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男孩站在床前。
女孩蒼白著小臉,杯子斜斜地蓋住她。她的床邊放滿了玩具,粉紅豹、芭比、大熊還有變形金剛……
她只呆呆地看著窗外,窗外下雪了。雪中有兩只小鳥,它們是不是要死了。
死了多好,死了就不冷了。女孩的臉上漸漸漏出微笑。
看到女孩笑了,男孩試探性地走進了些:“你可以跟我說說話嗎?你看我又給你帶了什么!”
男孩比女孩稍大,長的很高,已經(jīng)到了成人的個子。他彎著腰,模仿著動漫里的圣誕老爺爺。
“我給你帶了冰激凌?!蹦泻⒆儜蚍ㄋ频陌驯ち柽f到女孩面前。
女孩眼球終于動了動,她看著男孩手里的球型冰激凌。真的和窗外的雪一樣呀,如果在窗外站一夜,血液是不是也會凍成沙冰呢?
想到這,女孩又扭頭看向窗外。
男孩看女孩無動于衷,就把手里的冰激凌盒子放到一邊。臉上天真的笑容竟然帶了一絲初入人世的愁苦。
他循著女孩的視線望去,那里有兩只小鳥在雪里掙扎。他看看女孩,又看看小鳥,瘋了一般地跑出去。
醫(yī)院里空調(diào)很足,男孩只穿著單衣跑出去。他來到女孩病房外那片空地上,爬上醫(yī)院花園的假山。了,哈了哈凍僵了的手,捂著快要凍死的小鳥。
他顫抖著身子把手中的小鳥像是朝圣似的舉起來,對著病房的窗戶笑了笑。
女孩依舊無動于衷。
男孩慢慢把手放下來,跑回病房,突如其來的溫暖讓他全身的毛孔都復(fù)蘇了。男孩腳上的雪花化了,在地上形成淺淺的水漬。
他手中的鳥兒顫抖著。
女孩淡淡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鳥兒:“始終都是要死的,你何必要讓它痛苦煎熬呢?”
他選修的是心理學,來到這個醫(yī)院,已經(jīng)四個月了。這是女孩第一次和他說話,她的話并不能讓他開心,而是有點酸澀。男孩緊緊把小鳥捂在掌心里。
“它不會死的,我不會讓它死的。雪馬上就要停了,太陽就要出來了,玫瑰馬上就要開了?!?p> 女孩聽了男孩的話又扭過頭繼續(xù)看窗外的雪。
男孩每天都會到醫(yī)院來。同期社會實踐的同班同學都回去了,他又申請了半年。
半年,一切都會好的吧。
美國的春季和中國一樣,四五月份已經(jīng)回暖。醫(yī)院的窗外開滿了玫瑰花,男孩捧著星巴克的咖啡又來到女孩的門前。
“你剛來到西雅圖,應(yīng)該還沒有出去玩過吧。等你有一天想出去了,我?guī)闳トA盛頓湖,帶你去古堡,去看水族館的鮭魚。對了,還有這里的巧克力披薩,你還沒有吃過吧?!?p> 男孩把咖啡塞在女孩手里。他知道她不會喝的。這已經(jīng)是他送她的第五十杯咖啡了。
她的臉越來越白了,他多么希望她的臉色像窗外的玫瑰一樣。
這世界上那么多棵玫瑰,只有她是他的玫瑰??墒撬×耍幻姘鼧涞年庺枵谧×耍麃淼氖遣皇怯悬c晚了。
男孩慢慢退出房間,正好碰見女孩的主治醫(yī)師。
男孩像是一瞬間變成了大人:“Did she kill herself recently?(最近她還有自殺傾向嗎)”
金發(fā)一聲看了一眼病房,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知道他的回答是什么意思。他來之前已經(jīng)見過女孩的父親,女孩的父親剛從外面給女孩買了她最喜歡的手辦。
男孩站在門口,頹廢地倚到墻上。里面的女孩像是黃昏最后的那一縷光輝,伸出手怎么也抓不住。
他拉了拉身上的西裝,直起身子。
他怎么能那樣想呢?即使她放棄了她自己。他也不能放棄。
男孩看向房內(nèi)女孩的側(cè)臉,她像洋娃娃一樣。她的臉會紅起來的,她會好起來的。
男孩想到剛剛來到路上路過的那個甜品屋。女孩子應(yīng)該都喜歡吃甜點吧。他往走廊另一面走去。
“Do you like that girl?”門外突然出來幾個穿著西裝的金發(fā)碧眼的男孩,他們比男孩高了一頭。
男孩沒有搭理他們,徑直往前走。幾個國外男孩像是一堵墻一樣擋住男孩的路。
“0h my god,its true。He is fell in love with a fool,a dying man……”(我的天,他真的喜歡上了一個傻子,一個都要死的人……)
金發(fā)碧眼的男孩還沒有說完,黑發(fā)男孩腳步一頓,他聲音逐漸冰涼。
“Say it again.”(再說一遍。)
“Now you mark me,i say she is a dying man.”(你聽清楚了,你喜歡的這個頻死的人。)
男孩知道他們又在挑釁,他孤身一人來到國外求學,這樣的事情他已經(jīng)見慣,可是他不允許……
“嘭”男孩轉(zhuǎn)身一拳打到國外男孩鼻梁上。
?。ū疚恼谛薷模绊懘蠹议喿x了,對不起,我會盡快給大家呈現(xiàn)一個好的感官效果,謝謝大家諒解,愛你們。)

卉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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