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老鐵樹開花了
她穿著白色的長款羽絨服,長發披散,從他的懷里抬起頭,眉眼帶笑,說著令他心動不已的話:“徐先生,有沒有很驚喜?”
徐季風愣了一會,下意識地就要去摸她的頭,感受到掌心傳來的溫度,他才確定眼前的人不是他思念過度產生的幻覺。
他回抱她,微微低下頭便隨著自己的內心去吻上了她的唇瓣。
驚喜,不足以形容他復雜的心情。
一吻結束。
她輕輕地在他懷里蹭著,像只乖巧的小動物。
“寶寶,今晚去我家吃飯,好不好?爺爺想見你。”他軟聲開口。
余清淺頓了一會,然后說:“好啊。”
她對徐老爺子其實還是怕的。上一次為了訂婚安排的見面,徐老爺子一臉嚴肅,面無表情地吃飯,時不時抬起頭看她的眼神,帶著審視的銳利,壓抑地讓她始終不敢抬頭看他。
余清淺自小就是被寵大的,家中最年長的余老爺子對她也是慈愛和藹,千寵萬寵,她第一次接觸到除余老爺子之外的老人,還是這樣的嚴肅深沉,有些手足無措。
許是察覺到了她的想法,徐季風倒了杯熱茶給她,笑了笑說:“老爺子沒這么恐怖,就是嚴肅慣了。你別怕他。”
他看著她的目光溫柔繾綣,帶著安慰。
喝了口熱茶,苦澀蔓延,竟是菊花茶。
她盯著杯中的茶,不知為何這苦到心里的茶,現在喝來卻有著絲絲的甜意。
放下手中的茶,她轉頭去看他,一觸及到他深黑的眸子,便去抱他。
她說,你的家人,我不怕,我都會去愛。
——
坐了一個多小時的飛機,再加上兩個多小時的車程,余清淺有些犯困,在去徐家老宅的路上,便迷迷糊糊地在徐季風懷里睡著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全黑,車里的純音樂不知何時被關掉了,周圍都是一片寂靜。
余清淺從徐季風的懷里抬起頭,眨了眨迷糊的雙眼,還有些不太清醒,軟糯著聲音說:“我們到了嗎?”
“嗯。”徐季風的嘴角揚起寵溺的笑容,看著她可愛的模樣,便去摸了摸她的發頂。
“為什么不叫醒我?讓爺爺等我們,不好。”
“沒事,不著急,還早。”說完,便俯身過去靠近她,幫她理了理身上的羽絨服,還順便圍了圍巾,然后說,“出去會冷。”
她彎了彎眉眼,笑了笑,看著他空蕩蕩的脖子,又去拿起身旁的黑色的圍巾給他圍上。
纖細白嫩的雙手繞過他的脖子,專注細心地給他圍著圍巾,接著說:“徐先生也要注意保暖。”
她看著他脖子上圍著的圍巾,似乎很是滿意自己的杰作,眼里帶著溫暖人心的光芒,一如初見時那樣,照亮他荒涼的心。
下了車,徐季風的右手牽著她的左手,將她的左手安放進口袋里。
徐家大宅燈火通明,黑漆漆的大門上貼著一個“福”字。
那字方正端莊,穩健厚重,中宮寬綽,四周形密,不以重心欹側取勢,不以左緊右松取妍,而像篆隸以對稱的正面形象示人。
余清淺受余老爺子和母親影響,從小便學習琴棋書畫,尤其一手好字更是余老爺子親傳的,只是后來進了娛樂圈,許久不練了。
“這字是誰寫的?”她指了指門上紅底黑字的那個“福”字。
徐季風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頓了一會,笑著說:“前幾天寫的,這怎么還貼在這了。”
她愣了愣,看了看那門上的字,又看了看徐季風,笑著說:“徐先生,你還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他捏了捏放在他口袋里的手,依舊一臉溫柔說:“以后都會知道的。”
他們還有很長時間去慢慢了解,不急。
來到大廳,徐季風先給余清淺摘了圍巾,又將自己的圍巾解了下來,一并放在門口的架子上。
先迎上來的是何管家。
“少爺,少夫人。”男人看起來五十多歲的樣子,臉上已有了歲月的痕跡,泛著些許皺紋,嘴角是抑制不住的慈愛笑容。
少夫人這三個字,讓余清淺臉頰有些泛紅,這聽起來好像她和徐季風是已經結婚多年的夫妻一樣。
徐季風倒是因為何管家叫余清淺少夫人,而笑得一臉滿意。
“弟妹來了嗎?”匆忙下樓的腳步聲傳來。
徐暖陽穿著藍色的棉質睡衣,短發隨意地扎成朝天揪,從樓梯口探出腦袋來,那樣子一看就是剛睡醒的樣子。
徐季風臉上閃過一絲嫌棄:“徐暖陽,你能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儀容?”
“臭小子,我可是你姐,況且弟妹也不會介意的嘛,是吧弟妹?”
徐暖陽睨了一眼站一旁的弟弟,然后臉上帶著笑,過來拉余清淺放在外面的右手:“你就是清清吧,你好,我是徐季風的姐姐徐暖陽。”
她看著眼前的女人,黑發披散,五官精致,眼神溫潤,真不愧是余家的女兒,生得如此漂亮,只一眼便讓人心生喜歡。
余清淺看著自己被握住的手,乖巧地叫了聲:“姐姐好。”
嘖,這聲音真甜,哪像她那不解風情的弟弟每次叫只會直呼她的名字,沒大沒小。
“什么時候回來的?”徐季風在沙發上坐下,倒了兩杯熱茶,便讓一旁的宋琴去泡一壺菊花茶來。
“今天剛回來的呀,睡了一天,倒時差。”徐暖陽拉著余清淺坐下,拿起桌上的茶給余清淺。
余清淺剛準備接過來,徐季風便輕皺著眉頭說:“清清不喜歡喝紅茶。”
余清淺連忙開口說:“沒關系的。”
正好宋琴也將茶端了上來,徐季風拿過余清淺手里的紅茶,換了杯菊花茶給她,溫聲說:“喝這個。”
徐暖陽坐在一旁,看著自家冷淡的弟弟對弟妹的體貼,笑得更歡了。
徐季風從小就不會關心人,講起話來更是冷言少語,徐暖陽一度懷疑這小子的情商是負的,不止一次地擔心過徐季風找不到女朋友,如今他竟能如此溫柔地對待一個女子。
難道真是老鐵樹開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