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決定找回自己的過往,兇就沒有再拖拖拉拉的打算。
想要找到自己的資料,兇知道有一個地方是不二的選擇。
Ds的網絡部。
Ds設有獨屬于他自己的資料信息庫,也有專門培養自己的網絡部門成員,而平時這些成員主要負責的就是統計資料以及對Ds的網站進行維護。
現在年代已經不一樣了,即使是殺手也需要有一個網絡平臺去交接任務,而這個網站就需要絕對的安全,可以說,Ds在這個部門上花費的心思并不少。
網絡部就在Ds的總部里!!!
Ds的總部從外部看就是一個簡單的農場,農夫,農具,一應俱全,但又有誰能猜到在器械倉庫下面居然有一個數百畝的地下莊園!!!
進入電梯,卻是遇到了一個熟人。
墓碑。
自從第一次任務后,兇見過墓碑的次數并不多,也就一兩次,畢竟殺手也不是什么溫情組織會不時舉辦個聚會什么的。
“很高興見到你,墓碑”
兇率先打了招呼,雖然面上依然面無表情,但卻已經讓墓碑驚訝萬分了。
但凡和兇接觸過的人都明白,兇并不是一個熱情的人,甚至可以說是格外的冷默,莫說是現在兇已經是公認的世界第一殺手,就是以往兇剛出道時,也從來沒有主動向誰打過招呼的。
兇今天是怎么了?
雖然心中有些納悶,但墓碑還是點了點頭,回應了兇。
“我也非常高興見到你,兇”
兩人都不是喜歡言語的人,互相打過招呼后頓時又沒有了話語。
“墓碑,你知道嗎,其實那次任務我差點就失敗了”
兇的話語顯得有些感慨。
“嗯,什么任務?亨特那一次?”
“是的,你也知道一些吧,亨特的力量非常可怕,身手也非常厲害,我也是運氣好,現在想來還有些僥幸”
墓碑點了點頭。
“確實,我也聽過一些,亨特的力量確實可怕異常,不過這不是很正常的嗎,畢竟是能成為叛軍首領的人啊,也就是你,如果換成我,是絕對不可能有機會殺死他的”
墓碑顯然是一個很實在的人,他語氣中也有些感慨,語氣也非常誠懇。
墓碑是認可兇的實力的。
“這其實也是組織大力培養我的成果啊,可惜,我已經不記得那些了,否則,那次也許會輕松一些吧,對了,你還記得我們以往一起訓練的情景嗎?”
兇的面色有些可惜,隨后似是無意的詢問道。
“我也記不大清楚了,不過……”
墓碑面色有些遲疑,眉頭也皺了起來。
“不過什么?”
“我并沒有記得你同我們一起訓練過”
“嗯,可是首領告訴我我是和你們一同訓練的啊!”
兇一副吃驚的表情。
“啊,是嗎?可能是我記錯了吧,啊,電梯到了,我還有事,下次聊”
“好的,下次有機會聊”
墓碑走了,兇的目光稍有些閃動。
墓碑并不是他第一個打探的人,但答案顯然很混亂,兇并沒有去問管事的人,而是多問一些其他老資格的殺手,或者其他死神使,他們的答案大多只有近兩年,而再早一些的就完全對不上了。
出身,訓練地點,甚至導師。
兇愈發確定Ds欺騙了自己,那么自己以往的經歷是什么?自己來自何方?
不知不覺間,兇已經來到了網絡部的片區。
由于在組織內部,所以網絡部并沒有額外的守衛,雖然密布監控,但兇還是很輕易的混了進去。
使了一些小手段,引開一個工作者,兇開始試圖查找資料。
一切都很順利,兇狠快就駭進了系統內部,但讓兇大失所望的是,系統里面并沒有找到任何有用信息。
系統里面只有Ds編外殺手的信息,但關于Ds內部成員的資料卻一個沒有。
“沒有,難道在那里……”
兇心中沉吟,他明白,如果系統里面沒有信息的話,那就只有一個地方了。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安全的辦法可以解決絕大部分黑客的網絡攻擊的話,最簡單,最有效的應該是物理隔離。
什么是物理隔離?
將整個系統都隔離起來,誰都不給接觸,不接受一切外部的網絡傳輸,這就是物理隔離。
連接觸都接觸不到,你怎么攻克?難道靠電線攻克?
靠電線攻克顯然是一個笑話,而Ds最重要的資料室就是采用的物理隔離。
兇一時間有些犯難,這個資料并不是好進的,作為Ds最主要的資料室,它的防范肯定是不弱的。
不說其他,就一個單一通道口就不是兇可以越過的。
一旦進入資料室無異于與Ds宣戰。
兇并不想與Ds宣戰,至少現在不行,若說原因,很簡單。
兇會死,秒殺的那種。
Ds對手下的殺手是有牽制手段的,外圍的殺手無關緊要,本身就不知道多少,而且你管的太嚴,別人就不干了。
但對于Ds內部的就沒有這么多講究了。
一小塊可控的電流炸彈(可以遙控釋放一定電流,由于直接作用于大腦,所以可以快速致死)就可以解決很多事情。
兇的腦袋里,不應該說所有的Ds內部的殺手的大腦里都有一塊這種炸彈,但并沒有人反抗,或許說反抗的人接受的不是炸彈植入手術,是子彈鑲嵌!
兇明白,自己對Ds的感官越發惡劣起來,以往認為組織對成員的管控是一種合理的規范手段,所以兇對其表示認同。
但現在,褪去那份扭曲的忠心,兇愈發感覺Ds作為一個殺手組織的恐怖。
兇現在不能進入資料室,是忌憚腦中的炸彈,但如果能取出炸彈,兇就再也沒有顧慮了,但說來容易,大腦中的炸彈豈是那么容易取出的。
單說一般地方沒用那份手段,就是有那份手段,兇也是難以信任的。
兇沒有可以信任的朋友,至少沒有信任到可以交托姓名的朋友。
兇有些失落的從總部離開,今天他一無所獲。
不知不覺,兇居然來到一個華裔聚集地,在米利堅,這種地方在每個城市都有,兇以往經常會到這種地方吃飯。
在這個地方,通常會有一些小餐廳,餐廳并不大,大多都是家庭餐廳,說實話,這種餐廳在菜色上并沒有什么出眾的,多是一些家常菜,而且口味和大餐廳的大廚自然也遠有不如,而通常,這種小店的客人也是很少的。
一家新開的店?
兇很清楚的記得這里以往是空置的,不過如果開了一家餐館也許也可以嘗試一下,畢竟正好感覺有些餓了。
接待兇的是一個老婦人,笑瞇瞇的,顯得很和藹。
目光一瞟,店里并沒有其他客人,不過兇也不介意,在老婦人的引導下坐下了。
對于兇的到來,老婦人顯然有些驚奇,因為兇的衣著很得體,而且兇的氣質也很好,并不像會到這樣的小餐館的模樣。
隨意的點了幾個小菜,兇就閉目養神起來。
“呵呵,小伙子,要喝茶嗎?”
兇睜開眼睛,發現面前站著一個老人,可能是剛才老婦人的老伴,老人雖然顯得有些瘦,但卻很精神。
“你們這里有什么茶?”
“其實也沒有什么茶,就是平時自己喝的,這個,如果客人不嫌棄的話,我就給客人泡一杯”
“嗯,好的,正好口有些渴了,來一杯吧”
“好嘞,客人稍微等一下,一會兒就來”
老人離開的時間并不長,很快,他就端來一杯茶,兇端起茶杯,仔細的端詳了一番,茶杯做工很精細,手感也很溫潤。
輕輕的飲上一口茶水,口齒生津,真好看著老人在一邊眼巴巴的望著。
“這茶是什么茶,味道很不錯”
老人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也不是什么好茶,是自己從老家帶來的,我們那兒產茶,就帶了些來”
兇點了點頭,低頭喝茶,也不再說什么。
“客人也是來米利堅長大的嗎?”
“我是在……老板認為我是在那里長大的呢?”
兇本來想說自己就是在米利堅長大的,但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反問道。
“我覺得你是在華國長大的”
兇精神一振,面上卻沒有什么變化。
“這是為什么呢?”
“這個啊,小老頭感覺客人身上有股,嗯……書卷氣,米利堅這邊的少年少有這種書卷氣”
“書卷氣?!”
“是啊,就像那種學國學的先生一般,有那種氣質,其實我也不懂,就是以往看見過一些,感覺根客人你很像”
“華國像我這樣的人很多嗎?”
“那到沒有,其實也很少,像客人這樣年輕的就更少了”
這時,老婦人端著菜出來了,正好看見老人在搭話。
“你這老頭子,叫你招呼客人,你在那里胡說八道……哎,客人,你別理他,他老了,有些糊涂了”
“我沒糊涂……”
老兩口拌著嘴,沒有在打擾兇。
兇則靜靜的吃著飯,看著這對和睦的夫妻,面上也有了些許笑意。
從夫妻兩人的話中,兇也知道了,夫妻兩人是從華國來的,因為唯一的兒子在這里工作,所以過來陪兒子,平日里閑來無事,就開了這間小店,打發一下時間。
很快,兇就吃完飯,結賬時,兇本來想付茶水錢,老人卻說他們的小店不賣茶,這茶是送的,怎么也不收錢。
倒是要走時,得知兇覺得這茶好喝的老婦人還裝了些茶葉,要送給兇帶走。
“這怎么好意思呢”
兇推辭不接受茶,一邊的老人卻不樂意了。
“都是華國人,出門在外,也是老鄉了,你喜歡這茶,我就送你一些,又怎么了,難道是嫌棄這茶葉不值錢?”
“這當然不是”
多番推辭無果后,兇接受了茶葉,道別后,在老兩口的目送下離開了。
由于兇的耳力出眾,所以走出一段距離后,兇還依稀可以聽見老兩口的對話。
“對了,老婆子啊,我還有多少茶啊”
“嗯,剛才不是都送完了嗎?”
“啊!送完了,這是從老家帶來的好茶啊,這那里有的賣啊”
“怎么,后悔啦”
“那到不是,畢竟遇到一個同胞又順眼也很高興,嗯,怎么就都送了呢……”
兇回到住處,坐在露臺上,心卻有些不寧靜,手上不由的取出裝茶的小包,取出些許茶葉,兇為自己泡上了一杯茶葉。
茶就是老人送的茶,說實話,這茶其實只是稱得上不錯而已,兇是不缺錢的,所以他喝過的好茶并不少,不說遠的,就是陸遠所送的茶葉比起這茶也是要好上不少的。
但不知為何,兇卻覺得老人送的茶要溫潤一些。
“同胞嗎……”
兇靜靜的喝著茶,手上無意識的晃蕩著茶杯。
黃色的茶水微微蕩漾,和暖陽一樣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