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捌 失蹤
安如笙像往常那樣打算睡到日上三竿,可似乎是習慣了柳兒辰時未到就來伺候梳洗,一到辰時也就沒了睡意。
安如笙伸了個懶腰,想下床找杯水喝,就憑著記憶一點一點摸索著走向桌邊。
“咣當——”一不小心碰到了椅子,還好床離著桌子不遠,一路上算是過五關斬六將,好不容易拉到了床邊。
又是一頓空手摸索,“啪嗒——”一聲,好不容易抓到了杯子碎了。
“算了算了,我忍!”
安如笙直接抄起茶壺,往嘴里灌。
“噗——”
很明顯,水是昨夜的。水很冰,加上正是深冬,喝完水沒一會兒安如笙的肚子就開始咕嚕咕嚕的響了起來。
安如笙摸著自己的肚子,穿越以來頭一次這么扁!
雖然沒有麻辣燙、火鍋、章魚燒、米線……但是可以天天吃到漢味久久鴨、魚翅粥、雞髓筍......哇!
“柳兒怎么還不來啊......”
安如笙饑餓之際百般無聊,趴在桌子上一邊用手指敲桌子,嘴巴一邊閑不下來地碎碎念。
“小姐,柳兒在您這兒嗎?”
陪嫁婆子很少來自家小姐的屋子,主要負責打點一日三餐。
寸步不離照顧小姐的是柳兒,可今兒都日上三竿了也不見柳兒來取早飯,婆子心疼小姐餓肚子自然著急尋了來。
“劉姑姑,現在什么時辰了?柳兒一直未來過。”
安如笙的話略顯焦急,這丫頭也不知是干什么了,畢竟平常從不貪玩。
“老奴各處都尋了,也沒知道柳兒。柳兒平常跟小姐是形影不離,那今兒個可真是奇了怪了。”
劉姑姑緊鎖眉頭,急躁地踱著步子。
婆子的話讓安如笙更不安了,加上自己又什么也看不見,想要站起來去找柳兒卻沒站穩,一下跌坐在地上動彈不得。
“小姐,您小心著。”
劉姑姑邊說著邊扶著自家小姐,可安如笙摔這一下太厲害,腿使不上力氣腳也扭到,站不起來了。
婆子又上了年紀,只得先拿軟墊給安如笙墊在地上,再去叫人幫忙。
安如笙用力拍打著自己的腿,來發泄自己的沒用和無力。
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蒼勁有力,并不像劉姑姑的聲音。
“綦連止闕,是你嗎?”
安如笙漫無目的地向前摸索著,可回應的卻比不上綦連止闕。
“笙兒,是我。”綦連止容的嗓音很好聽,溫潤如暖陽。可卻不是安如笙心里想要聽到的聲音。
綦連止容心中陣陣的疼,卻轉念一想,自己的笙兒為了在王府能生存下來,也只好這樣委曲求全吧!
“笙兒,快起來吧。”
綦連止容溫柔地把安如笙打橫抱到床上,輕輕地給她揉按著腳踝。
這時,安如笙手腕上的羽鐲紋絡發出微光,安如笙再次不受控制。
“止容哥哥,你終于舍得來看笙兒了。”
“笙兒,對不起......”綦連止闕滿臉歉意,試探的問著,“能不能告訴我,你的眼睛......”
安如笙笑了笑,沒有說話,手緩緩抬起想要觸摸綦連止容的臉。
綦連止容會意,抓住了安如笙的手放在自己臉上。捂著安如笙的小手,重復道。
“笙兒,相信我......等我......”
安如笙的臉頰流淌著兩行清淚,這一次,不是因為阿雀所以不受控制留下淚水,而是因為阿雀的故事讓她此刻感同身受。
從前,安如笙很不情愿阿雀一見到綦連止容就控制不住自己而操控自己的身體。
現在,安如笙心甘情愿地想讓阿雀跟綦連止闕好好相處一會兒。
“笙兒,相信我,你的眼睛會好的。”
綦連止容的眸光中異常堅定,緊握著安如笙的小手,讓她心安。
“止容哥哥,回去吧。你不該待這么久的。”
阿雀雖然心有不舍,但也不能讓人誤會了安如笙,便狠下心來趕走綦連止容。
綦連止容抱著安如笙的雙臂更用力了,不舍與眷戀,掙扎。
但他們都是理智的人,就抱了一小會兒,綦連止容便向安如笙道了別,從窗外飛身躍起。
“笙兒,謝謝你。”
阿雀留下這樣一句話,就再次沉寂了。
阿雀的意識剛消失,劉姑姑就回來了,但似乎還跟著一個熟悉的腳步聲。
“小姐,您怎么自己爬起來了。”
“笙兒,你如何了?”
“綦連止闕,”安如笙摸索著抓住了綦連止闕的手,“柳兒不見了。綦連止闕,不,王爺,笙兒懇求您幫我找找柳兒。”
綦連止闕看著安如笙這上了火又憔悴起來的小臉兒,無由來的心慌。
“笙兒,別怕,柳兒我會找的,相信我。”
綦連止闕在不知不覺中,早已不在自稱本王。慢慢地,兩人關系越來越近。
“好,你快去幫我找吧,好不好。”
安如笙面色發黃,也有些手足無措。
“季若。”
季若立刻會意,吩咐手下一起去尋柳兒姑娘。順道還把劉姑姑帶了出來,給王爺和王妃多制造些二人世界。
“笙兒,你不要叫我王爺。你讓我叫你老婆,公婆是對應的。不如,你叫我老公?”
綦連止闕的低音炮,用盡全力去逗安如笙開心,可沒想到歪打正著了。
“啊!不要!”
安如笙瞬間羞紅了,天吶,古人智商這么高的嗎!
綦連止闕看著安如笙不似方才那么憂心,開始給她喂早飯。
“啊——”綦連止闕哄著安如笙,一勺一勺的喂著。
“哇,這是什么?好香啊!”
許是剛剛太著急,安如笙都忘記了自己還餓著肚子。并且自己這靈了十八年的“狗鼻子”,可是第一次沒嗅出美食的味道呢!
安如笙大口大口的吃著飯,雖然看不見,但是也耽誤不著吃。
這吃相怕是全然忘記了柳兒三叮嚀二囑咐的規矩,毫無形象地狼吞虎咽,自己還全然不知。
“哈哈,本王沒想到王妃的胃口這么好,樣子倒也是十分特別呢!”
綦連止闕爽朗的笑著,可安如笙那邊,突然意思到了什么,小臉漲紅,嘟囔著。
“哼,那本王妃不吃了,王爺自己吃吧!”
“是本王的錯,笙兒快吃吧。來,在吃口這個。”
綦連止闕寵溺的眼神簡直可以迷倒萬千少女了,可惜安如笙現在看不到,不然哈喇子也得流半碗。

笙意
要先存幾次僥幸啊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