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風樓,擂臺上。夢云和紅綃手持白黑鞭子,拉開架勢要對戰花見羞了。花見羞根本沒把她們放在眼里。
“谷主,你不挑個兵器嗎?”紅綃問。
花見羞聽了,又氣又笑地說:“和你們兩個打,我還得挑兵器?傳出去我還做不做人了!我就手中這把紙扇迎戰了。”
夢云和紅綃被藐視后,心中氣不打一處來,心想:你也太狂了!于是,揮鞭打過去。
這三人在擂臺上打斗起來。任是天地鞭左右打,上下打,使得如何精妙,都能被花見羞找出破綻,輕松化解。
花見羞的身法極快,越打越讓夢云和紅綃眼花繚亂,看不出花見羞的出手動向。眼看就要落敗了,還沒過三十招,這可急壞了二人。
這時候,夢云心生一計,加速揮鞭的同時,迅速拔出兩支金釵飛打過去,花見羞眼前金光一閃,急忙避閃。
躲過之后,一手抓住紅綃的鞭子直接把紅綃甩出去,夢云趁機飛出最后一個金釵,花見羞只好用扇子去擋。夢云趁機揮鞭去打,花見羞急忙再躲,略慢了一些,扇子被打在地。恰好三十招。
“你敢使詐!”花見羞說。
“兵不厭詐!”夢云說,“能贏就是好招。真正的對戰難道還講這些嗎?谷主,你要言而有信,我們贏了!”
“天地鞭被你們使成這樣,真是夠丟臉的,影門的人要是看了,也要羞死!”花見羞說。
夢云和紅綃氣鼓鼓地在一旁聽著,不敢說話。人家畢竟練了還不到一個月,使成這個樣子就不錯了。不過,這花見羞的武功是真高,今天用了暗器,在他根本沒認真打的情況下,二人還打得如此不堪。
“我不殺你們。但是,沒說不罰你們。”花見羞說,“從明天開始,蝶花谷的修剪歸你們二人管了,每天三次澆水,除草,修枝剪葉。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來吧,你們不是被荒地異人困在里面過嗎?”
“可是,蝶花谷那么大,我們兩個也做不完啊?”紅綃說。
花見羞說:“紅綃,不要不知道好歹,本尊是愛惜你這個人才,但是,不要得寸進尺。順便提醒你們,蝶花谷里有一些食人花不好對付,但是本尊喜歡食人花,你們不得傷了它們。”
“那你這是在刁難我們了?”夢云問。
“是又如何?本尊殺了你們也不過分。你們隱瞞了本尊多少,自己清楚。我不問,是對你們最大的寬容了。”說完就走了。
夢云和紅綃垂頭喪氣地遠遠跟在后面,回了房。
“姐姐,怎么辦呢?”紅綃說。
“傻孩子,這不是天賜良機嗎?”夢云說。
“什么良機?蝶花谷那么大,一天三次澆水?以前也沒聽過啊,根本就是虐待奴隸一樣。”
“他能天天看著我們啊!我們正好有出去的借口了,也正好有長時間在外的借口了。”
“誒!別說,還真是這么回事。不過,要是他真過來,我們卻又不在怎么辦呢?”紅綃問。
“你忘記了,這件事,我們可以去上面求求姨奶奶的幫忙啊!”夢云狡猾地一笑。
“真有你的!”紅綃會意。
第二天吃過早飯,這二人拿著木桶就出門了。在偌大的蝶花谷旁,兩個人呆了,要拿木桶去旁邊的潭里取水,再提回來澆花?澆一次估計都得到天黑也搞不完,還三次?
她們直接把桶扔地下就不動了。
“我們上去吧?”紅綃說。
“先不要,我們裝模作樣也得挑幾桶水澆一澆花,然后再上去。畢竟這時不時的還有路過的人呢。”
兩個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做個樣子挑了幾桶水澆花后,扔下桶,走暗路,從后面上了山崖。
姨奶奶正在屋里縫著被子,看見她們來了,很意外,問:“出什么事了?”
“沒出事,就是有事求姨奶奶。”夢云說。
“什么事?”姨奶奶問。
于是,夢云和紅綃把這幾天發生的事說了一遍,并央求姨奶奶幫忙解決花蝶谷的問題。
姨奶奶思量了片刻說:“這個忙我不能幫,這不是要暴露我嗎?而且,以后你們也不要上來。這算個什么事兒呢。”
夢云和紅綃面面相覷。
姨奶奶說:“這么一點子小事兒也解決不了,以后還能做什么?夢云,殿下實在是太慣著你了,你也要適可而止。你們早晚要成婚的,你何妨去服個軟,求求他,讓你們去看守梅林,不就一舉兩得了嗎!”
這姨奶奶一番話,醍醐灌頂,一下子就說動了夢云,同時老太太也順利把麻煩轉移到了別處。
這兩個二貨下來后,又干了一會兒活,把自己弄得臟兮兮的,至晚間回到了念雪閣,一路上專挑人多的地方走,回來還特意讓吳總管和荷姑姑看到。
晚上,夢云穿了一身棉麻的粗裙敲響了花見羞的門,花見羞說:“進來吧。”
夢云小心翼翼地走進來,花見羞正在看書,夢云走到近前跪下了,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谷主,夢云知錯了!”夢云低眉順眼地說。
“哪里錯了?”花見羞漫不經心地問。
“夢云不該隱瞞谷主很多事情。可是夢云真的是身不由己。”
“你的意思是你還不肯說對嗎?”
“夢云不能說,說了會有殺身之禍!”夢云開始了瞎編。
“放肆!誰這么大膽敢動我流云谷的人?”花見羞冷冷地說到。
“這并不是一個人,是一群我們看不見,躲在暗處的人。”夢云說。
“你不要再賣關子了,還是說了吧。”
夢云聽罷,不知道怎么說,也不能這么快說。于是,就把頭躺在了花見羞的腿上。
花見羞見狀,說到:“究竟是什么人讓你如此懼怕和為難?”
夢云心想:是你全家!但是,她沒有說話。就是在花見羞的腿上,哭了。
花見羞把她扶起來,看著她,狐疑地說:“竟然有人讓你如此懼怕,你的家世加上本尊都不能讓你說,看來本尊還真不能再難為你了。”
夢云靠在花見羞的肩頭緘默不語。花見羞見狀說:“你若有什么為難之處,本尊一定會為你做主的。”
夢云想了一會兒說:“我知道我們這樣做很不對,也不敢奢求谷主諒解,今天我內心的愧疚越多,來日我就要加倍地報答谷主。”
“那你想怎樣啊?”花見羞問。
“蝶花谷真的需要我們天天那么做嗎?辛苦不辛苦也就罷了,但是,因為我們,讓谷主被人看笑話,那樣好嗎?”
“看本尊的笑話?憑什么?”
“就憑大家認為我現在是你的女人,是和死了的蘭芝和竹青一樣的,可你看看我,灰頭土臉的。”夢云賭氣說。
“你現在可和死了的那兩個比不了。她們是有名有實的,你是有名無實,知道嗎?”花見羞嘲諷地說,嘴角露出了笑意。
夢云心想:渣男!但是,嘴上說:“我知道。所以,我也不愿意去蝶花谷,她們都死了,你還讓我去那里伺候她們。可憐我現在混的連兩捧灰都不如了。”說完,就哭了。
撒嬌,示弱,眼淚是對付男人最好的武器,憑他什么位高權重,武功蓋世,都沒什么用。
花見羞看了,說:“我也沒有折辱你的意思。你不愿去,那明天你們就不用再去了。”
夢云抽抽搭搭地說:“那怎么行!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谷中嚼舌根的到處都是。我若不受罰,你的聲望何在?五苑的人怎么看我?我又不是死了的那兩個。”
花見羞摟住她的肩,說:“那你覺得怎么做才合適?”
夢云假裝想了想,說:“這罰,我們總是要領受的。可如今我住在你這里,罰重了又算怎么回事?這不是頻頻落人口實嗎?我想來想去,要不干脆,我和紅綃去梅林給樹木剪枝吧,今冬的梅花會更好看!”
花見羞看著她,問:“你忘記我的兩個寵姬把你打暈在梅林了?”
“自然不會忘記。但是也總比蝶花谷強吧,至少我在梅林是死里逃生了。”夢云不悅地說,“你很喜歡那兩個婢女嗎?”
“至少她們美貌無雙,身材豐腴,從不撒謊,也不拂逆我。”花見羞話里有話地說到。
“我最近胖了一點,你看出來沒有?”夢云轉移話題說。
花見羞打量了她一下,說:“并沒有,柴禾妞!”
夢云氣得站起來,說:“天色也不早了,不敢再打擾谷主休息,我先告退了。明天我還得早起去梅林修枝剪葉。”說完,就氣呼呼都走了。
留下了看著她出門,然后一臉壞笑的花見羞。
次日,夢云和紅綃紅就順理成章地來到了梅林。什么修枝剪葉,簡直胡說八道。
梅林這邊略微偏僻,平時也沒什么人來,但是二人也不敢太明目張膽,也象征性地修修剪剪。
然后,夢云說:“要不以后我們上午在梅林練習鞭法,晌午回去休息,讓谷主安心,下午到黃昏,我們就去奶奶那里。”
“也好吧,反正我們現在的鞭法,云袖針也不用隱藏了。對了,你那一腦袋的金釵就別戴了,重不重啊?”紅綃說。
夢云聽了,說:“也就三支,現在我們隨身都攜帶云袖針,不過金釵有金釵的好處,先這樣吧。”
“對了,昨晚谷主都說什么了?”紅綃問。
“小孩子家家的,亂打聽什么呀!”夢云嗆聲到。
紅綃撅起嘴,使勁翻了幾個白眼。
夢云問到:“你看我近來胖了一點沒有。”
紅綃氣呼呼地說:“沒有。”
夢云聽了,馬上反駁:“胡說,最近我明明就吃的很多。”
“啊哈哈,你是不是被人嫌棄了,沒有二兩肉的,和死了的比不了。”紅綃反擊到。
“哎呀,你也會氣我了是吧?看鞭!”
說完,兩個人在梅林開練了起來。邊玩邊練,偶爾剪剪枝,晌午方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