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定情信物(三)
他原本就沒有打算真的將她的玉佩拿走,不過只是想要探聽一下那塊玉佩的來歷,但是沒想到……
六年么?
聽起來,也不短呢。
不知從哪里弄出來一把折扇,顧清瀾的嘴角微勾,輕輕地往自己的手上一打,然后優哉游哉地走了回去,絲毫沒有半分應該受傷了的虛弱樣子。
而在另外一頭,失去了九世的蹤影,離鸞咳嗽著蒼白著臉到處地尋找著,卻猛地被蘇素年給拉扯住了。
只見蘇素年白著一張臉,那面上全是急切跟心疼的表情,讓離鸞的眼眸低垂了一下。
“離師兄,你怎么樣了?是不是覺得很不舒服?”
緊緊地抓著離鸞的衣袖,她的眉睫輕顫,“師兄,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我……我也不是故意的,那天,我也不知道九師妹會在那處,我以為……”
不著痕跡地躲開了蘇素年的手,離鸞的低低地咳嗽了兩聲,退后了兩步,“你有什么事情你就在這里說吧,也不用弄出那個樣子來?!?p> 蘇素年的表情又了一瞬間的僵硬。
但是很快,她又將表面上的那股僵硬給掩蓋了下去,朝著眼前的離鸞笑了一下,從腰間里面掏出幾分藥物,“師兄,我聽聞這個藥治身體特別地好,雖然我不如九師妹那樣地聰明厲害,但是我還是知道一些的。”
將那株靈草塞到離鸞的手里,她輕抿了一下唇,“師兄,你千萬別誤會,我不是故意的?!?p> “如果你是在怪我的話,請你一定要原諒我?!?p> 離鸞盯著手里的靈草沒動,只是漂亮的眉睫顫了顫,低下了頭,將那株靈草收到了自己的懷中,淡淡地道,“我知道了。”
蘇素年的眸子里飛快地劃過一絲深邃,但又揚起了一抹笑,“師兄,那……那塊玉佩……”
離鸞的皺眉,只是冷聲道,“那塊玉佩我不是跟你說過了,根本就不關你的事!之前的那個傳言,我還沒有好好地教育你!”
蘇素年立刻就不說話了。
長燈初上,很快就要陷入天黑了。
九世跟楊洪武一群人合計著,決定先回山莊避一避,畢竟現在這里人太多,而且都是不同門派的難以控制。
如果場面到時候一混亂一混亂起來,只怕到時候是十頭牛都控制不了。
而且,九世也不知道顧清瀾跟離鸞這一下午是發了什么瘋她去哪,研究什么,他們倆都是湊在一起跟著過來,要么就是這個跟完那個跟,生怕是她有一絲線索不告訴他們一樣。
最糟糕的是,她還真的沒有一點線索可以告訴他們。
除了知道那些死尸的身上種著‘鎖魂蠱’之外,她是真的沒有半分頭緒了。
難道說,如果要杜絕這種癥狀的話,真的是只能夠一把火燒了?
九世萬般不得其解,于是在馬車上一路都沒有怎么說過話,不過她低著頭不去看眾人,眾人卻盯著她不放。
整個馬車里因為無憂閣的到來熙熙攘攘地坐了幾個人,正互相盯著看,氣氛要說多怪異就有多怪異。
只見顧清瀾搖著扇子,一會兒好整以暇地盯著九世,一會兒又若有所思地盯著離鸞跟蘇素年,不知道是在想著些什么。
而楊如雪跟孟茹玉這兩個人目標就比較一致了,都盯著顧清瀾不放,那臉紅的樣子讓蘇素年都不由得嗤笑。
不過蘇素年也沒好到哪里去,她的一雙眸子也緊緊地盯著顧清瀾跟離鸞兩個人,似乎是在計較著什么。
而馬車上,最安靜的,竟然是要數玄毅跟楊洪武還有那位跟著一起來的青藍跟小師弟了。
他們面面相覷地看著對方,又瞅了瞅坐在旁邊的一對不說話的男女,目光有些放空。
一路無話。
下馬車的時候顧清瀾也還是那副冷清的姿態,只是這一會,他似乎是對九世沒興趣了,沒打個招呼就轉身離開,甚至是沒有跟玄毅還有無憂閣的一群人道別。
不過九世也沒在意,只是默默地摸了摸鼻子就轉過身離開。
足尖輕點,顧清瀾一下子越過了欄桿從窗外飛了進屋。
從桌面上倒了一杯茶,他才瞇著眼睛敲了敲桌子,將人給喚了出來。
“主子!”
身旁突然出現了一道黑影,牧人從空中直躍而下,見到顧清瀾,立刻就跪了下來。
顧清瀾敲了敲桌子,淡淡地在熏香中閉上了眼睛,“說?!?p> “主子,離公子是因為接到了玄毅的信,才會發現主子跟九姑娘在這里的,至于無憂閣的那邊,如果沒料錯的話,應該是因為楊姑娘的書信。”
果然如此。
顧清瀾的眉眼輕掀,淡然一笑。
只見他的指尖不緊不慢地拿起那白瓷杯,淡淡地道,“繼續跟著離鸞,他有什么問題,你都要每時申報,知道了么?”
離鸞這個人自從武林大會以來對他們就沒有什么威脅了,為什么顧清瀾卻還依舊要他跟著他?這不是浪費了他的用處么?
“公子……”
牧人雙手抱拳低下頭,不解地想要勸解顧清瀾,卻只見顧清瀾的身形優雅,并沒有打算說話的意思。
一個大膽的想法從腦海中升騰起來。
牧人回想起之前見到的那一幕,他不禁臉色微紅,“公子,難道是因為九姑娘……”
莫非公子真的看上了那九姑娘?
正想要詢問顧清瀾,卻不想顧清瀾似乎是洞悉了牧人的想法一樣,拿著扇子在他的頭頂上敲了敲,有些不悅地道,“怎么?牧人,你現在是在探聽主子的心思么?”
“膽子越發地大了,這也是你能管的事?”
雖然是看起來生氣,但是牧人去能夠感覺到顧清瀾的心情頗好。
大概也是這種氣氛影響,牧人竟然嘟噥了一下,下意識地道,“還不是因為公子您還有位少夫人……屬下這不是擔心么?”
只是這一句話,讓整個屋內都瞬間安靜了下來,帶上了一股冰冷的氣息,壓得讓人喘不過氣。
牧人暗叫了一聲糟糕,立刻跪倒在地上,有些無措地道。
“屬下該死!請主子責罰!”
顧清瀾卻冷著臉,拿著扇子負手站在他的面前,一雙眉眼不經意間充滿了肅殺之意。
“你倒是越發地能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