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北高山密林間跑路的努爾哈赤收集了部分殘兵敗將,向北撤退,皇太極,阿巴泰兩個人在幾個時辰后也和老野豬皮匯合。三人相顧無言,經過統計,加上青壯老弱等所有人口,也不過二萬余人。
“向北走吧!”老野豬皮痛苦道,他是真的被小皇孫打成了殘廢,向北還有條生路,向南,不用明軍出手,朝鮮和葉赫女真就能把他給生呑了。
……
朱由校在大營里和孫承宗等人圍著篝火啃羊腿。“先生,傷亡幾何?”朱由校問道。
孫承宗的大胡子上沾滿了油,他倒是私毫沒有文人的吃相,道:“殿下,傷亡六千多,重傷員……”
孫承宗沒說,朱由校也清楚,他把腦袋轉向楊漣,楊漣和茅元儀兩個文人倒是吃得斯文,讓一旁的小童幫忙片羊肉,弄到小碗里,用筷子夾著吃,兩人一人一個小板凳,茅元儀還整了一套酒具,他們跟朱由校這幫人像是處在兩個世界。
朱由校道:“楊先生,將士們的撫恤就交予您了。”
楊漣點了點頭,這段日子,他跟袁可立兩人征發民夫,籌措軍糧,打點朝庭里的官僚,種種實事,讓他深刻感覺大明政府的種種問題,他的一些思想也有了些許轉型。
“報!天使至!”一聲尖銳的聲音響起。一個大太監過來。
“王公公!”朱由校向王安拱手道。
“殿下可是勝了?”王安對此頗感不可思異。
“除了沒逮到老奴外,可說大勝!”朱由校笑道。
“殿下大才!”王安道:“這份圣旨咱家就不念嘍,不過還請殿下將事情安排妥當,跟咱家回一趟宮里,殿下立此大功,皇爺定然欣喜。”
“成,勞煩公公等孤幾日,到京城,孤送公公幾套好瓷器。”朱由校笑道。
“那咱家就先謝過殿下了。”王安也是很高興。
……
“嘔!”朱由校又一次在蜈蚣船舷干嘔,早知道他就走陸路了,這個時代的水路,尤其是坐小船,那真是要了這個旱鴨子的小命。
“孤!再也不坐船了。”朱由校在天津上了岸,他一下趴地上,腦袋暈乎乎的。
王安挨了一回,身體倒是能抗住不少,過去笑呵呵的將朱由校扶起,道:“殿下,且喝些水,歇一歇。”
“多謝公公。”朱由校道。
……
與此同時,大朝議,萬歷皇帝照樣把這幫大臣晾著。過了半響后,一個太監過來,大聲道:“無事退朝。”
諸臣回家,葉向高現在也已經回了老家,北京東林魁首是趙南星,他將幾個本派系之人拉進家,道:“將戰,皇孫若不勝,則好,這一勝,這潛龍升了天啊!”
高攀龍道:“您乃是天官,某只要一鼓動,劾他一本即可,皇孫即使能飛天,俺們也能把他壓下來。”
“甚善!來來來,喝酒喝酒!”趙南星大笑道。
……
“校兒,此戰甚善!做得很是不錯,有成祖之風!”萬歷皇帝向朱由校笑道。
“孫兒不敢當,全賴將士用命,眾臣同心,孫兒不過盡微末之力罷了。”朱由校顯得異常謙虛。
“好了好了,謙虛甚么,又不是君臣奏對,說吧,想要什么獎勵?”萬歷皇帝道。
“孫兒想要寶和六店。”朱由校獅子大開口道。
“嗯?”萬歷皇帝的眉頭一皺,寶和六店是什么呢?寶和六店建于正德時,一直持續到明末的戎政府街的寶和等六處皇店﹐由一提督太監督理﹐另有司房鈔條書手數十名﹐提督太監的廳廨即設于寶和店中。
類似皇店這種職業甚至是專業的“官倒”,其實在歷朝歷代都有。這也是皇家賺錢的一個渠道。到了明朝的時候,皇店時存時廢,一直到了萬歷年間才有了明確的說法,寶和店經營的東西都皇莊的各項出產,也有內廷造辦的各種器物,同時也有南來北往的大宗物品。只是當時的皇店完全被太監承包了,每年給皇帝上交固定的銀子,剩下的都是自己的,皇帝對此只拿銀子,其他一概不聞不問。太監們為了多撈些黃白之物,當然要強買強賣,不光是打著皇店的旗號低價購進,高價賣出,而且民間不讓買賣流通的違禁之物,也從來不在話下。時間久了,皇帝背著罵名,大小太監得著實惠,同時破壞了京師商業秩序,到了萬歷末年,引起了朝野上下的公憤。朱由校打算把寶和六店弄到手,借其地勢之利,讓他的產業翻一翻。
“皇爺爺占股五成半,我占四成半,孫兒的賺錢能力,您也是知道。”朱由校連忙送上自已的籌碼。
“嗯!朕同意了。”萬歷皇帝一想也是,遼東戰事他就掏了兩百萬白銀,大頭還是朱由校掏的,這可比那幫太監能賺多了。
“那多謝皇爺爺了。”朱由校喜笑顏開。
“得了,快去洗洗,去見見你父母。”萬歷皇帝笑道。
“臣,朱由校,接——旨”朱由校笑嬉嬉道。
“你這小兔崽子。”
……
“朕以為,授袁可立為薊遼總督,方閣佬,你以為如何?”萬歷皇帝坐在小椅上問道。下面方從哲慌得一批,他老方算個孤臣,本身是個浙黨人,卻受到東林大佬葉向高的提攜關照,當了首輔,結果兩頭都不是人,雖然借些次大捷,劾他老方的人少了不少,但夾板氣還是吃了不少。
心里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回萬歷皇帝道:“臣方以哲以為妥帖。”
“那熊挺弼任遼東巡撫,愛卿以為如何啊?”萬歷皇帝問道。
“臣看熊大人在遼東戰功赫赫,臣以為妥當。”方從哲道。他熊庭弼是個楚黨人,能往遠扔自然得往遠扔,再者,還可以為他浙黨騰個京官的位置。
“那就下旨吧!”萬歷皇帝笑道。
……
“忠賢,寶和六店歸咱們了,以后把這兒當總店,銀子什么的以后也給宮里交一份,省得么?”朱由校道。
“老奴省得!”魏忠賢笑道。他現在把朱由校的錢袋子擺弄得蒸蒸日上,朱由校對他老魏也極為信賴。
“咱這總店,孤有個構想,忠賢,你幫孤參謀參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