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來了。」阮六步大叫道:「快!把你的寶貝兒子帶回去!」
「干啥?」李嚇天看了一眼阮六步和簡笑山兩個「大殺手」。笑道:「有何不妥?」
「你教的好兒子。」簡笑山苦著一張臉,道:「要我說故事。」
「說故事有什么困難?」
「是啊!說一些我們在江湖上『風光』的事,并不太難。」
「對呀!我也常常說啊!」李嚇天摸了摸兒子的腦袋,笑道:「很簡單不是嗎?」
「屁!」阮六步大叫道:「我們認為很『風光』的事,你兒子卻有一肚子的道理說教……」
「這個伯伯殺過二十三個人。」李全文指著阮六步哼道:「沒有一個是經過縣太爺問案情的……」
李全文振振有辭的接道:「而且,還偷了不少東西。」
阮六步大大一嘆,道:「快把你兒子帶走吧!」
李嚇天卻是在笑,笑的很愉快,道:「不!」
「不?」阮六步和簡笑山同時大叫道:「不是破案了?」
「你們消息倒靈通的很。」李嚇天嘆了一口氣,接著大笑道:「不過,現在要帶你們三個去哪,一定想都想不到。」
簡笑山狐疑的看著李嚇天,這小子又耍什么花樣準備嚇死人了?
「嘿嘿!哥哥我是帶你們去一個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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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地方就是有酒喝,有肉吃的地方。」李嚇天解釋道:「而且,還是豪華的不得了的地方。」
那兒?
阮六步和簡笑山都不相信這個李小子發了。
但是,眼前的確是個好的不得了的地方。
雖然是在天字牢房內。
「喂!那有人把自己的兒子關在天牢里的道理?」江別酒聽完「六步笑山」說明一切經過后,對著走出牢外的李嚇天大叫道:「太不人道了。」
「什么不人道?」李大捕頭可振振有辭,道:「他們三個沒手鐐沒腳銬,隨時可以走,而且……」
李嚇天笑的可愉快,道:「我兒子一生中還沒住過這般好,吃這般樣的機會咧!」
「你這是假公濟私。」江別酒大叫。
「快叫爺爺!」李嚇天大樂著。
「爺爺。」李全文飛身抱住了江別酒,好大聲叫道:「爺……爺……」
完了!
阮六步和簡笑山看到江別酒臉上那付感動的表情時,立刻想到兩天前自己也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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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
寒凍的雪在寒凍的冰上,會不會著火?
人類的感情是很奇妙的東西。
愛情的力量可以改變這世間許多事。
但是,一個孤獨而驕傲的老人卻不是要愛情。
親情。
稚子的親情!
江別酒最少有十次以上的機會離開天牢,但是他寧可待在這里面。
因為人世間的險惡比天牢還可怕。
「天下寶主」知道天下寶物所在。
有了天下的寶物卻沒有親情有什么用?
如果說李嚇天這個人讓人家覺得很舒服。
那么,他的兒子可一點也不比老子遜色。
「你認為把文兒放在天牢里好嗎?」何悅玨輕輕嘆著。
「很好。」李嚇天這回可嚴肅了,道:「他可以學到很多在私墊里學不到的事情,而且很,安全……」
天牢的確是最安全的地方。
「可是……那些人都做過不少惡事……」
「做惡事的人不一定就是壞人。」李嚇天淡淡一笑,道:「而且,他們會教他什么是惡事,怎么做成的。」
這是活生生的教導。
以江別酒和「六步笑山」三個人所有的江湖經驗加起來,有些人一輩子也學不到。
「除了學習和安全之外呢?你沒有別的目的?」
「有啊!最少小子在牢里可以學會鑒別珠寶、名畫、古董。」李嚇天大笑道:「憑這點活兒以后也不會餓死。」
何悅玨跺了跺腳,哼道:「不管!我要把文兒接回來好好教育……」
李嚇天輕輕笑了,很有深意道:「有兩件事你必須先知道。」他看著她,緩緩道:「第一,我也是這樣子學過來的。」
李嚇天的來歷沒有人知道。
何悅玨真個服她姐姐,當年這么勇敢就嫁給了他。
「我相信這種教育是正確的。」李嚇天的眼中充滿了尊敬,道:「那是一個很有智慧的人想出來的法子。」
「因為你知道一切的惡,當你有能力時便知道怎么去防范它。」那個人曾經對李嚇天說過:「智慧,其中知道怎么去犯罪……」
知道怎么犯罪,所以才能抓到犯罪的人。
這是一種反面教育,卻是最實用的一種。
何悅玨不能不同意,輕輕嘆著道:「第二呢?」
「江別酒活不了多久。」
「所以……」
「所以在像他這樣一個老人,在孤獨的死去以前,是不是可以讓他享受一點人間的親情?」
何悅玨的心中有一份濃濃的感動。
眼前這個男人雖然做法是匪夷所思。
但是你不能不承認一點,慈悲!
「別夸獎哥哥我!」李嚇天大叫著道:「誰叫李某的外號是『連老天能也敢嚇』的李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