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經結束,他們自然不會多留,白月生跟著兩位姐姐和幾位長老先行離開,本想著這次白晨會回到家里,誰料誰也勸說不動,依然要離開,所以本該圓滿的結局卻因為少了白晨而有些遺憾。
八荒眾人也是先行別過,各自離場,整個陣內也僅剩下火云邪與白晨兩人,似是看出了白晨體內的異樣,火云邪終于凝重起來,沉聲道。
“值得嗎?”
“什么?”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給白月生的續命之法,那可是要耗盡你半數修為的,當真沒有絲毫猶豫?”
“沒有。”
見到白晨這般不領情的樣子,火云邪也不再矯情,倒是有一事不解,隨后側頭問道。
“你讓妖界重現于世間,這么做真的好嗎?”
白晨聞言,淡然的道。
“并非好壞之事,而是必須如此,人類必須要接納妖族,同仇敵愾,才能面對未來的魔軍入侵,否則,人類也好,妖界也罷,都將不復存在。”
這倒是個新鮮事,火云邪好奇的問道。
“哦?你口中的魔軍是指什么。”
“這些年間我一直追查當年天使族墮落一事,后來僥幸發現了這個世間還有魔族存在,那是被妖主大人刻意隱藏的歷史,而且魔族十分強大,更有著稱得上軍隊的龐大編制,那些墮落的天使,正是魔族的手段。”
火云邪沒有想到這世間除了妖界居然還有魔界的存在,而且聽白晨的口氣,這些魔族好像實力十分可怕,想到這里,白晨再次開口道。
“你見過西方那些惡魔,應該知道他們讓我們吃了多少苦頭,然而那些家伙卻只是魔族的棋子而已,如果人妖兩界再僵持下去,等到魔軍入侵,你覺得我們有勝算嗎?”
“這……”
火云邪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畢竟魔族這個概念對他來說過于突然,但還是微微探了探口風。
“你覺得魔軍大概什么時候會來。”
聞言后,白晨面容冰冷,低沉的道。
“長則二十年,最快恐怕也只剩十年時間了。”
此言一出,火云邪才終于明白白晨為何如此心急,確實留給他們的時間,所剩無幾了。
……
……
RB妖禍一役后,大天狗帶著重傷的奈良雄返回了府上,自家的宅園內,奈良雄正跪在地上,眼神里流露出一絲懼意,因為在他的面前坐著一位雍容姿態的美婦,雪姬。
雪姬對奈良雄的擅自行動倍感憤怒,雖然知道奈良雄想要盡快的成就一方,變的強大,但還是操之過急,不僅擾亂了世道,還引來了人妖兩界的頂尖大能,在一頓訓斥之后,才頓時露出一絲溫柔之色,奈良雄自小就被寵愛呵護,連自己都舍不得打,卻被一個外人傷成這樣,不免的讓雪姬心中憤怒,但聽說那個叫白月生的小子是白晨的弟弟,她也不好多說什么,只當是這次給奈良雄買個教訓,不過這件事只有一次,倘若再有人傷他孩子,管他是什么人,雪姬都不會再縱容。
天下五劍收回其四,還有一把被白晨收走,這讓雪姬的臉色有些難看,這個白晨也真的有點欺人太甚,不過以她們奈良組現在的實力,也確實無法獻祭出妖刀村正,所以討要之事也自然被擱置了,后面的事情自然就是整頓遠東妖怪的風氣,養傷之類的,而且奈良雄還被罰禁足家中一年,這可讓他頭都大了起來,不過親命難違,只能順從罷了。
八荒等人離開后,自然要陰陽師們處理尾巴,不過妖界的存在已經藏不住了,索性大家也不必遮遮掩掩,一眾陰陽師當著民眾的面,飛在天上圍成一圈,手捏符咒,一同收回這封天大陣,雖然封天大陣內的建筑被破壞的不堪,但這個陣法奇特的地方在于它是一道空間陣法,相當于在平行的時間線上,將當時的樣子復制一份定格在時間線上的一個時間點,所以即使陣內再破爛不堪也不會對外界有著丁點絲毫影響。
將軍閣內,豐臣秀吉的傷勢恢復,也不再躲躲藏藏,隨同天皇一起與首相和一眾大臣商討起來,似是對這次的事件處理進行了詳細的匯報,既然他們不用再跟世人兜圈子,那么如何繼續維持生存,才是當下最為棘手的問題,要怪就怪那白晨真是沒事找事,鬧這么一出,可真是站著做事不知道他們的苦啊。
大阪隊的離殤兩位隊長并沒有發生意外,似是妖怪們有意留手,只是打其重傷,并未要其性命,這讓源氏總司不由得捏了一把汗,畢竟是自己精心培養出來的精英,萬幸萬幸。
在出了RB境內后的八荒各派自然是先行回門派內閉關養傷,而火云邪則是去了趟軍部,又隨同薛軍長一同面見了華夏真正的高層,將從白晨那得知的事情一五一十進行匯報,這讓一干人等面色凝重,又不知如何是好。
離開RB后,白月生將林雨柔的尸首帶了回去,因為除了要安撫林校長外,還要選吉日安葬以及成立雨月門的一些手續要處理,所以一時半會無法回去,白妖妖得知后只好有些沮喪的和四位長老先行一步,在告別了他們后,這才分道揚鑣。
首都大學校長室內,林校長得知愛女林雨柔身亡一事頓時如同失了魂一般的癱坐在椅子上,誰都無法叫醒,最后直接是送進了醫院搶救起來,足足花了十天的時間,林校長才從愛女身亡的情緒中走了出來,雖然十分痛恨妖族,覺得是他們害死了自己的女兒,但現在去責備也于事無補,挑了個好日子,將林雨柔安葬在了公園墓地黑妮的墓碑旁,這一切的費用都由白紫菱承擔。
因為白月生和林雨柔之間沒有什么定情之物,所以他便將那把金屬制刀一同葬在了墓里,而因為自己并沒有真正的成為白家家主,所以白千鳥早先讓白妖妖帶了回去,只不過沒了武器,這有些讓白月生苦惱到以后將如何斬妖除魔,看出了白月生的疑慮,白紫菱笑了笑將一把日月同輝的刀遞給了他。
“這是?”
“三日月宗近,大哥留下來的。”白紫菱笑道,雖然她沒有告訴白月生這是奈良組他們要追尋的東西,但白月生也隱約知曉了這把刀并非俗物。
不客氣的收下了刀,兩人這才回到了國際劍道協會,由于現在人妖兩界亂了套,RB的比賽也不出意外的取消了,好像今后也不會再辦了,因為知曉了世間有真正的大能,那些個自以為是的劍道選手和什么資深大師哪還有臉去辦什么比賽自欺欺人呢。
落了個輕松也罷,白月生回到協會后,第一時間找到了正在擔任教官的黑無滅,這個大塊頭早在幾年前第一次來到這里就一直在白紫菱手下打工,后來因為在劍術上面還是有些天賦,就改為了劍術班打雜的,誰知道短短兩年時間,這個黑大個就混到了教練的位子,可見一斑。
白月生找上他不為別的,正是為雨月門一事,在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來到辦公室內,黑無滅本坐著處理一些學員的資料文件,立即迎了上去。
“白兄弟,你回來了怎么不通知我。”
白月生見到黑無滅還是從前的樣子,心里不禁有了一絲暖意,恐怕在他所認識的朋友中,也僅剩這個家伙能稱得上是無話不說了吧。
“沒呢,這才剛到,第一時間就來找你了。”
黑無滅不得其解,疑惑問道。
“怎么,白兄弟有急事嗎?”
只見白月生翻了翻眼皮,想了一下,接著道。
“算是吧,我想請你跟我一起打理一家門派。”
“門派?你要開武館啊!”黑無滅驚訝的道。
“不是,是八荒的門派。”
聞言的黑無滅同樣翻了翻眼皮,沉思著,雖然不知道白月生說的八荒是什么,不過既然是他的要求,肯定要全力支持,畢竟現在黑無滅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因為白月生才得到的,他懂得感恩。
“好,雖然不知道白兄弟說的是什么,但鄙人定當全力以赴的助你。”
白月生聞言心中大喜,問世間有這等兄弟,足以。
……
……
一年后,徽南地區,華夏以南向來多陰雨,邪祟出沒頻繁,無人整治,經常會出現莫名的事故與傷亡,所以雨月門自然而然的就坐立在了這里的某處深山之上,白月生任門主,黑無滅任副門主,因為沒有威望,所以兩人只能自己去除妖除怪,本以為黑無滅會見到妖怪膽怯,誰料這家伙發起瘋來比自己還猛,一時間讓白月生覺得自己是找錯人了,這家伙明顯比妖怪還妖怪。
不僅要處理門派事務,招納門生,還要處理家族事宜,因為在這一年里,他憑借自己的威望以及在商界的能力,順利的繼承了家主之位,而那把白千鳥作為雨月門的鎮門之寶被收藏在門派的藏庫之中,自己則是用那三日月宗近殺敵,他深知黑無滅的能力,所以普通的刀劍已然承受不住黑無滅的破壞力,所以特意請家族工匠打造了一把融合武器,結合了妖獸巨齒鱷的靈魂,名為鱷梟。
一時間,這白面具的門主,黑面具的副門主,在斬妖一途中如日中天,名望水漲船高,前來拜訪的門生越來越多,從沒管理過這么多人的白月生倒是有些手忙腳亂起來。
雨月門斬的妖并非妖族,而是因為種種意外喪失了妖性的無主之妖,它們沒有自我意識,只知道按照本能在人間或者妖界作祟,在人妖兩界之中,幾乎存在無數種這種妖怪,而它們有著自己的居所,那是人妖兩界的一處遺跡,人稱妖山,葬妖嶺,那里瘴氣密布,曾有一次白月生打算殺進去,卻因為無法破了這瘴氣,所以就此止步,但這個地方總有一日他們會徹底踏平。
同一年間還發生了一件最為震驚的大事,據說白家長老白烈,違反了妖族禁令被妖界通緝,而得知此消息的白月生第一時間趕回去卻發現白烈長老已經逃的無影無蹤,所以只能向妖主大人秉明此事,在白月生走后,妖主大殿內,一道熟悉的聲影從角落內走了出來,對著高臺之上的女子恭敬的跪拜下去。
“妖主大人,白家白烈已在三日前于妖山附近發現其尸骸,想來是被滅口了。”
妖主大人慵懶的靠在金色鳳椅之上,淡然應了一聲。
“這件事情你做的不錯,白烈就是殺了你父親的真兇,但現在死無對證,我希望你能去查查究竟這白烈和什么人有瓜葛,道理你都懂,我就不再多說了。”
霸少龍聞言頓時將頭趴在了地上,五體投地說的就是他這個樣子,然后便大喊一聲。
“屬下明白,請妖主大人放心,我定不負您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