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致默默跟在連卿和身后出了車站,目光堅定不移地落在連卿和還握著她的手上,臉一點點發(fā)熱,心浮動的越來越厲害。
他來得如此之快,讓她想不多想都不行。
她想,反握住他的手。
緊緊握著他,就像他握著她一樣。
可她擔(dān)心的是,他握著她的手跟她握著他的手不是一個意思。他就像一個普度眾生的佛,正在用他的善心去救助他的教徒,而教徒卻以為那是佛對他獨一無二的愛。
這是何等荒誕。
人對佛有執(zhí)念,佛卻普度蒼生。
他到現(xiàn)在還握著她的手,是因為,他忘記了吧。
忘記了適時收回他的善心。
她心里一陣難受,比丟了手機(jī)要花錢買新機(jī)子還要難受。
連卿和突然覺得手上一緊,低頭發(fā)現(xiàn)她小手握成拳,想要從他手掌中掙脫出來。
他微微用力,將其緊緊錮住。
秦致手腕一僵。
算了。
她掙脫不開他的,何況,她心里其實是歡喜的。
“連先生,你剛下飛機(jī)嗎?”一路無語,兩人剛剛又暗自較了勁,秦致便想找個話題讓剛才的事翻篇,讓自己的心安定下來。
“嗯。”他說,“飛機(jī)延誤了半個小時。”
“哦。”
“去哪出差了?”
“H市。”
“昨天沒聽你說過。”
他去A國后,兩人每天必打一通電話,哪怕交談很短,他也會一日不落的打電話給她。
“今天臨時決定的。”
“你上司不是不在嗎?”
他似乎非要問個明白。
“采購經(jīng)理臨時調(diào)整的,原定要跟他一起出差的女同事生病了。”
“男的?”
“嗯。”
“非要你去?”他顯然不開心了。
“Lucy不在,就我們A組有空,而且這批面料也涉及到Lucy的作品,我一直跟著Lucy做設(shè)計,具體的情況我比較清楚。”
連卿和淡淡嗯了一聲,但秦致覺得他的興致并不怎么高,心情好似不太好。
兩人又沉默,秦致望著腳下,聲音細(xì)軟,“謝謝你今天來接我。”
她沒有想到他會來得那么快,唯一的原因……是因為他當(dāng)時就在車站吧。
在車站等她。
男人深深看她一眼。
“連先生。”
“嗯。”
“謝謝。”
他能聽得出來她語氣里的鄭重,連卿和心里癢癢的,他其實并不想她對他這么恭敬,好似他所做的一切對她來說都是有負(fù)擔(dān)的。他其實只想跟她好好生活,像正常夫妻一樣,輕輕松松的生活。
她可以對他抱怨,對他發(fā)脾氣,但同時他們的生活也充滿了快樂,這才是夫妻。像現(xiàn)在這樣恭恭敬敬的,哪里是夫妻之間該有的樣子。
“真這么謝我?”
“嗯。”她點頭,重重點頭。
男人眼里精光一閃,將她拉到身前,兩手握著她的肩,眉毛挑起好看的弧度,促狹笑著說:“那你準(zhǔn)備怎么謝我?”
“……”
她是真想謝他,可又他什么都有了,他該拿什么謝他呢?
男人一點點收力,離她越來越近。
吳雍跟老李開了車過來,兩人將車停在離連卿和他們有十來米遠(yuǎn)的地方,默默低下頭玩手機(jī)。
非禮勿視啊!
不,用錯成語了,是不忍直視啊!

江雪長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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