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夢的假設
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想,我與冥月到底算什么關系呢,我眼中的他,夢里的他,和現實中的他,該把他們當成一個人嗎?
在那些不同的背景,不同的身份,不同的自我想象中,我們并不是真實的自己。從夢產生的意義上來說,我們都是自己臆想中的樣子。
因為在夢中,我們暴露了自己的欲望,顯示出內心的渴求,但現實又是另一個樣子。
我和他在夢里能夠相遇,那么其他人呢,也會在夢里和其他人遇到嗎?
夢中所有出現的人,是真實在現實世界里的人還是一直存在于虛境里的人?
今夜的我,在門外與他甜蜜告別,卻又在此時害怕入夢了。
如果夢魂對于人來說,是如此重要,而那個不知何處就出現的想殺我的人還會再次出現在我的夢里嗎?
夢境之于人,到底意味著什么?
撫摸著脖子上的夢魂之鑰,我又再次想起珠古街。虛境中的一條街,出現在了現實空間,然后又因為手中這顆被叫做夢魂之鑰的珠子而消失在了這里,并連同人們的記憶也帶回了虛境。這到底是說明了夢的真實還是虛幻?
而此刻也同樣躺在床上,與我一墻之隔的人是否是我想象中的樣子。就這么草率的肯定他的存在,還是搞清楚所有?我問自己的內心。
閉上眼睛,我終是睡了過去,墜入虛境,掙扎在夢里。
時空在交錯,物種也在改變,我是神還是怪物?
夢的虛境里,我成了一個外表是人但實際卻流著綠色血液的怪物。我們為了一件事情而執著,但回到過去,改變不好的結局卻又是一件讓人煩惱的事情。因為同一個時空出現兩個相同的人,牽一發而動全身,故事的結局又怎么會總是如意的。
望著走廊盡頭的發著綠色光芒的墻,這是一個時空連接口,我們站在這里,開始猶豫。繼續回到過去盡力改變還是放棄一切,滿足當下。
代價一次次變大,我們變得小心翼翼,懦弱了。
在這個夢里,沒有冥月,并不是我所有的夢里都有冥月。很多時候,我夢到更多的都是我身邊的朋友,一些記憶中的人。他們有臉,有形象,但只有冥月,是我一醒來就記不住樣子的人。
這樣一想,我突然明白了夢中哪些是真實哪些是虛假了。
不知道這個猜想正不正確,但先做如此假設。
夢里的我是虛境的主宰,因為我的夢屬于我,以我為中心,但整個虛境卻十分巨大,它囊括了所有人的夢,而每個夢都有它的主人。那些因為主人而幻想出來的朋友以及其他的東西,不過是虛境里的靈力所化,他們滋養著主人的夢魂,使夢魂得到力量,然后人從良好的睡眠中醒來時才會有充沛的精神。
而冥月與我的夢重疊,這是一個特例。
此時的我沒有想到,有人是天生沒有屬于自己的夢的。他們的夢魂靠別人的夢滋養,虛境里到處都是他們的夢魂到達的地方。因此,他們做的夢很多時候是受制于他人的。
冥月過來敲門,我的夢斷了。
我揉揉眼睛,穿著睡得皺巴巴的衣服給他開門,然后又馬上回到了床上。
閉眼,繼續睡。
我聽到他往床邊走過來的腳步聲,他好像低下身子看了看我,但沒有說話,出去了。
輕輕的關門聲隔絕了我和外面的喧囂,躺了一會兒,睡不著了。
換好衣服我下樓開始找他,但轉了一圈也沒有見人。
問早起的舅舅楊淳意,他說冥月沒有下樓。
我回到樓上,去他房間敲門,結果看到他坐在電腦桌上不知在做什么。
我走過去,發現電腦上面是一些圖表,他一個作家在看這個。
我打趣他:“怎么大早上起來看這個?你不是該碼字嗎?”
他看我一眼,那種在旁人看來高傲的神色出現在他的臉上。
“我又沒說過我只是一個作家。”
說完,他繼續看電腦,時不時在邊上的紙上寫些什么東西,邊寫邊對我說:“你先去吃飯,我待會兒就下來。”
這副樣子,和這幾天對我的態度完全不一樣。不知是我敏感還是真的有問題,我想到她剛才先敲門找我。
于是我問:“剛剛找我干嘛啊~”
他抬頭,把手中的筆放下,把我拉過去,用手摟著我,說:“沒什么事,就是看看這個睡懶覺的小豬。”
我笑著說他煩,然后走下樓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