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頂天一額的汗水涔涔滴下,連聲音都嘶啞了起來,道:“為什么你不愿意和我連手殺了魏塵絕?”
“想知道原因?”宋懷古冷冷笑道:“第一,紅衣教并不是什么名門正派……”
宋懷古冷冷接道:“第二,魏塵絕這個人并沒有錯,所以只有我有資格殺他!”
魏塵絕沒有錯,天下誰也沒有理由殺他。
宋懷古除外,因為他的兒子死在魏塵絕的手上。
“更重要的一點,你跟我‘合作’的目的是什么?”
宋懷古盯著邵頂天,冷嘿嘿道:“不過是想竊取本堂的隨身機關,好讓你明年參加‘火神之子’大會時奪得總教主的地位?”
邵頂天得了這龐大組織的領導權以后會怎樣?
宋懷古可以想象這老小子將會興兵作亂的情景。
所以,邵頂天今夜來這里根本是自投羅網。
“我相信死了一個你這樣的敗類對中原武林有大大的好處。”宋懷古冷冷的道:“十六懷古堂很高興做這件事!”
董斷紅在秘道中看著,看著邵頂天躺下去時一臉的悔恨和訝異。
宋懷古的武功比他想象高得太多了。
董斷紅一顆心不由得也緊跳著,我們是不是人錯估了這位開創杭州一十六懷古堂的宋懷古?
邵頂天一行四個人的尸體很利落的被處理掉。
這間屋子內除了那道破碎的木窗外,幾乎像是沒發生過事情一樣。
董斷紅輕輕嘆了一口氣,江湖事不就是如此。
每天都有事情在發生,每天也都有人死亡。
但是一個人的死亡似乎太容易了一些?
容易到連蛛絲馬跡也沒有得留下。
他摸了摸滿頰的虬胡,想著自己如果今夜戰死,會留下什么?才自個兒搖著頭,那屋里又有了動靜。
是一陣淡淡似有若無的香味。
“你果然來了!”宋懷古看著那一面破裂的木窗,朝外頭輕淡冷哼:“我早也知道你會在懷玉山以前找到我。”
一串輕笑,絕世美艷的羽紅袖緩緩飄入了屋內,負手對峙著宋懷古令人不敢仰視的尊霸之氣一下子塞滿。
宋懷古看著她,厚實穩定的有如一棵千年巨木。
早經不知多少年的風雨。
“你很忌諱我們現在正研究的東西是不是?”宋懷古哈哈大笑道:“偏偏那個機關又是你的同胞兄弟羽公子費盡心血所設計的。”
羽紅袖的表情十足十的沈穩,幾乎是個不見喜怒的人,她冷淡淡的回道:“羽公子設計出什么對付我?”
她看著宋懷古,挑眉哼道:“只怕十六懷古堂完成了那件‘飛唐笑天’的目的不在于我而是蜀中唐門。”
“飛唐笑天”取的是宋飛唐的名字。
同時,也是針對唐門而設計的名稱和暗器。
“十六懷古堂一直在蜀中唐門之下,你很不甘心?”羽紅袖淡淡冷笑著,眼中充滿了譏誚:“因為你們一直制造不出像‘觀音淚’這種獨尊天下的暗器。”
宋懷古一張老臉沈了又笑,半晌恢復平淡無情的面容,嘿嘿道:“那么你想破壞懷玉山里本堂的機關場又是什么目的?”
羽紅袖伸起皓腕輕攏著垂發,笑道:“你不明白嗎?羽公子身上還有半本的‘人情冊’,那可是他從我這里盜走的。”
人情冊是記載了許多人的秘密和人情債。
早在三十年前,武林中欠過第五劍膽人情的人無可勝數,而這些人情在世世代代中都必須還清一次。
人情冊上的人死了,就由他的后代、他的徒弟來還。
可以不可以不還?
據說曾經有人想賴掉。
唯一的結果是,第二天那個人就死了。
而且是死在自己最擅長的武功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