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東新路51號,等人談合同。”
街外哪里吵吵嚷嚷的,蘇離薇走近窗邊,順著那聲找到了聲源,萬般沒想到,那個男孩居然背后長著一對角,卻又不像是角。
“久等了,”一個正著西裝的中年男人提著公文包走過來,“下面圍觀的人太多,我一時沒擠出來,所以誤了時間。”
“是有什么事嗎?”她的視線還是沒有離開那個男孩。
“好像說是有個怪物偷了面包房的面包,有和人打了一架。”
“怪物?”
“是啊,聽說背上有一對犄角,身上冷得像冰塊。”
“冷得像冰塊?”她總覺得不對勁,總有一個執念在指引她下樓。但當她反應過來時,那男孩已經在被轉移。
“Mr Zhang,恐怕我們的合同簽約還要再緩緩。”說完,她抓起椅子上的外衣,就往外去了。任那先生怎么呼喊,她也沒有再回頭。
……
“等一下!”她叫住那輛車,“你們打算送他去哪兒?”
“當然是公安局!”兩個面包師異口同聲。
她從包里掏出一疊鈔票,“這個人我會處理。”
兩個面包師吃了一驚,又面面相覷,一時摸不清頭腦,其中一個面包師為難地說:“小姐,這個怪物……恐怕你……”
“我說了要他就要他,其他的用不著你們管,趕緊把他抬下來。”
兩個面包師又看了看價值不菲的鈔票,互相笑了笑,接了錢,接了錢那個立即下了車,把斬鈺抗在背上。
“再麻煩抬進我的車。”
那面包師也毫無怨言地照做。
“還有,他不是怪物。”她轉過身,走向駕駛室。
……
“你醒啦。”
斬鈺一驚,睜開眼,看見一個漂亮姐姐,面容和善,和其他叫他怪物的人不一樣。
“我……”
“我是蘇離薇。”
“我叫斬鈺。”
她遞給他一包面包和一盒純牛奶,“孩子,一定餓了吧。”
他沒有立即接過那些物質上的東西,而是看著她的眼睛,難得有一次眼眶里充盈了模糊的淚水,怕她笑話,接過面包和牛奶,就開始埋頭啃食。
“哪里不舒服嗎?”
她的聲音柔和而有光,滴滴都能融化在他似石頭的心間。他發誓,從此以后一定要效忠于她,做她忠誠的仆人。
她摸了摸他的頭,就像愛護自家小弟一樣呵護他,這孩子一定是受過不少的苦,又被人那樣叫,他的心里一定很難受。
“姐姐,你還收人嗎?”他用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誠懇地望著她的親切的雙眼,極想得到答案,或者點頭也至少得有吧。
結果,她卻一臉疑惑地笑笑,“啊?什么?”
他的聲音弱了下去,語氣也沒有之前那么自信:“我想跟著你,你叫我做什么都可以。”
“孩子,你先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吧。我看其他能幫到你多少。”
聽到這樣的答復,他以為希望已經涼了,但他不甘心就此罷了,于是加急了語氣,兩眼不離地說:“他們都打我罵我,叫我睡倉庫,倉庫下面就是停尸房,我的朋友們都在那里。我一個人在那里孤孤單單地沒有什么依靠,他們又要抓我去地獄,所有人都叫我怪物,所有人都要拿東西打我,折磨我!”
“那你的父母呢?”
“我自打記事起就沒有父母這個概念,也許我就是他們口中所說的怪物吧,也許我沒有父母。”
“不,你根本就不是怪物,相信姐姐,你會是一個有價值的吸血族人。”
“吸血族?”
“沒錯,姐姐和你一樣,姐姐也是吸血族人,所以我們耐嚴寒、食血食。”
“血食?”
“沒錯,血食是我們主要的能量來源。”看看這孩子驚訝的表情,她便知道他還未吃過血食,否則也不會這么骨瘦如柴。
“我不是怪物!我不是怪物!”他歡呼雀躍,像是發現自己的某項獨特的長處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