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妙哉?”熊廷弼來到孫承宗近前,問道。
“熊大人請看這個火銃,有什么不同?”孫承宗賣了個關子,將燧發槍遞給熊廷弼道。
“讓某看看。”熊廷弼接過火銃,端詳了一陣,向孫承宗道:“此火銃與我大明之鳥銃相比,槍管短了不少,主要是這發火機構,由燧石點燃藥池中的火藥,比我大明之鳥銃便捷不少,也不受這風雪之弊,隨時都可開火。就是不知這構件有何用,望殿下解惑。”
朱由校看到熊廷弼指著槍口的卡座,笑道:“熊大人果然了得,此構件乃卡座,可裝刺刀。”趙之機遞上了一把刺刀,朱由校將其撞上,一支完整的火槍就此成形。
“殿下大才!”兩人觀之后贊道。
“殿下,審問結果出來了,他們是專程來截殺咱們的。”劉百戶過來道。
“狗日的奸細!”朱由校恨恨罵道。
......
行進幾日,朱由校到達了沈陽,會見了前來接風的楊鎬,杜松。
客套一陣后,朱由校向楊鎬問道:“楊大人,軍餉可否足夠?”
楊鎬剛道:“還算足夠。”杜松,便嚷嚷道:“夠個屁!老子的六萬人,一共就領了四十萬白銀,足足缺了三成,哪里來的足夠可說?”
聞言,朱由校火氣一下就上來了,冷冷道:“楊大人作何解釋?”
楊鎬驚訝道:“老臣發了六十萬,這不是杜軍門的說的嗎?”
“可末將就領到四十萬。”杜松也道。
“就這樣沒了二十萬?我RTM!你們是怎么監督的,啊?”朱由校憤怒道。
見朱由校發怒,楊鎬嚇得戰戰兢兢,杜松倒對小皇孫產生了不少好感,畢竟是心向俺們大頭兵的。
見楊鎬跟個鵪鶉似的,朱由校也知,光靠問是問不出個所以然來的,他冷笑道:“劉百戶,給孤查!還有,楊大人,你貪了沒?”這不由得朱由校不懷疑,明后期官場貪腐成風,這么一點路,就沒了20萬兩白銀,他楊鎬能沒參與?
“沒......沒”楊鎬顫巍巍道。
“且等一日,自見分曉。”朱由校拔出天子劍,寒聲道。
......
“進去,滾進去!”幾十個肥頭大耳的百戶,千戶被錦衣衛們攆進了大帳,還有不少官員也狼狽的進了大帳。“房之朔,沒想到還有你!”楊鎬憤怒道,走上前去,給他一個耳光。
“叔父!”房之朔抱住楊鎬,凄聲道:“救我。”
“怎么樣?”朱由校向劉百戶問道。
“貪墨者皆在此,還有不少‘蒼蠅’,人手不夠,抓不了。”劉百戶嘆氣道。
朱由校聞言磚身向杜松道:“杜將軍可否向孤借些兵?”
杜松點頭,道:“殿下,俺親自去除了這些喝兵血的雜碎。”
“好,劉百戶,你率錦衣衛為杜將軍指路,杜將軍,校場集合,楊大人也一起來。”朱由校道。
“喏!”
......
校場的高臺上,朱由校望著下方密密麻麻的士卒,大聲道:“各位可能沒見到過我,我是當今皇長孫,臺上這些人,就是喝各位兵血的混賬,我今日,便為各位主持公道!給孤壓上來!”朱由校身邊站著十幾號大漢,一人一個緊急打制的鐵喇叭,朱由校說一句,他們就大聲后一句,讓底下的士兵聽的清清楚楚。
十幾個儈子手拎著鬼頭刀,老禁衛軍壓著十幾個肥頭大耳的雜碎來到高臺,他們嚇得屎尿齊流,不時哀聲道些饒命話,底下的士卒們對他們破口大罵,幾個混進去的錦衣衛忽的大喊:“殿下千歲!”
“殿下千歲,殿下千歲!”其聲如浪涌,直沖云霄。
......
后臺,楊鎬向朱由校為難道:“殿下,能否法外開恩,饒臣之侄一命?”
“楊大人,按大明律,貪墨該如何處置?”朱由校問道。
“當斬!但臣之兄只有此一子,若斬,便讓臣兄絕后,還望殿下開恩吧,臣必當肝腦涂地,以報殿下!”楊鎬道。
“執法必嚴,違法必究,法不可輕背,孤如饒了他,那其他貪墨之人該怎么辦?楊大人,你御下不嚴,當致仕啊!”朱由校立天子劍道。
楊鎬知曉其意,躬身道:“臣,楊鎬,謝陛下!”
......
夜,朱由校寫折子,將白天的事,稟報萬歷皇帝,并向萬歷舉薦兩人——前吳淞總兵戚金,賦閑之人袁可立以為經撫。寫完折子后,將其裝入密匣中,(這個跟滿清皇帝學的)命令一錦衣衛,走海路,速報皇帝。
“這一戰,不好打!”朱由校感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