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笛風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她只覺得渾身想被千蟲噬咬,痛得直鉆心扉,隨后便失去了意識,然后再次被痛醒,如此反復煎熬,仿佛置身于人間地獄……
直到一股清涼的液體注入到自己的嘴中,樓笛風感覺自己的身體才清爽了一點,她艱難又費力地睜開了眼睛,還好,眼前已經不是白茫茫的一片。
這是一件雅致的小竹屋,竹制的器物,陶制的花瓶,還有空氣中散發的淡淡的花香和果香。
這是哪兒?明明她應該在李墨的皇宮中才對,到底……發生了什么?
“笛風!”明時看到樓笛風終于蘇醒,忍不住抱住她哭了起來:“你可真是嚇死我了,我以為你差點就熬不過去了……嗚嗚嗚。”
“是你救了我?”樓笛風甩了甩頭才感覺自己清醒了點,“我中了蠱,被反噬的異常厲害,對嗎?”
“是齊王埋伏在宮中的眼線救得公子。李墨那蹄子真是不知好歹,公子拼盡全力救他,他卻恩將仇報將噬心蟲的母蟲引到了公子身上,那母蟲知道自己中計,因此在公子體內折騰了好久,這幾天你高燒不退,渾身冒虛汗,幸好齊王拿出了冰蟾才救得公子,否則我真的救不了你。”
明時想想那幾天就后怕,那母蟲反噬得厲害,竟差點陰錯陽差地鉆到了公子的心臟,幸好自己和齊王聯手輸送真氣才將那蟲子給逼退了。
“齊王……”樓笛風沒想到是徐策笙救了自己,如今欠他的人情可真是大了。
“徐公子,笛風已經醒了。”明時看見徐策笙,又默默回頭看了一眼樓笛風,“我先出去給你煎藥了,這兩天誰都給你喂不進去,身子實在是虛的很。”
“救我的是何人?”徐策笙一坐下,樓笛風就很自然地往別處靠了靠。
“好奇心很重。”徐策笙一踏進房門,看見樓笛風醒來的時候呀,他的心里十分歡喜,可如今近距離看她臉色蒼白,當初自己實在是不應該讓她返回趙國。
“是沐終南,對嗎?”樓笛風輕輕咳嗽了幾聲,除了他她想不出別人了,當初在楚繼遷來趙的宴會上,徐策笙是受沐終南的邀請,并且是坐在沐終南旁邊的,這個她還記得。
她本以為徐策笙在沐王府做客純屬在因自己的喜好,如今看來,沐王府的世子竟然和齊王有著扯不清的關系,當真是讓人費解。
徐策笙即便聽到樓笛風猜測出沐終南的名字,也并沒有絲毫吃驚,只是淡淡地為她把脈。
樓笛風忍不住苦笑:“當年我師傅收養我時,身上只有一塊沐王府的玉佩,現下看來,我欠沐王府的人情反而更多了。”
“好好養傷,不必再糾結這些許事情。”樓笛風此刻身體虛弱,徐策笙強行將她按在床上休息。
臨走時,樓笛風喊住了他,“我能否拜托你一件事情?”
徐策笙的身形未動,但她的心思他明白得很,沉默一會說道,“魏國公的事情,我會幫你查探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