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靈石付賬?”棄無疆傳聲給識海問道。
“沒有,老夫這種修為要什么靈石,有的是人搶著付賬。”樊南子冷哼一聲道。
“再說了,我又沒吃沒喝,憑什么要我付錢。”
“那個,不好意思啊,我再找找?!睏墴o疆對著掌柜訕笑道。
“大人,您要沒錢付賬也就算了,當小的請您的,那一桌您也……”掌柜望著棄無疆旁邊那幾個老者大快朵頤,風卷殘云以后的殘羹剩飯,那一頓可是比棄無疆吃的貴多了,差點就哭出來了。
“有的狐貍表面上是個狐貍,背地里還是個富婆?!狈献訋е箟牡恼Z氣說道。
“嗷嗚?!毙『诤鼪_棄無疆的腦袋處埋怨著,那不是沖棄無疆叫吼,而是沖棄無疆識海處的樊南子叫著。
“哈哈哈,小黑狐你看你這皮毛多好看,你看你這眼睛生得多美?!睏墴o疆眼下只得拍著小黑狐的馬屁。
小黑狐驀地直視著棄無疆,旋即無奈從胸腔處耀出幾塊靈石。
“這些夠嗎?不用找了?!睏墴o疆問著掌柜。
“夠了,夠了?!闭乒裣残︻侀_道,趕忙接過漂浮著的靈石,看著靈石上散發的靈光,眼睛瞪得筆直。
“大人,慢走~”
掌柜在后吆喝著,棄無疆已經帶著小黑狐走出了店門。
“你這人真無恥,還不要找了,挺會慷他人之慨啊?!狈献硬恍嫉?。
“算了下換成銀子也沒多給多少?!睏墴o疆倒是沒有啥負擔。
“完全一副紈绔子弟的模樣,讓那些人知道你就是棄無疆,你這將軍的威壓何寸?”
聽著兩人一言一語,小黑狐陰沉著臉,只是睡了一覺,醒來就要背上這么債,于是當下嘶吼說一聲,喝止了二人。
“青衫青年?”棄無疆口中呢喃著,想到的卻是在紫癜渾天獸那里通過寶塔看到的妖異青年。
“走,我們去后山看看?!眲偛爬险哒f道后山白天已經沒有人敢去了,棄無疆便知道那里肯定有些端倪。
……
……
就在棄無疆帶著小黑狐,準備離開村落時,一陣吱呀吱呀的車轍聲,在身后響起。
“大人,您這里有九日入煉丹賣是嗎?”一個坐著輪椅略顯病態的少年人,雙手扶著輪椅緩緩的向棄無疆行來。
“你要九日入煉丹作甚?”棄無疆見對方是個殘疾人,便快步行至那少年面前,算是對殘疾人的尊重,免得少年走到棄無疆面前太過費力。
“不好意思,我好像認錯人了?!陛喴紊系纳倌曛斏鞯?。
“你在找那個青衫修者?”棄無疆反問道。
少年見得認錯人之后,不語著便推著輪椅轉身離開,棄無疆心下雖然疑問蠻多,但也沒有追問。
……
……
在后山過了十五天,并無收獲
天色已黑,棄無疆在一棵樹下撐起一團篝火。
小黑狐匍匐著享受著篝火的溫暖
“說不定只是村民謠傳?”棄無疆想著半個月的無聊日子什么也沒有發現。
“來了。”樊南子之聲在識海爆響。
窸窸窣窣的腳步聲踏著草叢一點點的襲來,十幾個人影佝僂著腰包圍過來,接著火光棄無疆慢慢的看清楚了十幾個人的面容,那不是人。
“這就是毒尸?!狈献拥馈?p> 毒尸的面容上,血肉已經腐爛,有的呈暗紅色,有的則是死黑死黑一般,病態的眼神是分空洞,眼瞳縮成黑針狀,眼白已經大部分占據了整個眼眶。
頭發凌亂著,布滿灰塵,有的則干脆禿了頭,裸露著人皮,嘴唇多是紫黑色,大口的張著嘴中發出嘶嘶的低吼聲,牙齒泛黃,整個嘴彌漫著黑色的液體,劇毒無疑。
毒尸們圍成一個圈,漸漸的收縮而來,搖頭晃腦的,最為可怖的是,他們邁過的每一寸草地,那草地都有枯萎之色。
“轟”,小黑狐瞬間出招,一圈晶瑩剔透的冰墻結成,棄無疆和小黑狐便站立在這圓圈狀冰墻內與僵尸隔開。
而此刻篝火就在一圈冰墻的正中心,那橙紅色的火苗撩撥著空氣,倒影在冰墻之上投射出深冷的寒光。
毒尸不停的鑿著冰墻,冰屑迸濺的聲音在耳邊此起彼伏,卻更像是催命一般可怕。
毒尸早已沒什么意識,自然是沒有痛感,那手指頭在冰墻上不停的鑿著,黑血也不斷的迸射在冰墻之上,而黑血自不必說肯定也是有劇毒的,冰墻竟然有溶化之意,一絲絲白汽就在黑血的印記上蒸騰而起。
可奇怪的是,原本沒有意識的毒尸在見到黑血對冰墻的效果后,竟是主動的口吐黑血,一灘灘的黑色液體就在冰墻上遍布,因此生出的大量白氣四下彌漫,如同霧水一般籠罩著冰墻內外。
眼瞅著冰墻馬上就要毒尸不停的穿鑿和黑血的腐蝕而破碎,而且反而滋生出大量的霧氣遮擋著視線,倒有一些幫了毒尸的忙似的。
小黑狐猛然一踏前蹄,一陣無形的風嘯自蹄下而生,霎時間小黑狐腳下的草地猛然炸開,一圈圈草坪形成的漣漪陡然沖著冰墻散去。
“硿。”第一道漣漪打在冰墻之上便已然擊碎整塊冰墻,隨后的道道漣漪掀起一陣陣的風波催動著碎裂的冰墻化作一塊塊碎冰刃。
“哧哧哧”一陣陣的沉悶之聲響起,那是碎冰刃沒入肉體的聲音,不斷的碎冰刃打在毒尸身上,毒尸面朝棄無疆的這一面全被扎滿了,毒尸變成了冰尸。
“轟轟轟”十幾道爆裂之聲響起,扎滿冰屑的毒尸轟然倒飛出去,一個個的被定死在周遭合抱之木的樹樁上。
霎時間,林間這一方天地驟靜。
“轟?!睏墴o疆單手陡然間掐訣,凝成九天雷生決,銀龍之球猛然沖著一處黑暗呼嘯而去,散出猛烈的銀花后消失不見。
“反應倒是挺機敏,實力嘛?!币坏懒钊嘶炭植话驳穆曇繇懫?,一襲青衫的青年,踩著草地,踏著月色而來,身形漸漸的從黑暗之中浮現,森冷的面容在銀白色的月光之下越發詭譎。
“一般?!蹦乔嘁虑嗄暝捳f了一半后,賣了個關子,直到已然直面棄無疆和小黑狐后才吐出這一般二字,嘴角邪魅一挑嘲諷著,好似陰毒的眼鏡蛇貪婪的望著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