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泉市交警大隊的大隊長,我叫蕭然。”
一個氣宇軒昂的交警站在三人面前。
“警察同志,我想知道我爸到底怎么出的車禍,他向來很注意交通安全的。”
那個年輕的交警有些惋惜的說:“今天早上七點四十分左右,在西城區的柳東路與西八條交匯處,當時你父親正在等紅燈過馬路,可是有個老人趁著車流空檔想僥幸過去,這時側面飛馳過來一輛小轎車,你爸爸沖出去將老人推到一邊,自己卻來不及跑了。”
楚姚閉上了眼睛,眼睛的淚水開始流淌。
她幾乎能想象到當時的場面,伴隨著輪胎摩擦地面的刺耳聲,爸爸被撞倒在地,鮮血流淌了一地。
她的眼淚如同泉涌,她抽泣著,哽咽著,一發不可收拾。
趙熠然只得將她攬在懷里,她此刻需要安慰。
“那個老人也被我們深刻的教育了,老人也很后悔,也不敢來看楚老師。肇事司機被我們羈押起來了。”
年輕的交警也默默地站著,這種時候能安慰家屬的話,只有醫生的一句病人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
這時,楚云里和他老婆聽說交警來了,又沖回搶救室門口。
“警察同志,這肇事司機是不是應該賠錢呢?”
楚云里的粗嗓門真讓人難受。
“理論上來講是這樣的。”年輕交警不失禮貌的答著。
楚云里老婆的眼中閃過一絲亮光,“警察同志,能賠多少啊?”
倪星難以置信的看著她。
“跟你有什么關系?”楚姚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年輕交警的臉上也顯出一絲不悅。
“你和楚老師什么關系?”
“哦,我是他的弟妹,就是他唯一的弟弟的老婆。”
她諂媚的笑著回答。
趙熠然冷哼一聲,真是臉皮厚到三槍打不透,還好意思自報家門。
“那好像和你確實沒有什么關系。”
年輕交警認真的看了她一眼。
楚云里瞪了老婆一眼,嗔怪她多嘴,沒有謀算。
“在法律上來講,這筆賠償款只可能和病人的配偶、子女、父母有關,兄弟姐妹都是靠后的,除非人家愿意送給你。”
年輕交警覺得有必要讓她有些自知之明,于是免費的普及了一下法律常識。
年輕交警的一番話把楚云里夫婦氣得臉紅脖子粗,卻很合趙熠然的心意。
年輕交警邁著大步走開了,何云里夫婦坐在另一排椅子上生氣。
嘩的一聲,搶救室的門被打開了。
醫生的表情比之前更加凝重。
幾人忽地迎了上去。
“病人現在已經腦死亡,身體的各個器官也逐漸衰竭,現在只能靠儀器維持生命體征。現在我們需要征求一下家屬的意見,是繼續使用儀器維持生命,還是放棄讓病人安靜的走?”
說話間,楚姚的腿已經開始打戰,半個身子幾乎都靠在趙熠然身上,她的臉色白的嚇人。
“醫生,腦死亡是什么意思啊?”
楚云里用少有的溫和語氣說。
“腦死亡是全腦功能包括腦干功能不可逆轉的終止,人體的呼吸中樞位于腦干,如果腦干發生結構性破壞,會直接導致呼吸功能停止,無論用什么醫療手段都無法挽回。說白了,拔了儀器人就會死亡,就算用儀器維持著也只是時間長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