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要過年，街上也難得熱鬧起來。
大人穿著厚厚的棉衣，在街邊的小攤上挑挑揀揀，不到一會。
還價的聲音一浪接一浪。
最后高昂著勝利的頭顱在小販略帶糾結的臉色當中離開。
推推旁邊裹成球一樣的小孩子，催促著趕往下一家。
“這才有些年味？”
馬老丈迷迷糊糊的雙眼閃過一絲的哀默，難得笑一下，嘴里嘟囔起來，“沒心沒肺的家伙。”
孤零零的瞧著家里面的空曠的環境，兒子和兒媳婦去逛街，樂呵呵的在街上四處游蕩。
那高興的模樣，馬老丈想提著他們的衣領質問他們。
是不是忘記什么。
孫女還沒有回來，他們不在意可是馬老丈在乎啊。
畢竟是馬家的種子。
日后還指望著孫女傳宗接代呢，第一個孩子可以跟隨男方信，但是第二個孩子一定是馬家的。
都怪自己的孩子怎么不生個二胎，現在可好，只有這么一個閨女，而且優秀的讓人嫉妒。
這么好的孫女是不能嫁出去的，只能招胥，弄個小伙子上門。
背著雙手，眼神直直的盯著那些被父母環保著的嬰兒，知道是馬老丈想要重孫子了，不知道還以為是拐賣小孩子的。
樂呵呵的伸出手指在婦人詫異的眼中逗弄一下她懷里面的小屁孩，直到婦人埋怨的翻翻白眼。
臉色一紅，抬著頭吹著口哨，趕緊走開。
和相熟的人打幾聲招呼，前面還有賣糖葫蘆的，那是孫女小時候最愛吃的東西。
早先去學校放月假的時候，總會幫孫女做好多好多串，包成一個大包裹，穩穩的掛在她的背上。
瞧著緊緊的背著行囊，死活不放手的樣子，那圓圓的小臉上面布滿堅毅。
要不是學校里面幾個臭小子經常笑話甜甜貪吃，一直是一個小胖子。
馬甜甜氣呼呼的扔掉糖葫蘆，硬生生的靠著意志力，將好多喜歡吃的東西給戒掉。
都是那群該死的臭小子，就沒有一點照顧女生的想法，吃你們家大米啦，咱們家的孫女想吃啥吃啥。
說著買下一串糖葫蘆，放在最里面吧唧幾下。
這大冬天的日子里面，吃點甜食，爽快。
琢磨著自家的兒媳婦，定是去買些胭脂什么的，操勞一年之久，也該放松放松。
也不想著這時候還要他們照顧。
奔著旁邊的豬肉鋪子走去，夸幾聲豬肉新鮮，稱上半斤。
再買上幾顆小菜，冬日里面蔬菜價格還是貴點，少買些。
弄上幾斤小麥，笑呵呵的拿到那邊加工的地方。
相熟的人總會打聲招呼的。
“喲呵，馬老丈打算今日吃餃子。”
馬老丈點點頭，瞧著小麥在石磨之中化作粉末，“老王頭，你看著旁邊還有點，你可得跟我裝上嘍。”
“得嘞。”
笑嘻嘻的接過這飽滿的袋子，給上一點加工費，這磨面粉的家伙，想占咱們的便宜，還嫩點。
推開門。
家里面少些人味，兒子兒媳婦，還在外面逛著呢，這房子大點，還真有些壞處，少他們兩人看著怪冷清的。
馬老丈嘀咕一聲，拿出和自家兒媳婦偷學的包混沌的手藝，和好面，還未開始，只聽著門咔嚓咔嚓的。
馬老丈頭也不抬，繼續忙活著，隨口問一句，“回來啦。”
“嗯。”
聽到了格外的熟悉的聲音，馬老丈連忙甩甩手，在衣服上面擦擦，笑容一下子蕩漾在臉上。
“甜甜回來啦。”
“來，快喝水。”
說著就提著爐子上面的水壺，急急忙忙的為她倒上一杯，眼神不住的盯著馬甜甜喝水的樣子，最里面不停的念叨起來，“回來好，回來好。”
樂呵呵的為馬甜甜再倒上一杯，“餓了吧，你等等，爺爺里面為你包些餃子。”
馬甜甜瞧著在廚房里面忙前忙后的身影，微微有些觸動，這一個人在外的面的日子總歸有些孤獨的。
幸好碰見幾個談的來的朋友，其中那個叫做明心的姑娘，與她相處格外的愉快，聽著她講一些旅游上的見聞，羨煞旁人。
回到房間里面，隨手將臟衣服甩在地上，躺在偌大的澡盆里面，刷一刷學生證，向幾個要好的姐妹宣告一下自己的到來。
還未穿上衣服，門外面就響起敲門的聲音，“甜甜，你快出來，外面好熱鬧。”
“來啦，來啦。”
馬甜甜趕忙的穿好衣服，這田笑笑還真來的快，消息沒過一柱香。
她呀，就是這么大大捏捏的，要是慢點，指不定就推門而入。
“笑笑來啦。”
馬老丈樂呵呵的有盛一碗餃子，“吃，快吃，吃的飽飽的，再你們再好好聚聚。”
狐疑的打量一下兩個小丫頭的穿著，這么冷的天，穿的也單薄了些。
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孫女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可不能掃她的性子。
“嘻嘻。”
田笑笑好像發現了什么，一溜煙的就沖向廚房，出來的時候手里面拎著被吃掉一半的糖葫蘆，眉眼間透露出一個機靈，“甜甜，你還吃這個呀。”
馬老丈老臉一紅，急忙出手從她手上奪過來，“這是老夫的。”
尷尬的想找個地縫鉆進去，這人年紀大之后貪嘴被發現，著實不是什么值得關注的事情。
急急忙忙的退出廚房，將地方交給兩個小丫頭，讓她們好好的說說話，這好長時間不見，總是有話聊的。
紅著臉，將糖葫蘆藏在身后，訕訕的離開，留下兩個小丫頭竊竊私語。
躲著房間里面將剩下的糖葫蘆吃完。
躊躇好久。
房門由里向外的，緩緩張開一條小縫隙，一對蒼老的眼睛透過縫隙觀望起來，只聽見一聲長呼，門被推開了。
馬老丈做賊似的走向廚房，將碗筷收拾好，順帶著走進孫女的房間。
果不其然，臟衣服隨手扔在地上。
“真是的，要是早些年哪家的閨女這么懶，還能嫁出去才怪。”
將衣服撿起來，嘴里面依舊唏噓不已，日子變了，這些小年輕就是沒有過過苦日子的。
吃完飯后碗筷不收拾不說，洗完澡衣服也不泡一下。
說是埋怨，可是臉上笑的可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