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夢云和紅綃幾乎同時問到。
花盈一邊吃著果子,一邊看著她們。
“怎么會是三哥呢?你是不是聽錯了?”夢云又問。
花盈忙說:“當時我就在哥哥旁邊,這也不是我偷聽的,怎么會錯呢?說的就是陛下賜婚表姐影安和你三哥方顯書了。”
紅綃一臉不解地說:“這也太扯了!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人,也是無話可說了。那個影安的脾氣能同意嗎?”
“我原本以為,影安對四哥有了情意,要賜婚也是四哥呀,怎么會是三哥呢?”夢云也十分疑惑。
聽到這話,花盈立刻扔了果子站了起來,說:“影門是海拉國的重臣,影家的姑娘不是想嫁給誰就嫁給誰。影安怎么了,敢不從嗎!要么死,要么從!”
這舉動把夢云和紅綃弄得一愣,紅綃說:“干嘛這么激動?影安再不濟也是你表姐。”
花盈說:“我表姐影華和影安,簡直就不像一個爹娘生出來的。一個風華絕代,做了我大宇國的皇后,一個張狂的不得了,還沒怎樣呢,全天下都得依著她。我就是討厭她這個跋扈的樣子。”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這夢云是感覺到空氣中有點醋酸的味道了。于是故意說到:“影安小姐,我們上次領(lǐng)教過的。她也確實對我四哥印象不錯。只是她的性格,會不會同意嫁,但是要求換成四哥呢?畢竟都是嫁入方家嘛。”
還沒等別人說話,花盈一跺腳,大聲說:“她做夢!”說完就走了。
紅綃問:“你干嘛走啊?去哪里?”
“我去找哥哥!”
海拉國,影門。影安正在和父母哭鬧:“我不要嫁方顯書,我又不認識他。”
“胡鬧!大宇國圣旨都下了,豈容你不嫁!”影父說到。
“他大宇國的圣旨會管我海拉國的臣子。”影安說。
“安安,那大宇國的國君是你表哥,皇后是你親姐姐。如何不從啊?你讓你姐姐置身何處?你讓我們這親戚還做不做?”影母勸說到。
“我看你們就是攀附人家,把我和姐姐的一生都誤了。”影安哭著說。
“閉嘴!”影父喝止到。
這時候,在一旁的影林說:“安安,如果不嫁給方顯書,你打算嫁給誰呢?我聽說這位方三公子智慧過人,品行端正,飽讀詩書,甚有才能。中舉一年就被升為戶部侍郎了。”
“我不管,我就不嫁!”影安任性地說。
“那如果是方顯逸呢?”影林問到。
這下影安的哭鬧停了下來。影父見此,說到:“不行,絕對不行!”
“為什么不行?反正都是方家。”影安說。
“雖說都是方家,可是怎能一樣!那方顯書現(xiàn)在在朝堂晉升的快,前途不可限量。方顯逸最好也不過就是昆侖掌門人而已。嫁給方顯逸毫無意義!”影父說。
“我不管,我就是覺得方顯逸更好!”影安說。
“安安,你和那方顯逸只不過一面之緣,你能了解人家多少?就算你肯,方顯逸肯嗎?”影林說。
“不管你愿意不愿意,這事已經(jīng)定了,你就安心備嫁吧。”影父說完就出去了。
花盈氣呼呼地沖進了花見羞的會客廳內(nèi),花見羞正在和方顯逸對弈聊天,二人見她這副樣子,停下了手中的棋子。
花見羞問:“怎么了?為何這樣不高興呢?”
“哥哥,你之前是說影安表姐會來我們流云谷一個月備嫁嗎?”花盈問。
“是的。先在谷中住一段后,再進宮陪著皇后娘娘住一段日子,然后出嫁。怎么了?”
“能不能別讓她來?讓她從皇宮直接嫁就好了。”花盈說。
“這是影家自己決定的,我們不好拒客。這不是在打親戚的臉嗎?”花見羞說。
“實在搞不懂,她為什么非要來谷里住一段,難道還有什么懷念的不成?”花盈故意說。
“大概是為了散散心吧。盈盈,到時候你別和她計較,橫豎她都要嫁人了,你們還能見多少回呢?”花見羞勸道。
這時候,方顯逸說:“花盈姑娘,其實你表姐看著刁蠻,但人并不壞的,只要你們坐在一起好好敞開心扉聊聊,興許你會發(fā)現(xiàn)她的那些脾氣也很率真坦蕩呢。”
花盈一聽,火就上來了,說:“哎呦,方公子,你對我表姐很了解呀,你怎么知道這些的,你很關(guān)心她嘛!”
方顯逸笑了笑:“在下并不十分了解影小姐,只是有過一面之緣罷了。在下說的都是一些自己的判斷。”
“我怎么聽說你們之間是很有情意的呢?我還納悶,為什么會賜婚給了方侍郎,而不是你呢?”花盈沒好氣地說。
“哪里,哪里,情意什么的真是謠傳。我只是為當時的影小姐解了心結(jié)而已,影小姐感念于我,并無其他。”方顯逸連忙解釋到。
“真的?你不喜歡她嗎?我表姐也是出身高貴,青春貌美呢!”花盈說。
“豈敢豈敢!方某并無此意。”
“那你沒有這個意思,你確定表姐也沒有這個意思嗎?如果她看中的是你,非要嫁給你呢?”花盈問。
花見羞聽了,忙替方顯逸解圍到:“安安,圣旨已下,豈能兒戲!這是說改就改的嗎?”
花盈抿了一下小嘴,然后問:“你不喜歡我表姐,是因為你有喜歡的人了嗎?”
方顯逸說到:“姑娘多慮了,并無。緣分的事情,都是上天安排的,方某人不過隨遇而安了。”
花盈聽了,臉上慢慢恢復(fù)了平常。然后說:“你們繼續(xù)吧,我去荷苑了。”
花見羞看著花盈出去的背影,又看著一臉淡若清風的方顯逸,陷入了沉思中。
很明顯,花盈是情竇初開,喜歡著方顯逸,不過自己卻看不出方顯逸心意如何。上次影安也是生出了好感,卻被他說得如此云淡風輕。
花見羞落下了手中的棋子,說到:“讓公子見笑了。”
“哪里哪里!”方顯逸客氣地說到。
“冷月公子這等俊雅人物,不知道將來會配得何等佳人呢!”花見羞笑笑說。
方顯逸也笑了,說:“谷主莫要取笑在下的好。”
花見羞繼續(xù)說:“誒,公子也年逾二十,尚未婚配,你的父母大人還真是不急不緩啊。不知道公子喜歡何種美人,我也好替令尊大人送一份人情。”
這方顯逸如何不知花盈是喜歡自己,但是畢竟花盈的年紀還小,夢云又關(guān)在谷中,家里又要辦喜事,自己無心去理會這些了。
但是顯然,花見羞也看出了花盈的意思,這明里暗里地探著自己的口風,自己一時間也有點難以回答。不過,他還是應(yīng)付說:“在下并無什么要求,只是能夠兩情相悅那是最好!”
花見羞將目光從棋盤上轉(zhuǎn)移到他的臉上,說到:“這倒也是!這總歸是我們男子的想法。若是女子,心思細膩,肯定會想的多吧。”
方顯逸笑了笑,二人繼續(xù)對弈。
得到了滿意答案的花盈又跑回了荷苑。
“花盈,你這一趟一趟的是要干什么?”夢云問。
“表姐大婚前會先住在谷中一段時間。”花盈說。
“什么?!”又是幾乎同時,夢云和紅綃發(fā)出同樣的驚嘆!
“你這位表姐,她到底想要怎樣啊?”紅綃皺著眉頭問。
“大概是來散散心吧。”花盈學著花見羞的口氣說。
夢云聽了說:“這些都是你哥哥說的吧。他肯定已經(jīng)知道,影安是不情愿嫁給三哥的。來我們這里住,一是不愿意和爹娘吵,也不愿意進宮面對陛下和皇后。”
花盈說:“四公子說,讓我們好好開解表姐,或許她能想開。”
夢云說:“那他為什么不勸呢?上次不就是他勸好的嗎?”
花盈聽了,“哼”的一聲又往外跑,紅綃一把抓住她的手說:“歇會兒吧,這是要干嘛呢?”
花盈一邊掙脫紅綃的手,一邊說:“松開,我回去收拾東西。”
“你打算去哪?”紅綃問。
“我打算搬來荷苑住!”花盈說完就跑開了。
紅綃看著夢云,夢云也看著她,紅綃說:“這下可好了,影大小姐要來了,我們又不得安寧了。”
夢云嘆了口氣說:“是呀,不過呢,我覺得三哥各方面不比四哥差呀,就是武功平常了一些,一個文官,要那么好的武功做什么,有才能就好了。”
紅綃說:“這還不是先入為主嗎,當初要是先遇見的是三公子,局面沒準不一樣了。不過呢,這次她來,花盈的心結(jié)也大,你們是首當其沖要面對的。”
夢云看著她說:“你覺得你能置身事外看熱鬧了嗎?你別忘記了影大公子也來,他可是把貼身玉佩都給你了,你可千萬別當我們傻!”
“扯我身上做什么?你是操心的事情不夠多呀,自己的婚事還沒著落。”紅綃反譏道。
“先不要說這些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橫豎我們的事情還有奶奶呢。你去看看花盈,不要出什么幺蛾子了。花見羞能讓她過來嗎?”夢云轉(zhuǎn)移話題,替自己解圍。
這樣,花盈呢,住進了荷苑,在原來若雪的房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