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皇甫嵐與衛風的關系惡化。
衛風被誣叛國,被嚴刑逼供兩年。地牢陰暗潮濕,外面風云變幻。
兩年時間,斕國內憂外患,又遇上百年難得一見的大旱,生靈涂炭,偏偏礫國趁火打劫,趁此時攻打斕國。
但是,礫國遇到了極大的阻礙,就是兩年前那道樹墻,將礫國的進攻步伐推遲了兩年,現在遇到了千載難逢的機會,礫國的王絕不會允許被幾棵樹擋了去路。
礫國的丞相看著郁郁蔥蔥的樹墻,計上心頭,派人在斕國傳播流言,就是這些樹將斕國的水全部搶走了。
斕國的百姓哀鴻遍野,早已到了只需要一點點希望就會瘋狂的地步。所以全部瘋狂地涌向樹墻,意圖將它們全部砍掉。
礫國的王冷笑,我們砍不掉,那你們就幫我們動手吧。
但是,斕國的百姓無論多么瘋狂,都靠近不了樹墻,與礫國士兵遭遇相同。
此時皇甫嵐已經是斕國的王,斕國大旱,河田枯焦,但是這些樹卻郁郁蔥蔥,莫非真的有鬼?但是現在近不了樹身,無法求證,著實難辦。寢食難安了幾天,突然想起有一個人或許還有用處。
士兵押著滿身血污的衛風來到樹墻面前。士兵以衛風做擋牌,推著衛風向樹墻靠近,在快要接近樹墻的地方,竟然遇到了阻礙,士兵瞬間變臉,狠狠在衛風背上砍了一刀。衛風極力睜開眼,有多久沒有來這里了呢?看這些樹長得郁郁蔥蔥,你還好嗎?衛風伸出已辨不清形狀的手,想要觸摸樹干,就像那日你我嘴唇緊緊相貼一樣。
誰知竟然穿過了屏障,整個人跌了進去。
士兵慌張起來,想要將人抓回來,卻倒飛了出去。
衛風背倚著樹干,好累,好想睡,睡著了可以見到你嗎?卻突然血氣上涌,一口黑血嘔了出來。那黑血一沾地,樹墻周圍的屏障閃了閃,隨即消失了。民眾一看這情形,紛紛瘋狂地涌上前,一顆樹被推倒了,從斷處涌出了大量甘甜的水,那水源源不斷,好似永遠都不會流盡。謠言得到了證實,民眾已經癲狂了,撲向了剩下的樹,所以倒下的樹都流出了甘泉。
唯有衛風倚靠的那顆樹例外,因為沒有人可以接近它。
干旱緩解了,但是敵軍也進來了,敵軍燒殺搶掠,極盡瘋狂,不過短短十天,斕國滅,礫國興。
衛風始終閉著眼靠著樹坐著,不愿意看,或者說,根本就不關心。
礫國軍隊進入斕國時,繞著那棵樹行軍,礫國軍隊將斕國收入囊中,那棵樹還是好好的存在著。
此后,衛風一直與樹相伴,沒有移動過,是死是活沒有人知道,衛風似乎與樹成為了一體。
衛風靠著樹的那一刻,樹也開始黃葉凋零;幾年后,衛風還是保持著那個姿勢,身上的衣服已破敗不堪,軀體也已腐朽,樹便也不再發芽,歪曲佝僂;又是幾年過去,衛風整個人已化作一堆白骨,樹也已半截入土;多年后,白骨與樹皆已化作塵土,不復存在。
來生,我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