白興奮的大喊一聲。
“啊呦!我的狗蛋啊”藍老太爺趕緊看著碗里那個翻著肚皮垂死掙扎的蛐蛐。滿臉痛心。
“狗蛋?”藍軻看著碗里已經逐漸不動的蛐蛐。
“是啊,他叫狗蛋。”藍老太爺心疼的抱著碗,看著自己心愛的蛐蛐死掉。
“司白取的名?”藍軻看著自己爺爺的樣子有些頭疼。
“是啊,小司說,名字取的接地氣點好生養。”藍老太爺惋惜的將碗放回桌子上。“可惜…”
藍軻挑眉。
這種名字也就司白取得出來。
“爺爺,我待會兒要去軍營。晚上大約不回來用膳了,您和父親母親就不必等我了。”藍軻道。
“好。萬事小心。”藍老太爺囑咐道。
“軻軻,我也去。”司白趕緊跟上去,還不忘回頭跟老太爺爺打聲招呼,“老太爺,我明兒給你尋一個更好的啊。”
“一會兒我讓青云送你回去。”
“為何。”司白皺眉。
“此時的形勢與你二人不利,等事情塵埃落定之后,你再來無妨。”藍軻走上馬車,掀開簾子。
“我不怕。”司白跟著藍軻走進馬車,四仰八叉的躺在座位上,倒有一副賴著不走的樣子。“當初說好一起面對,半路中央,你想把我丟下,不可能。”
司白伸出一根食指在藍軻面前搖了搖。
一張壞壞的笑臉,連兩道濃濃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漣漪,帶著邪邪的笑意,彎彎的,像是夜空里皎潔的上弦月。白皙的皮膚襯托著淡淡桃紅色的嘴唇。一襲白衣這簡潔的馬車倒也相得益彰。
藍軻無奈,只能隨他去。
到了軍營。
卻見小安子早已等在門口,見藍軻司白兩人從馬車上下來,連忙迎了上去。
“事情辦的怎么樣了。”司白接過小安子手上的酒。揭開蓋頭,湊上去聞了聞。滿意的笑了笑。
“世子,奴才剛去酒樓,已然聽人在議論這件事情,與世子交代小的的差不多。”小安子微微湊過來。
“哦?”司白眸光微動,勾唇,“看來有人比我們快啊。”
司白看向藍軻,挑眉,意思顯而易見。
“他是他我是我。”藍軻抿嘴,抬腳進門。
“把那對爺孫提上來。”藍軻吩咐道。
“是。”青云領命離去。
“看來,葉大人的奏折跟他有些許聯系。”藍軻直視前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不管是不是他做的,有一點我可以確定,他絕不會做出傷害你的事情,倒也無礙。”司白喝了一口手中的桃花釀。調笑道。
藍軻沒有搭話,轉頭看了司白一眼。拿過他手中的酒,仰頭喝了幾大口,重新遞給司白。
“去書房等我。”
司白接住藍軻杵到自己胸前的酒瓶,看著她頭也不回的走進大廳。有些莫名其妙的摸了摸鼻子。
很快,玉湘爺爺跟弟弟已經被青云帶到大廳。
爺孫兩跪在堂下,小天緊緊的挨著自己的爺爺,有些害怕的看著坐在高堂上的藍軻。
“你們可知玉湘的下落?”藍軻靠坐在椅子上,漫不經心的問道。
“老朽不知。”老人垂著頭。
“他盜取布防圖,本就是大罪,若你們執意替他隱瞞,本將軍也救不了你們,只能根據條例,將你們視為同犯一起處決。”藍軻凝視著跪在堂前的兩人。轉動著手指上的銀戒。
“老朽不知。”老人依舊是這句話。
“如此,”藍軻站起身來,“來人,押下去,大人于明日午時三刻,在法場執行吊刑,孩童賜酒,以儆效尤!”
站在兩邊的士兵得令后,將兩人押回死牢。
“今晚的飯菜準備豐盛些,你挑個得力的人去送。”藍軻交代。“還有找人把這消息散步出去。”
“是。”青云抱拳行禮,領命退下。
藍軻轉身離開,去往書房。
“想偷東西?”見司白鬼鬼祟祟的湊近一個白玉花瓶,藍軻突然說道。
司白嚇得猛一回頭,見是藍軻,舒了一口氣。
“軻軻你嚇我一跳!”
“怎么,看上了?”藍軻走到書桌邊坐下,用右手撐著下巴,似笑非笑。
“沒有。”司白晃悠著手臂,不自在的笑著。
“那我怎么記得,之前誰問我討去了一副珍品字畫,前天吃水果,看那琉璃盞為上品,吃完直接順走了。”藍軻瞇著眼笑著,一臉無害。
“咳咳,嗯——這個我能解釋的。”司白一臉尷尬。“這愛美之心人人有之嘛,是不是。”
“呵!”藍軻輕笑。
“哎呀,你也不差這點,而且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日后你嫁入我府中,這些不都還是你的嘛,對不對。”司白蹭過去,坐在藍軻面前的桌子上。賠笑著。
“哦?”藍軻盯著司白,挑眉。
“真的真的。”司白說著突然低頭親了藍軻一口。
“死流氓!”藍軻瞬間臉黑,一巴掌推開司白的臉。
“葉大人名為葉忠,乃葉森雅的父親。”藍軻突然說道。
“那小妮子的父親?”司白一愣。
“是,我一開始還以為是你讓他呈上的奏折。”藍軻靠在椅背上,仰著頭,微微閉眼。
“如此看來,這宮千沉涉及范圍不少啊。”司白想到前些日子宮宴上的表現。眸底微微閃著光。
“我回朝樹敵頗多,實在不想再牽扯一個人進來了。”藍軻抬手捏了捏眉心。“更何況他是皇子,情況更為復雜。”
藍軻輕嘆一口氣。
“別擔心,他也是個極為聰明之人,我想他既然敢做那必定是可以全身而退。”司白伸手,幫藍軻按揉著太陽穴。
“將軍。”書房外突然想起青云的聲音。“發現玉湘的蹤跡。”
藍軻一瞬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