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攤牌
若是以前蘇婉寧會如她的愿,因為睿兒的安全最重要。但是現在她知道睿兒記得前世的事。所以只要她死了,睿兒又會如前世一樣,使世間倫為地獄。更重要的是睿兒很痛苦。她還記得他前世死時露出的笑容,十五年來她第一次看到他笑。這也是為什么她并沒有多恨楚云廷的原因,因為死亡對那時的睿兒來說一種解脫。所以蘇梓睿只能留在她身邊,哪怕是死,也只能和她一起死。
“蘇婉寧,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我是誰。”夏映雪俯下身子,與她對視。
蘇婉寧仰視著她,笑了。“繼母應該清楚,夏映雪必須死。否則欺瞞圣上可是死罪,整個永安侯府無一幸免。”
“這一切都是你做的對不對?”夏映雪問。
“繼母不是已經知道了嗎?為什么還要問呢?安王妃和皇后可是您得罪的。你怎么能拍拍屁股就走人呢?我才十三歲,可受不起她們的怒火。”蘇婉寧起身,走到一旁。“俗話說得好,一人做事一人擔。繼母應該自己擔著才是,怎么好意思推給我了。”
夏映雪一巴掌過去。蘇婉寧握住她的手腕。笑容可掬的說“行為不檢點的人可不是我,身體不潔的人也不是我。為什么你犯的過錯要由我來承擔?”說完甩開她的手。
“你…你…你是怎么知道的?”夏映雪問。知道這件事的人知之甚少。她是怎么知道的?
“前些日子,睿兒跟我講了一個很有趣的故事。說的是一個姑娘如何玩轉于皇子跟將軍之間的故事。玩火者必自焚,想來那位姑娘是沒聽說過吧。”
夏映雪用見鬼的眼神看著她。“睿兒當時很憂心,我就不明白只是一個故事而已。他至于如此嘛。后來我把自己套進去,才發現自己悲催了的成為了那姑娘的女兒。你說我憂不憂心啊?”蘇婉寧說。
“蘇婉寧,我落不得好,你也別想好過。”
“這就不勞煩繼母操心了。聽說祖母被您嚇病了。你有空還是多憂心憂心自己吧。”父親一走,圣上就會想辦法把她帶走。她還真當那么個貴婦人都是瞎子嗎?沒人認出她來。若是圣上也要對付他們話,她就真找不出活路來了。
夏映雪走后,楚云廷走了進來。蘇婉寧坐下。想笑笑不出來。“你都聽見了?”他的香囊是她做的,氣味她很熟悉。所以他一來,她便知道了。楚云廷點頭。蘇婉寧低下頭去,玩著指甲,雙腳離地蕩漾著。“你若是后悔了,可以走。”
為什么放棄對她來說如此簡單?為什么要選擇一個人承受?就因為一直以來她都是一個人嗎?看著她緊張害怕的樣子,楚云廷沒有火氣,只有滿滿的心疼。他捻著她的下巴,抬起她的頭。與她對視著。“我后悔。我無時無刻不在后悔。可見到你的那一刻開始。”捂著自己的胸口。“它就只為你跳動,我管不住它,只能由著它把我帶到你身邊。不要輕言放棄好不好?你不再是一個人了。不管以后會發什么,我都會陪你一起面對。”
蘇婉寧笑得燦爛,仿佛沒心沒肺的孩子。伸手覆在他胸口的手上。“真想一把把你碾碎,你知不知道他一點也不聽話。老是兇我,還無緣無故的懷疑我。你是沒看到他無情的樣子。好像恨不得從來都不認識我一樣。”
她在跟自己的心說話嗎??原來她也有可愛的一面。也許正如攬月所說吧。在外人面前她永遠一個樣,那現在他算不算是內人了。楚云廷也笑了一把把她拉入懷中。“他不聽話。我們就教訓他好不好?”
“怎么教訓他?”明明他就是你好不好?還沒聽說過自己教訓自己的了。
“心痛,痛死他,讓他欺負你。”楚云廷說。
哄過婉婉后,楚云廷去找蘇梓睿了。老話說得好: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隊友。他是不是找錯隊友了。怎么什么話都敢往她面前說。看楚云廷,蘇梓睿無比淡定。“姐姐是不是猜到了。”
“你說呢?母親自幼不待見她,總歸是原因的。你那個故事她隨便帶入一下便知道了。”
“知道也好。她早晚會知道的。從我口中得知,總好過從別人那里得知。她會不會很難過?”蘇梓睿不是真沒辦法才去找姐姐說故事的。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她早晚有一日會知道的。雖然很殘忍,但他寧愿由自己說出口。而不是有一日成為別人攻擊她的利劍。
楚云廷對這姐弟倆挺無語的。“你的用意,她會猜不到嗎?之后要怎么辦?”
蘇梓睿搖頭,“看圣上的意思了。實在不行就逃唄。”天大地大還怕沒有容身之所嗎?
一行人為蘇啟哲送行,連老夫人都來了,獨不見蘇婉寧。蘇啟哲有些小失落。畢竟是自己第一個女兒,他是相當喜愛的,只是拗不過妻子,最終成了遺憾。
一行人過了城門,突然聽到蘇婉寧大叫“父親。”灑了一碗酒。將往日的父女情份埋葬。永遠不要再回來了,不要怨女兒。
馬背上的蘇啟哲回頭。只見她跪下磕頭。蘇啟哲朝她點頭,之后轉過頭去,策馬而去。
直到看不到他們的身影。蘇婉寧才回頭看向后來的十四。“她進宮了。”
十四點頭,“皇后宣進宮的。”
蘇婉寧轉身。“宮里能有什么秘密,圣上如此就不怕觸犯眾怒嗎?”搖頭。“一個女人而已。”
她轉身之后。十四就退下了,她聽到笑聲回頭,看到楚云廷。“有什么好笑的?”
“一個女人而已。”當別人知道他為她所做的一切時,是不是也是這句話?可他覺得值得。剛剛他跟太子達成的協議。他出錢供太子所需。但太子得助他娶到她。“走吧。一會還要去慕府。你別想著回去,皇后得知此事,只怕更想除掉你們了。”
“關我們什么事?她不應該把我們留給圣上嗎?這對她跟太子更有利。”蘇婉寧說。
“也許她還真會這么做。”只要不離開他身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