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離開客店,跟隨五個西洋人而去。
由于杜寧平武功尚低,事先南宮月桂又是給了他一顆鳳息丹,這次倒是沒有被人提著衣領跑。
杜寧平感覺幸運許多!
只見這幾個西洋人來到城關門前,薩珊士兵正在掩埋尸體,幾人裝作百姓的樣子,裝模作樣的去悼念親人,時不時眼睛就在往城門處看。
杜寧平等四人自然是眼睛死死的盯著。
不一會兒,這五人就回去了,似乎是打探完畢。
杜寧平等四人也跟著回去。
好巧不巧,這五人居然跟杜寧平四人投宿同一家客店。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南宮月兔趕緊讓馬伊莎和戴安娜不要出房門,自己四人中,南宮月兔武功最高,她負責監視這幾個西洋人的一舉一動。
南宮月兔在房頂呆了半天,忽然似乎是一個人推開了房門,和幾個西洋人見面。
當這來人開口的時候,南宮月兔銀牙緊咬,手中寒冰真氣瞬間凝聚!
這人的聲音是張子豐!
南宮月兔奇怪怎么大師姐沒有發現他,好奇之下,揭開一塊瓦,往房內看去,原來張子豐是捂著臉進來的,怪不得大師姐沒有發現,就算是薩珊人也不會攔他。
只見張子豐用漢話對問其中一個人道:“你們如果打聽清楚了,就約定一個時間,我回去告訴主公,我們發兵接應,一舉攻破開魯耳,從此薩珊就半壁江山,盡入主公之手,那時你等就可以加官進爵了!我也可以借兵回陽安,找年嚴明算賬!”
南宮月兔這段時間就猜測過張子豐是來投靠默斯翰,沒想到他是要向默斯翰借兵。
這人也有著自己的算盤!
只聽其中一個西洋人把張子豐的話翻譯給他們頭領模樣的人,那人又嘰里咕嚕的說了一堆,那翻譯的人對張子豐道:“將軍說,明天早上就可以動手,時間就在子時過半后,主公盡早率兵叩關,我們帶領手下人開門接應!”
張子豐道:“好,那我就回去了!”
南宮月兔聽到張子豐要回去,那可是萬萬不能讓他走了,張子豐玷污了自己的清白之身,還讓一堆人看,這可是血海一般的深仇,豈能讓他跑了!
但是想起杜寧平的交代,并且杜寧平待自己不錯,就立刻翻身進了杜寧平房間。
她可沒有考慮什么男女之分,杜寧平正坐在桌子邊好像思考著什么,見南宮月兔翻身進來,也是嚇了一跳。
南宮月兔迫不及待對杜寧平道:“寧平哥哥,這幾個西洋人約定明天早上的子時過半,和默斯翰大家里應外合,準備一舉攻克開魯耳,來給他們聯絡的人,正是我的大仇人張子豐,他馬上就要走了,你趕緊想一個辦法,不然我現在就要去殺了張子豐這奸賊!”
南宮月桂和南宮月音給杜寧平說南宮月兔在東魏的遭遇時,南宮月兔被張子豐侮辱這一節,自然是沒有說,人家畢竟是個女孩子,這種事,盡量不讓杜寧平知道,杜寧平只知道南宮月兔被張子豐折磨得半死不活!
杜寧平趕緊道:“妹子,如果要保這一城百姓的周全,這張子豐可殺不得,就算要殺,也不能是現在,我們要讓張子豐把消息帶出去給默斯翰,然后配合薩珊的將領用兵,一舉殲滅默斯翰這一路大軍,才能讓開魯耳百姓幸免于難!”
南宮月兔聽杜寧平這么說,心中可是不是滋味,自己的仇人近在眼前,自己卻不能除掉他,師傅南宮長娥時常告誡自己:不要為了自己,而置天下人不顧!
在這樣的觀念下,在杜寧平房中想了一會兒,她答應了杜寧平。
可是又有誰知道,在這一小會兒,她的心中是多么酸楚!
杜寧平立刻叫齊南宮月桂和南宮月音,把南宮月兔說的說了一遍,然后說道:“我們現在知道了默斯翰明天的動手時間,正好將計就計,我們現在馬上去見薩珊將軍,讓他好安排用兵?!?p> 南宮月音和南宮月桂聽到九師妹居然放走了張子豐,對這個九師妹心中不禁肅然起敬,如果自己和南宮月兔一樣的遭遇,一樣的處境,只怕在房頂的時候就要沖下去殺了張子豐。
想到南宮月兔做出的犧牲,南宮月音不禁握住了這個九師妹的手,給了她一個溫暖的眼神!
四人決定立刻去找薩珊軍主將,趕緊準備對策。
城中薩珊士兵眾多,隨便詢問就知道了。杜寧平想起自己幾人不懂得薩珊語言,就把馬伊莎也帶上,想起戴安娜一個人在客店,也孤零零的一個人,干脆就一起帶上。
要見薩珊軍主將,可是和那士兵廢了一番口舌,那士兵死活不相信這漢人能幫助到薩珊軍民,到后面馬伊莎不知道怎么說才讓幾人見他們將軍,將軍倒是一個好說話的人,立即帶杜寧平幾人去見主將穆斯德。
眾人來到薩珊軍主將的大營。
幾人進去后,杜寧平見到帥案上坐著的人,可是怒從中起。
帥案上坐著的人,就是在常州一箭把自己差點射穿咽喉的人,現在杜寧平才知道他叫穆斯德。
想起自己如果不是南宮月華出手及時,恐怕早就性命不保,此時可謂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杜寧平撕下商隊老伯給他的外衣,扯掉假胡子,上去對著穆斯德道:“你還認得我嗎?”
穆斯德聽得懂漢話,見了杜寧平這樣貌,不記得自己有什么仇人在二十五六年紀,聽杜寧平口氣,似乎來者不善,用不太流利的漢話說道:“我怎么知道你是誰!”
杜寧平道:“你中秋的晚上,對準我咽喉射了一箭,差點讓我一命嗚呼,你不記得了?”
穆斯德這才想起來,他當時是對著來支援的常州將軍射了一箭,原以為這人已經死了,沒想到現在站在了自己面前。
想起當晚上兩個女人不要命的向自己沖了過來,立馬仔細看了一下跟著杜寧平來的人,立刻就認出了南宮月桂。
料定這幾人定是千里之外過來尋仇的,立馬拔刀后退。
可是那里來得及,南宮月兔武功雖然不及南宮月華,可是比起南宮月桂和南宮月音,那也是強了不少,穆斯德想跑,一把寒冷的冰劍已經靠在了脖子上。
南宮月兔道:“你放心好了,我寧平哥哥不是來找你尋仇的,現在是來告訴你默斯翰的情況的,順便給你獻計打敗默斯翰,若是要殺你,現在你已經是個死人了!”
穆斯德這話倒是半信半疑,信的是這幾人要取自己性命,易如反掌,不信的是,自己是杜寧平的敵人,怎么會好心給自己獻計?
將信將疑的問道:“你們說是來獻計的,有什么計謀?”
杜寧平聽到南宮月兔說起獻計,這才想起:南宮月兔一個小姑娘為了一城百姓都肯放下自己的私仇,自己又怎能連一個姑娘都不如呢?何況穆斯德和自己是敵人,各為其主罷了。
想起這一節,示意南宮月兔放下穆斯德,讓穆斯德坐在帥案上。
穆斯德這才相勉強有些相信杜寧平,于是叫人給杜寧平幾人看座。
杜寧平開口道:“將軍當日一箭,讓我昏迷了十多天才醒,如今我為了這一城百姓,加上當時我們不過是各為其主,這私怨就拋在一邊,我這妹子打聽到今日晚上有內應將會帶人打開城門,放默斯翰大軍進來,到時候里應外合,開魯耳就要破了,到那時這一城百姓恐怕都要遭殃!”
穆斯德問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消息?”
杜寧平自然不能說是因為這幾個人發現了杜國安銷毀芙蓉花粉的秘密,自己是來殺人滅口的。
于是說道:“這幾人在常州探聽到了我軍機秘密,我們是來把他們留下,在此間意外撞破了他們要里應外合的計謀,而且跟他們聯絡的人,是原東魏大將軍張子豐!”
穆斯德聽杜寧平說的不像是假話,加上杜寧平提到了張子豐,就已經相信了大半。
遲疑問杜寧平道:“我們可以說是敵人,你不會真的是來救我的吧?”
杜寧平道:“我剛才已經說過了,我們是為了救這一城百姓,我進城的時候,城中尸積如山,白骨遍地,這形容可以說是絲毫不過,我們不過是想起這些百姓是無辜的,你看這位大姐和這個小姑娘,他們的家人全部都被默斯翰的士兵殺死,如果當初我常州被你們攻破,只怕也是這番景象,但是我雖和你薩珊是敵人,但是百姓無辜,這才來獻計助你打敗默斯翰?!?p> 穆斯德這才勉強相信,想起杜寧平說的話,不禁有些慚愧,如果薩珊大軍進城,恐怕也免不了殺人放火,奸淫擄掠。
于是恭敬的對杜寧平道:“將軍不計前嫌,即有妙計,就請賜教!”
杜寧平見他客氣了起來,倒是有些不習慣了,畢竟一個敵人對自己禮貌,是很難習慣的事,剛習慣一個索敏俊,現在又是他。
也客氣道:“我就直說了,這五個人武功不弱,今夜子時在你們今天埋尸體的那個城門,他們要在哪兒動手,我和這幾位琉璃閣的高手,先幫你把他們解決了,然后我們照常放默斯翰大軍進來,你等一下立馬安排好熱油,你們在城樓上埋伏好強弓勁弩,等他們大半進城之后,弓箭手點火把外面護城河的油點燃,斷了他們后路,你再叫兩員大將各領兩支軍隊埋伏兩側,只見到城門處起火,立馬沖殺出來,如此即可。”
穆斯德聽了后,立即起來對杜寧平行了一禮。
然后立刻照杜寧平說的安排下去!
半夜時分,穆斯德就讓杜寧平等四人去換下了城門處守衛的士兵,另外安排了幾個身手比較好的士兵在門口相助。
不過依南宮月兔看來,這些人也沒有什么作用,其中最好的一個也只是和杜寧平差不多,本想不要他們,但是一來怕穆斯德起疑,二來這也似乎是在嘲笑杜寧平武功低微,所以還是作罷。
杜寧平可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由于自己的盔甲和戰馬還有精心打造的鐵槍也留在了港口。
現在只得問穆斯德要了一把好刀,杜寧平拿到這把刀,不禁感嘆這薩珊人造刀的水平,拿到手中輕盈便利,而且對上一般的鐵鑄兵器,能直接砍斷,差不多是削鐵如泥了。
他那里知道這是穆斯德特意挑出來給他的,這樣的刀整個薩珊也最多只有二三十把。
幾人靜靜的等待著子時過半。
杜寧平可是有些緊張,南宮月桂給他說過,這五人中武功最低的一人,都有李光昭那樣的身手,杜寧平年前跟李光昭過招,還不是李光昭對手,由此可見這幾個人的武功。
如果不是琉璃閣的三人在這,杜寧平還真沒有膽子在這對上這五個人,而且還不知道他們在城中還有沒有其他幫手。
果然,子時剛過,城外還是烏漆麻黑的一片,就已經有七八萬默斯翰大軍集結,過了沒有一會兒,那幾個西洋人帶了近百人過來,全部裝成商人模樣,推著一些木板車過來,杜寧平看了這架勢,不用想都知道木板車里面是兵器。
幾個西洋人過來,聲稱是要外出的商隊。
南宮月兔走過來,脫下薩珊軍的頭盔,對領頭的西洋人說道:“還記得我嗎?狗賊!”
那人怎么不記得南宮月兔,他聽張子豐說過南宮月兔沒有被除掉,倒也不是很在意,可是那里料到南宮月兔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里。
立刻抽出兵器準備動手!
可是他那里來得及反應,南宮月兔早就認出了他,在他過來之前就做好了準備,那西洋人剛摸到刀柄,南宮月兔的冰劍已經刺穿了他的咽喉,南宮月兔也沒有問他叫什么名字,她只管殺人!
見領頭的人瞬間被殺,其余一百來人可是奉了命令接應城外的默斯翰大軍,此時立刻蜂擁而上。
可是城門口的這幾人,別說一百多人,就是一千多人恐怕也過不去,配合上城樓上的弓弩手,一百多人瞬間到底,然后尸體全部丟進護城河里面,此時的護城河里面全部是油。
尸體丟下去以后,杜寧平打開大門,揮舞火把,示意城外的默斯翰大軍進城。
城外的默斯翰大軍瞬間點燃火把,把黑夜照得如同白晝,隨著一聲呼喊,千軍萬馬沖進城內。
杜寧平怕被進城后的默斯翰大軍識破自己幾個人,見默斯翰大軍沖進來,立刻帶著人到城樓上躲起來。
城外的赫拉士兵的主帥,也沒有仔細檢查,指揮士兵,傾巢出動,全部進城。
那一頭金發的赫拉族士兵主帥沖進來,找了半天沒有半個人影,再蠢都知道中計了,立刻指揮手下撤退。
可是那里來得及,按照杜寧平原先的指示,城樓上的薩珊士兵用云梯爬下城樓,備足一萬精兵,防止有漏網之魚,然后城樓上剩余的四千弓箭手對著沖進來的默斯翰士兵就是一陣亂箭下來。
那金發主帥本想撤退,但是大軍來到護城河邊,城樓上的薩珊軍對著護城河里面的油射了幾支火箭,瞬間大火沖天,默斯翰大軍根本退不出去,此時見到火起,埋伏好的兩支薩珊軍從左右包抄過來,后面穆斯德也領兵追來,眼見薩珊軍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赫拉族士兵主帥率軍身先士卒,沖過護城河的大火包圍,一眾士兵也只有跟著沖出去,那些跑得慢的被當成活靶子,很多直接掉進護城河的火坑里面,活活燒死,過了沒有多久,護城河雖然沒有了吊橋,但是已經被士兵的尸體填平,那主帥也不管剩下多少人,直接下令把傷兵殘兵丟下護城河,沒有受重傷的士兵踩著他們的身體過護城河,沖到城外,薩珊軍的一萬人的方陣早就嚴陣以待,見到默斯翰大軍出來,直接二話不說,把半年來薩珊人的仇怨全部發泄在這些士兵身上,沖進來的八萬余人,沒有一人幸免,連那主帥也被活捉,綁到了穆斯德營中。
大營內,穆斯德為了感謝杜寧平等幾人的幫助,于是拿出了一千兩銀子感謝幾人,杜寧平本不想接,但是一來盛情難卻,二來自己身上確實沒有多少錢了,恐怕再過兩天就吃飯都只能看南宮月桂三人有沒有錢了!
只得收下,于是當場四個人每個人兩百兩,南宮月音等三人堅持讓杜寧平拿了四百兩。
穆斯德一再表示這一千兩銀子不足以感謝這番恩情,但是如今薩珊連連吃敗仗,府庫不是那么充裕了。
薩珊兵把那赫拉士兵的主帥押進來的時候,幾人看到這人的金發都被大火燒得只剩半截了,可想而知戰斗多么慘烈。
杜寧平不禁在想自己這計謀是否太過毒辣了,可是想起這一城的百姓,不就跟常州百姓一樣嗎?如果城破,他們的遭遇,恐怕慘上十倍。
這一切都是默斯翰狼子野心,如果世間沒有這個人,是否會好很多?
杜寧平不禁如是想,他忽然有一個大膽的想法:刺殺默斯翰!
想著想著聽到穆斯德的聲音才回過神來,只聽默斯翰問那將軍叫什么名字,然后旁邊的薩珊士兵翻譯給那金發將軍聽,然后只聽得士兵翻譯說這將軍叫查爾斯。
穆斯德又問:“你問他,他們的主公,默斯翰如今在何處?”
士兵翻譯給查爾斯聽,查爾斯說了一通,然后薩珊士兵道:“他說默斯翰在北邊,準備打敗我們薩珊之后聯合陜州的蕭伯恭去攻打西魏!應該十天左右就會在西魏國境之內了!”
這時琉璃閣的三人都是瞬間緊張了起來,南宮月華可就在西魏,如果索敏俊還沒有官復原職的話,恐怕西魏還攔不住默斯翰,那時候恐怕南宮月華就危險了,默斯翰大軍所經之地,可以說是寸草不生!
南宮月華即使武功高強,但是為了索敏俊,只怕難說。
南宮月音立即問道:“陜州的蕭伯恭?陜州雖然在常州被索敏俊教訓,但是畢竟是陜州理虧在先,宋鐵峰不會如此分不清形勢吧?”
那薩珊士兵把這一段話翻譯給查爾斯,查爾斯回答的過程中還笑了一下,讓杜寧平感覺非常不舒服,感到應該是大事不妙!
果然,士兵道:“他說默斯翰答應和蕭伯恭聯手,蕭伯恭領兵占領常州和西魏,最后收拾東魏,而且蕭伯恭不出意外已經除掉了宋鐵峰,現在他才是陜州之主,此時應該偷襲常州快得手了!”
這番話說出來,四人都是大驚失色,特別是杜寧平,默斯翰恐怕是知道了杜國安不可靠,所以干脆和蕭伯恭聯手,蕭伯恭如今除掉了宋鐵峰,據查爾斯說的話,此時恐怕已經偷襲常州得手。
那么麗容和大嫂這一家人,現在豈不是危險了?自己在這里救了開魯耳的百姓,常州的百姓此刻恐怕正在水深火熱之中。
不由得一拳把桌子捶了一個大洞,恨道:“蕭伯恭,真是賊心不死!”
南宮月音等三人知道杜寧平此刻定是心急如焚。
杜寧平立刻對穆斯德說道:“將軍,常州被襲,如今我不能再呆片刻了,我要趕緊回去?!?p> 穆斯德知道杜寧平緊急,趕緊給幾人備了好馬。
杜寧平急匆匆的回到客店,拿了五十兩銀子給馬伊莎,讓她自己另謀生計。
出發時,南宮月兔則是把戴安娜帶上了,因為戴安娜無依無靠,馬伊莎估計也要重新嫁人,所以就干脆把戴安娜帶上,走哪兒是哪兒!
杜寧平拿到薩珊關卡令牌,策馬狂奔,他巴不得現在立刻回到常州,他怕自己再也見不到家中那些思念的人。
南宮月音幾人見杜寧平這副模樣,心中也是好生難過。
杜寧平一家,對待自己幾人可都是宛若上賓,此時遭逢巨變,情況殊難預料,自己幾人怎么能坐視不管?
杜寧平策馬狂奔一直到第二天中午,到了港口后立刻上船。
連自己放在港口的盔甲和槍都是南宮月兔幫他拿過來的。
南宮月桂見他還沒有吃東西,給他買了幾個面餅,帶了一些清水。
只見杜寧平坐在船頭,看著江面,拿來的面餅也只吃了一半,然后就開始流淚,眼淚都流到了面餅餡里面。
南宮月桂過來安慰他道:“兄弟,不用擔心,即使常州被破,但是蕭伯恭就未必會放縱屬下濫殺無辜,奸淫擄掠,回去后大不了不做常州的將軍了,帶著麗容妹子和家人去別的地方安安穩穩過日子。”
杜寧平也想過不做將軍,卸甲歸田,陪著麗容,想起自己從軍以來,半年時間,見麗容的次數也沒有多少,每次都是有事,說不了幾句話就得分開。心中更不是滋味!
這時南宮月音也過來安慰他:“兄弟放心,你不是還認識蕭長泰和高仲戩將軍嗎?他們定會保你家人的安全。”
想起蕭長泰和高仲戩,杜寧平心才稍微放下了一些,無論蕭伯恭如何,蕭長泰和高仲戩對自己,還是挺不錯的,但愿他們還記得自己,保護好一家人!
夜里也睡不著,每次睡得迷迷糊糊的又醒了,看著江面,又是在發呆!
期間杜寧平想起南宮月音和南宮月桂的話,還抱著一些美好的想法!
可是這一切,都在早上天亮的時候破滅了。
快到常州南門的時候,水面上陸陸續續的飄過來一些尸體,男的幾乎都是被殺死的,老人和小孩的尸體,則是活活被淹死的,大部分女人的尸體,還有被侵犯過的痕跡。
杜寧平在船上看著撈起來的尸體,再也忍不住,大哭起來!
只聽得南宮月桂道:“蕭伯恭,你這個不守信諾的狗賊,我一定要殺了你!”
南宮月兔見杜寧平連續兩天以來,都沒有休息好,過去對杜寧平道:“寧平哥哥,我知道你心里的感受,但是你現在一定要聽我的,我給你一顆丹藥,你好好休息一下,就算要找蕭伯恭算賬,也要養好了精神,不然就是去送死?!?p> 杜寧平聽了以后說道:“可是麗容還有大哥大嫂一家人怎么辦?我現在盡快去找到他們!”
南宮月兔道:“寧平哥哥,你看你現在腦筋都不會思考了,你是常州的將軍,你的家人現在肯定已經被蕭伯恭控制了,如果蕭伯恭沒有把他們怎么樣,你現在也不用急著趕過去,如果嫂子一家人真的遭遇不幸,你現在趕著去也沒用,你現在只有休息好了,然后才有清晰的頭腦和充沛的精力去做事!”
一旁的南宮月桂道:“九師妹說得對!”然后就拿了一枚丹藥塞進自己嘴中,然后也拿了一枚給杜寧平,杜寧平在幾人的注視下,也吃了這顆丹藥。
南宮月音和南宮月兔則是不明白南宮月桂為什么也要吃一顆下去?
只見兩人沒過一會兒就慢慢睡著了。
杜寧平做了一個夢,夢里他回到了常州,原來常州沒有被蕭伯恭偷襲,麗容和燕子,還有大哥大嫂,花妹,小玉……,他們全部都還在,他的臉上浮出了笑容!
一旁的南宮月音和南宮月兔看著杜寧平夢中依然在喊著唐麗容的名字:“麗容,我回來看你們了!”
可是現實他們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