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的余暉染紅了整片天空。偶有孤雁“呀呀”飛過,劃破那抹驚艷的橙紅。
古堡書房。
彼列拿起那座古老的座機電話,慢悠悠地撥了一個號碼。
知道這個號碼的人并不多,而知道的人當然也都不簡單。
電話響了三聲,就被干脆利落地接起。
“你好。”
那頭傳來低沉渾厚如大提琴般的聲音,卻能聽出一股疏離冷淡來。
彼列面無表情,嘴角牽起的淡淡的弧度,彰顯著冷漠。
“季先生。”
彼列換了個坐姿,緩緩開口道。
“哦?彼列先生。”
那頭的季云琛倒沒有多少驚訝,只輕輕笑了笑。
從最近沈家的反應看來,他多少能猜到些。
這不是彼列的手筆,還能有誰。
雖然沈家極力掩蓋自家擴張生意的失敗,可畢竟沒有密不透風的墻。
國外的消息傳回國內也不過瞬息的事情,早就在上流社會悄咪咪地傳了個遍。
那么這次彼列打這個私人電話給他,是來討要報酬?
季云琛一時沒有先說話。
“是我。這次來華國,我買下了城東的古堡。不知道是否有這個榮幸,邀請季先生光臨?”彼列客套地單刀直入。
“彼列先生,這次是要談藏寶圖的事情?”
季云琛也不繞彎子,直接道出他的意圖。
“哈哈哈,這件事情,不用著急嘛。”彼列大笑三聲,繼而道,“這次,想讓你見識一下,我家的寶藏。”
彼列故意放慢了說話的節奏,特別是說到“我家的寶藏”時,有些一字一頓咬牙切齒的意味。
“好,彼列先生的寶藏定然是瑰寶中的瑰寶。我怎么能錯過?”
季云琛怎么可能聽不出彼列那夾槍帶棒的語氣,像是要把他吞滅似的。
兩相交鋒,豈有做朋友的可能?
既然是對手,那就沒有留余地的必要。
他季云琛向來做事出手利落,擲地有聲。
只不過,這次彼列的態度,著實很不一樣。
似乎隱隱間,多了些許......敵意。
以季云琛對彼列的了解,彼列該不是這樣的人。
連自家組織的生意都放手讓下人去管理,自己過上隱居生活的人,突然出現了,還是來了華國。
第一時間找到他季云琛,卻找他看寶藏。
哈!
這就好玩了。
果然,彼列就如傳說中那樣捉摸不透。
也是,一個組織頭子,豈有那么容易被看穿。
季云琛這次算是棋逢對手了。
他向來以十足的理性對待任何事情,從不夾帶一絲感性。
可這次,他的心卻隱隱感到不安。
就連他自己也不清楚,這種不安究竟來源于哪里。
他從來沒有這樣過!
這種感覺非常不好,就如同人的理智開始消散,漸漸失控。這種感覺,只有在對待夏寧時有過。他怕失去她,卻完全拿她沒有辦法。
她最近幾日的失蹤更是讓他捉狂萬分!
那天她離開的時候,他太過生氣,回頭就把傭人、秘書、公司高層用冷暴力對待了個遍。
大家都在苦苦哀嚎,這六月變天的總裁!
這日子實在是過得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