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臉上的疲倦跟勞累讓他看了嚇一跳。
“老板，你昨天干嘛去了？”楊淮到余家的時候，正好看到余繁錦從廚房出來，男人穿著一件簡單的休閑衫，手里拿著杯咖啡，頂著熊貓一樣的黑眼圈，朝他這個方向看過來。
楊淮好奇地湊過來，道：“通宵工作了？”
“……差不多。”余繁錦喝了口咖啡，道：“你去哪了？怎么這么久才來？”
“我一接到電話就趕來了！”楊淮忍不住好奇道：“可是落子語為什么會在你房間里？你們昨天……”
“別多想。”
“……你覺得眼下這個情況，我能不多想嗎？”
余繁錦張嘴想要解釋，對上楊淮八卦的眼神，瞬間沒了這個念頭，他挪開視線，都不想回憶昨晚的悲催，喝著咖啡說道：“跟你說了也不明白。”
余繁錦走到桌子旁，單手把還亮著的電腦屏幕按了下去，說道：“她剛睡著，你注意別吵醒她。”
楊淮看著他那日理萬機的老板跟個老媽子似的，余繁錦自己還沒察覺，繼續說：“她感冒很嚴重，晚點一定要讓她吃藥……”
楊淮的表情越來越無語。
余繁錦一頓，扭頭嫌棄地看過來，“你會照顧人嗎？”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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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趕到余家的時候，正好看到楊淮對著電視在吃零食，楊秘書西裝都不穿了，就穿著一件白色長袖衫，聽到聲音就一手靠在沙發背上，扭頭說道：“來啦？”
琥珀把背包往旁邊一放，問道：“小語人呢？”
“在樓上睡覺呢。”
琥珀“嘖”了一聲，越過他直接往樓上走，楊淮連忙從沙發站起來，手里的東西都沒拿穩，差點摔了一跤，“誒？你干嘛去？人在睡覺呢……”
楊淮胡亂踩上拖鞋，試圖阻止琥珀上樓，然而這姑娘的大長腿走得比他快多了，等楊淮趕上的時候，琥珀已經打開房門，大步流星地走了進去。
“你別……”楊淮壓低了聲音，小聲呵斥的話語在看到屋內場景的那一刻，噎在了喉間。
琥珀將落子語從床上扶起來，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側過頭溫柔地看著她，眼神中的擔憂顯而易見。
落子語臉色蒼白地閉著眼睛，冷汗不斷從頭上流下來，她的唇色干裂又蒼白，眉頭緊皺著不適地唔了一聲。
琥珀抬手輕撫她的臉頰，把人往自己的懷里擁去，素來強悍的人眼眶都紅了，低聲道：“沒事，我來了。”
“嗚……”落子語將臉往她的肩膀上埋，壓抑著哭聲。
楊淮有點被嚇到了，晃了下神，走過來說：“怎么了？很嚴重嗎？”
他掏出手機，說道：“我現在就叫醫生……”
“不用了。”琥珀阻止說道，“沒什么大事，休息一下就好。”
楊淮有點不確定地說道：“可是她看起來狀態很不好……”
“感冒而已！”琥珀抱著落子語，眼神凌厲地看過來，那一瞬間也不知道是不是楊淮的錯覺，那雙眼睛在陽光地折射下，微微泛起了紅光，“你不用在意，忙你的去。”
楊淮的腦子暈乎乎的，應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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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葫蘆，打開上面的塞子，從里面倒出一顆黑色的藥丸來，她拍拍落子語的肩膀，扶著人稍微離開了一些，落子語哭得梨花帶雨，淚眼朦朧的抬起眼眸，聽琥珀說：“來，把這個吃了。”
落子語咬著藥丸，苦澀在口中蔓延開來，她說道：“你又去偷仙丹了？”
“這叫暫時借用一下。”琥珀用力地塞入瓶蓋，說道：“那老頭子欠我們多少東西，我拿他這點又怎么了。”
“他到底怎么你了？”
“他——”琥珀說到一半，看到她停了下來，道：“反正都是些假正經。”
“哦。”落子語拍拍她的胳膊，問：“有奶茶嗎？”
“……”
“苦。”
琥珀嘆了口氣，說道：“走吧，我帶你出去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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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子語戴著一頂鴨舌帽，坐在公園的長椅上，這家奶茶店生意特別好，琥珀沖進去五分鐘還沒有任何消息，她靠著椅背，仰頭正好對上茂密的樹冠。
溫和的陽光從頭頂灑落下來，滿眼的綠隨微風晃動，她正看得出神，忽然聽到有陣騷動。
“那個……”青澀的男聲出現在耳邊，帶著幾分害羞，落子語抬眸看去，發現是個年輕人，白衣牛仔，打扮得非常素凈，齊耳黑發簡單又干凈，少年感十足，男生微微低著頭，單手拿著手機，站在她身邊問道：“能不能加個V信？”
“那是什么？”落子語平靜地看著他，問道：“為什么跟我要？”
白懷安的臉瞬間就紅了，“我……”
落子語側目看了他一會兒，站起身來，說道：“沒事我先走了。”
落子語穿著寬大的衣衫，慢慢地走進奶茶店里去，她在后面拍拍琥珀的肩膀，引得對方回過頭來，琥珀看了她一眼，意外地說道：“怎么過來了？”
落子語說道：“你好慢。”
琥珀瞪大了眼睛，道：“誰讓你非要這一家？！不是說了旁邊都很空的么！”
落子語瞇著眼睛，往旁邊縮了縮，道：“我不知道啊……”
“小語！”
“還得要多久？”
琥珀手癢癢地握緊了拳頭，最終看在她蒼白的面色下，忍住了，道：“還有七八個人，起碼要十多分鐘。”
“哦。”落子語低頭數方塊，問：“你知道V信是什么嗎？”
琥珀的眉頭一挑，“誰要加你？”
落子語抬手，指著外面街上的那小伙子，原本還在看著這邊的白懷安，忽然被人瞪了一眼，嚇得轉身跑路。
琥珀咬牙道：“臭小子——”
她從鼻孔哼了聲氣，扭頭跟落子語道：“以后碰到陌生人，你都不要跟他們說話！”
“蛤？”
“尤其是這種類型的……很危險，知不知道？”
落子語茫然地看著她，揣摩了一會兒，說道：“你好啰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