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風(fēng)樓,擂臺上。清晨,有風(fēng)吹來。
紅綃和影林在擂臺相互拱手見禮。影林使的也是一把劍,他師從海拉雪廬老人,手中的長劍喚做銀蛇。
紅綃拔出流星劍,對上影林的銀蛇劍。二人在擂臺中展開較量。兩柄劍在空中飛舞,發(fā)出冷兵器碰撞的聲音,讓其他人都凝神定目地觀戰(zhàn)。
這兩個人都是武學(xué)高手,本來紅綃很自負(fù)的,但是影林出手,她就發(fā)現(xiàn)打得并不輕松。
與此同時,影林也暗自叫苦:這個紅衣小丫頭真是夠厲害的!這劍的路數(shù)很是古怪,招招帶險,自己也沒有勝算。
二人在擂臺上打了近百回合,依然不分高低。兩人于是飛出擂臺外,一路打下去。
這時候,夢云說:“影小姐,這擂臺空下了。你我上場吧。”
影安持著鞭子上了擂臺,夢云也抽出了自己的鞭子。
夢云深知,單純地比鞭法,那自己也勝不了影安,但是,她自己的想法是把伏魔劍法用于鞭法中,畢竟伏魔劍的中的長劍是軟劍,和鞭法可以互通的。
于是,她們連招呼都不打,上來就開練。真真是情敵相見,分外眼紅。
夢云以鞭為劍,展開攻勢,影安也熟練地使者自己的天地鞭法。都用了本家的武功,那自然是拿出了看家的本領(lǐng)。只是這夢云內(nèi)力深厚,功法純熟,二十多回合,就打得影安節(jié)節(jié)敗退。
花見羞在一旁看著看著就陰下了臉。起初,他看出夢云的鞭法不是之前的天地鞭法的天鞭,只是覺得非常的眼熟。
他心想:夢云這招式非常精絕,可惜使了鞭子,要是用劍的話……用劍?伏魔劍?這是伏魔劍法!而且,這伏魔劍法天下只有一人會用,那就是他的親娘花紫霄!
怪不得了!這一下之前的疑惑有一部分是通了,她不敢出手,不敢說出真相,都因為她與自己的娘親有著關(guān)系。
可惜這方夢云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呀!
這時,影安被打得躲在了花見羞身后,說:“表哥!”
花見羞馬上變回了淡然自若的臉色,說到:“夢云,可以了!”
夢云這才住了手。
話說另一邊,影林和紅綃打得是難舍難分,拆了二百多招,仍然不見勝負(fù)。這紅綃是越戰(zhàn)越勇,這是多么難得的對手啊,好過于平時自己盲目地練,拿他練正好!
花見羞等三人追到白云谷演武場,看見這兩個人還在打,仍然不見輸贏,只好在一旁繼續(xù)觀戰(zhàn)。
這影林越打越是服氣,這可是第一個能與他過了這么多招多招的女人,而且,她年紀(jì)看起來沒有影安大。再過幾年,這小女孩非常了得。
而且,這女孩長得嬌俏可愛,一身紅裙颯颯英姿,像是一朵明艷熱烈的美人蕉。
這想著想著就稍微走神了,紅綃正好趁機一劍挑過來,這下影林回過神馬上閃身,可惜慢了一點,腰間的玉佩被紅綃挑了下來。
紅綃撿起玉佩說:“這是我的戰(zhàn)利品!”
影林忙上前來說:“姑娘,你贏了!這玉佩是姑娘的了!”
影安氣得撒腿就跑了。花見羞說:“打得如此精彩,大家都累了,我叫人備了酒菜,這也到了晌午了,一起用吧。”
大宇國皇宮內(nèi)。國君寒征正在他的定乾宮內(nèi)看花見羞送來的信。看完后,他冷笑了一下,心想:這海拉國打的什么主意,姐妹嫁兄弟,是想套牢我大宇國嗎?
自己的弟弟寒澈在信中已經(jīng)說明了這其中的厲害,可見阿澈并不喜歡這門親事。不過……
“來人,擺駕定坤宮!”
定坤宮內(nèi),皇后影華躺在床上兀自發(fā)呆。影華,是影林和影安的親姐姐,十七歲嫁給寒征,十年了,在這寒冷的宮殿里,她默默地做著所有人的皇后娘娘,唯獨沒有自己。
她曾經(jīng)也是天真爛漫的,也是帶著美好對人生充滿無限期許的!只是,經(jīng)年的歲月讓她明白了,政治聯(lián)姻,哪有情感可言!她的一生終究是要埋葬在這冰冷的大宇國了。
于是,慢慢地,她適應(yīng)了這樣的寒冷,她戴著一個高傲的鳳冠,為所有人的利益做這個皇后娘娘。
“皇上駕到!”
他來了?皇帝?那又如何呢!每年或在一處七八次,沒有信任,沒有情感。于高高在上的他的心里,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工具,又或者是海拉的暗探。
她沒有起身,還是在床上躺著。身邊的宮女提醒到:“娘娘,陛下來了。”
她置若罔聞。直到,寒征站在她的床前,冷冷地看著她!
“參見陛下。妾身病著,冒犯了龍顏!”影華淡淡地說。
“既然病著那就躺著吧,你也不是第一次冒犯龍顏了。我又能奈你何呢?畢竟,你是海拉影門的大小姐,海拉皇太后是你的親姑姑,國君是你的親表弟。”寒征似笑非笑地說。
“陛下忘記了,我也是您的表妹!”影華說。
寒征坐在坐在一旁,有人上茶。他開口說:“影林和影安來了。”
影華一聽,就問:“在哪里?為何不來見我?”
“他們先去了流云谷。不過,你爹近日遞了信,說是要我賜婚給阿澈和影安。我來問問你的意見,你說我同意還是不同意?”寒征喝著茶,問到。
什么?安安嫁給寒澈?絕對不行。影華心里想。自己賠了一生的幸福,不能再讓安安走入這樣的悲劇。
于是,她說:“臣妾不能同意這樣的婚事。”
“為何?這樣有何不妥呢?”寒征試探著問她。
“陛下難道看不出嗎?這是海拉國君把手伸向了云城王。如果安安成了云城王妃,海拉的勢力又多了一分依靠和依仗。”影華故意說。
“噢,很難得你為朕打算啊!朕記得你一向淡若清風(fēng),不問世事的樣子,今天怎么態(tài)度如此鮮明?”
“陛下向我來求答案,臣妾不敢不坦白相告。”影華說。
寒征起身走到她的床邊,坐了下來,用手抬起她的下巴,看著她一張傾國傾城的臉,說到:“很好。不過我也不明白,你爹是怎么想的?把影安嫁給海拉國君不是更好,這樣他做了兩國的國丈,是再無后顧之憂了。”
“陛下有所不知,我叔父家的堂妹影蘭已經(jīng)嫁給海拉皇帝了。”
寒征聽罷,松開了她,給她裹了裹被子,說:“好好休息,朕過幾天再來看你。”說完就走了。
影華冷冷地看著他,說:“恭送陛下!”
沒幾日,圣旨就下了,大意就是說,云城王的婚事自己做主,影安的婚事另擇良配。
聽到圣旨的花見羞暗自開心,比他還開心的就是紅綃了。而另一邊影門兄妹就顯得非常沒有面子了。
影安得知后,氣得往外跑去,一邊跑還一邊哭。心里特別委屈:明明是爹爹說的,什么嫁給澈表哥也算一個好的歸宿。自己也沒多想,以為有姐姐在,這婚事是定了,可是現(xiàn)在弄成這樣也太丟人了。
她只顧著跑,不想到一下子撞了人。對方?jīng)]事兒,自己摔倒了。
“誰撞的我?”影安氣得大聲問。
“姑娘,你沒事吧?”一個富有磁性溫柔的聲音問,然后伸手扶起影安。
這人正是冷月公子方顯逸。
影安起身,一眼看見一個白衣公子,風(fēng)度翩翩,玉樹臨風(fēng)地站在自己面前,驀地,臉紅了。
“姑娘為何行色匆匆,滿臉淚痕啊?”方顯逸見著黃衫少女嬌俏可愛,不禁生起了好奇之心。
“要你管!”影安沒好氣地說。
碰了釘子,方顯逸不好再說什么,只得說:“抱歉,冒昧了。不打擾姑娘了。”說完就要走。
“誒!你站住!”影安說。
“姑娘還有事?”
“你撞了本姑娘,說走就走?”影安不講理起來。
“抱歉,剛剛不小心撞了姑娘,請姑娘大人有大量,原諒在下!”方顯逸謙遜地說到。
影安一下子沒話可說了,她也知道是自己撞的人,是自己不講理,從來沒有世家公子,王侯公爵這么忍讓她,突然,有這么好看的一個人這么溫柔謙和地對自己,她的心瞬間暖了起來。
“你叫什么名字?”影安問。
“在下方顯逸。”
“你是谷中的人嗎?”影安問。
“在下云城知府的四公子,來谷中看望家妹。”方顯逸說。
“云城知府,姓方,四公子。你是冷月公子方顯逸?”影安聽父親和哥哥提起過。赫赫有名的冷月公子,昆侖老祖的高徒,未來昆侖的掌門人,就是他呀!
“正是在下。”方顯逸說。
“你撞了我,道歉就行了嗎?”影安問。
“那姑娘想讓在下如何?”
“你陪我走走吧。”影安說。
“在下從命。”方顯逸最怕刁蠻的小姑娘。
二人漫步在谷中,走了一會兒,在紫竹林停下來,找了個地方坐下。
影安問:“方公子,我問你,如果有一個女孩的父親想讓她嫁給一個人,但是被拒絕了,這女孩是不是很沒面子?”
方顯逸一聽就懂了,這位是影門小姐,最近的圣旨父親和哥哥們都說起了。
于是,他說:“姑娘,那要問一下這個女孩是否喜歡那個人呢?”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還不可以嗎?”
“這就錯了。一個人和另一個人的命運就因為一句話綁在一起嗎?那假如有一天他們又發(fā)現(xiàn)了自己喜歡的人怎么辦?男的還可以納妾,女的呢?被拒絕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至少自己的命運又回到自己的手中了。”方顯逸說。
影安聽了,心里豁然開朗。又問:“那什么是喜歡一個人呢?”
方顯逸笑了,說:“喜歡一個人就是分分鐘想見到他,看不見就牽掛他,在意他說的每一句話,自己在他面前總是想說很多話又說不出來,不像原來的自己。”
影安看著方顯逸笑的那么明朗,心里也跟著開心起來。
“姑娘,若是沒事的話,在下先告辭一步了。”說完就走了。
影安還怔怔地回味著他說的話,等回過神來,人卻不見了。心想:他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