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見羞說:“紅綃,你先退下吧。”
紅綃看了一眼夢云,惴惴不安地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花見羞和夢云。
“夢云!有些日子沒見了,你可還好啊?”花見羞一臉狐疑,半笑著問到。
“回谷主,一切如常。”夢云小心翼翼地回到。
“本尊很是想念你啊。不知道你這字寫的如何了?”
“回谷主,夢云這陣子勤學苦練,寫出來的字有些進步,這還多虧了谷主的教誨。”
“是嗎?那你過來寫幾個字,讓本尊看看。”花見羞不懷好意地說。
夢云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向花見羞,她心里打鼓一般地擔心,她當然知道花見羞不是真的喜歡她,而是想要試探她。
走到案前,夢云提筆寫了幾個字,花見羞在旁看著。這字果然和之前的大不一樣了,倒真的和曾經的她寫的字是一樣的。
可是,花見羞反而疑惑更深,他覺得眼前的夢云定有隱瞞之處。
于是,他從后面抱住了夢云,湊到夢云耳邊說:“果然有進益,不枉我的一番期待。”
夢云不敢掙扎,也不敢答話,她生怕哪句話激怒了花見羞,現在的自己不能暴露,更不能與花見羞拳腳相向。
花見羞看她沒有反應,于是咬了一下她的耳朵,說:“你知道質押到我谷中意味著什么嗎?”
夢云不語。花見羞說:“意味著你的一切都屬于我。”說完,把夢云抱進了臥室。
夢云心很驚,花見羞真的要做什么,她也是沒有辦法阻止的。
可這時候,花見羞已經給她寬衣解帶了,而且動作很慢。
這是一場心理戰,一個在步步試探,一個在克制忍耐。
當夢云露出貼身的小衣時,心里想:反正師父要我嫁給他,早晚都一樣。再說了,身體是方夢云的,我是簡云。
花見羞見她毫無反抗的意思,于是壓了下來親吻她,可她依舊如同木頭一般沒有反應。
花見羞知道自己失敗了,于是起身一掌把夢云打飛下床。
花見羞看著被打落在地的夢云,她的嘴角流出了血,也在看著他。
花見羞說:“呵呵,忘記沐浴了,你過來伺候我沐浴。”
夢云艱難地爬起來跟著花見羞到了湯池,她幫花見羞寬衣,自己吃了他一掌,渾身都有點痛,根本無心欣賞花見羞那傲人的肌肉和絕好的身材,她自己擔心自己的安全,如果花見羞再打她一掌,恐怕她就一個月都得躺著了。
花見羞走進湯池,然后說:“你也下來,幫我刷背。”
夢云走下去,拿起軟刷給花見羞刷背。過了一會兒,花見羞說:“可以了,到旁邊去斟酒。”夢云照做。
花見羞飲了幾杯后,突然把酒杯扔了,一下子把夢云按進水里,夢云掙扎了幾下不動了。
在水中的夢云徹底怕了,但是她沒有失去理智,如果此刻她出手,縱使從水中掙脫出來,自己也是在劫難逃。
此刻夢云心里驚恐,做好了死亡的準備,心里也想著:師父啊師父,您將一身的修為給了我,我本當以身命相報,可是您兒子要置我于死地,弟子就將這命還給你家了……
見水中沒了掙扎,花見羞沒有試出什么,一把將夢云拉出了水,扔到了地上。此時的夢云已經昏迷不醒了。
夢云再次醒來的時候,被吊在兵器房,花見羞坐在旁邊喝著茶。地上是一灘水。
花見羞問:“知道我為什么這么對你嗎?”
夢云不語。
“欺瞞背叛我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方姑娘,說說吧,你隱瞞自己的筆墨,隱瞞自己的武功,為的是什么呀?”
夢云忍著疼痛說:“我沒有什么隱瞞的,如果我有武功,我殺不了你,我也會自殺,絕對不會受辱。”
“那你裝病為的是哪般?”花見羞問。
“我裝病了嗎?挨了您一掌,我需要裝病嗎?”
“狡辯!那一掌需要你長年裝病嗎?”花見羞怒色到。
“如果后來我不養病,恐怕去做花肥的就不是蘭芝和竹青了。”夢云說到。
花見羞又想了一會兒,或許真的是自己多慮了。于是喊來人,說:“把她送回荷苑。”
這一次,夢云徹底恨上了花見羞。
當她回到荷苑,心里終于松懈下來,卻連著吐了幾口血,可能是怒火攻心吧。
她徹底陷入了昏迷中,迷夢里她一直看見自己的父母,朋友,同事,自己的學生……
她以為自己已經回去了,這夢是遲遲不醒,自己已經不愿意面對這個陌生的時空了。
荷苑里,一群人焦急萬分,尤其是紅綃。她知道夢云肯定是受到折磨了,回來的時候又是水又是血,可是現在這么多人,她沒辦法走開,而且她不能下去見奶奶了,她下去了,誰來照顧夢云?
三天過去了,夢云還是高燒不醒。大夫開了藥,但是夢云喝不進去,只能撬開嘴喂進去。
荷苑夢云挨打的事情又被傳遍了,大家都說這夢云真是倒霉,不知道是不是和谷主相克,總是挨打。
午后,荷姑姑來了,端著一碗藥,對紅綃說:“這是谷主給的,要她喝下去。”
紅綃遲疑地接了過來,這藥會不會有問題?她說:“姑姑,這藥還有點熱,等一下再給姐姐喝吧。”
荷姑姑說:“那好吧,你記得就行。我還有事,得空了再來看夢云。”說完就走了。
這紅綃跟著奶奶從小煉藥,對這些還是很在行的。她聞了一下藥,又取了一點點在嘴里咂巴幾下,判斷出這藥可靠,就給夢云灌了下去。
夜,漸深了。紅綃趁著大家都睡了,安頓好夢云,自己一個人下去了。夢云的屋子留了幾盞燈亮著。
這時候,一個白衣身影悄然地落在了荷苑,他推開門,發現紅綃不在,皺了一下眉頭,這個時候不在跟前伺候著,去了哪里?該死。
他來到夢云的床前,看著她慘白的臉,用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發現她已經不燒了。他坐在她的床邊,替她裹緊了被子,然后看著她。過了一會兒,就起身要走了。
當他快要走出房間的時候,聽見夢云的囈語。
夢云迷迷糊糊地說:“師父,師父,放我回去,我不要……”
花見羞愣住了,馬上轉身,只聽見夢云又說:“不要逼我嫁給花見羞!”
聽到這些,花見羞驚呆了。
而恰好紅綃回來了,花見羞發怒到:“去哪里了?你家姑娘還在病著,你卻不在身邊照顧,到處亂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整天想著去梅苑找人比武,你給我安分點。”說完就出去了。
紅綃剛從谷底上來,帶了奶奶的藥。挨了一頓罵,覺得莫名其妙,怎么沖著自己發火呢?這不是他打的嗎?
很難形容花見羞一路回去的心情,他自己的判斷沒有錯,可是夢云的師父是誰?為什么要強迫夢云嫁給自己?夢云要回哪里呢,方府嗎?夢云來到流云谷難道還有什么隱情和計劃?
如今看來,這方夢云寧愿死也不說出來,就不能再用雷霆手段了,必須要換個方法。
次日上午,夢云醒了過來,第一個發現的是阿蘿。雖然阿蘿跟了若雪,但是一直還往這里跑,惦記著自己家的小姐。
“小姐,小姐,你醒來了?”阿蘿說。
“阿蘿,我睡了幾天了?”夢云虛弱地問。
“我的小姐呀,你已經睡了三天了。”阿蘿哭著說。
“去給我倒杯茶,我渴了。”
阿蘿忙倒了一杯茶給夢云喝。夢云飲了茶,問:“紅綃呢?”
阿蘿說:“她在煎藥,若雪小姐讓我來照顧你。”
“那若雪姐姐誰來照顧?”夢云問。
“若雪小姐去梅苑了,不要我跟著,要我來照顧小姐你。”阿蘿說。
這時候紅綃端著藥過來了,說:“姐姐把藥喝了吧。”
夢云說:“先放在那里涼一涼吧,然后再喝。阿蘿,有白粥嗎?我餓了。”
“哦,我馬上去廚房熬粥,小姐你稍微等一會兒。”說完就出去了。
支開了阿蘿,夢云問:“奶奶知道了嗎?”
“奶奶知道了。”紅綃說。
“奶奶怎么說?”
“奶奶要你見機行事,一定要保全自己。”紅綃說。
“我這個樣子恐怕得養一個月了。不能下去練功了。”夢云說。
“姐姐不要著急,你的伏魔劍已經練到家了,老閣主說的一年無非是要求個穩妥而已。你資質過人,又肯用功,練不練的也可以了。這是奶奶下的定論,所以,你不著急啊。”
“那我現在能打得過花見羞嗎?”夢云問。
“姐姐,你不要恨谷主,你早晚還是要嫁的。畢竟,谷主這么想這么懷疑都沒錯。”紅綃說。
“那就可以隨便動手殺人,是嗎?”夢云問。
“他沒殺你,你昏迷的時候還來看你,還給你送了藥,他的藥讓你退燒的。”紅綃說。
“你就說我現在能不能打得過花見羞?”夢云脾氣上來了。
“我不確定。但是四大圣人已經不是你的對手了。”紅綃說。
“等我好了,還要繼續練的。”夢云堅定地說。
過了一會兒,阿蘿把清粥小菜端了上來,說:“小姐,餓壞了吧,趕緊吃吧,好幾天水米未盡了。”
夢云這才作罷,她心想:我一定要以牙還牙,就算打不過他,也絕對要他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