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與青春有關的日子
“嫁給云瀾之?您比我敢想多了,我當年也就敢想想怎么才能弄到一張他商演的前排票。我們家江一帆多好啊,多有意思的一個人。”名小樓好似一瞬間切換成了另一個人,語氣也跟著活潑起來。
“比如在外邊跟女明星牽扯不清?”陳子墨不知為何,所有能聊的話題偏偏找了最惡毒的一個。
“養戲子這種事兒純屬個人愛好,雖然有點兒費錢,但是終歸不是費的我的錢,粗暴干涉個人愛好,這在美國算得上侵犯人權了吧?”名小樓毫不在意地說道。
“其實從小到大我對婚姻的期待從來都是能有個人肯跟我說說話就行了,若是能跟我一醉方休那自是再好不過了。哪怕是談個戀愛,我也沒太多的奢求。就是下雨天能幫我帶把傘就夠了。如果不能,告訴我今天要下雨,提醒我帶把傘也是可以的。若是能在冬天下第一場雪的時候,請我看一場雪,又或者上元節時能陪我看一整夜煙花,那已經是我對浪漫最奢侈地幻想了。
那時候跟你在一起,關于浪漫最大的奢望就是要是考試的時候你能幫我作作弊,別讓我老吊車尾,那真的是全世界都春暖花開。但是你太有原則了。我沒收到過你送的傘,倒是收到過一堆五年高考三次模擬,黃岡試題還有全國高考題集。”說到這,名小樓嘆了口氣,語氣里頗有些埋怨。
“你以前從來不會說這些,都是收到書,跟我說謝謝。”陳子墨想起當年她的樣子,眼睛里全是掙扎,嘴角卻掛著不失禮貌的笑容。
“那時候我是個學渣,收到題集不說謝謝反而說不喜歡,會被你碎碎念死。你不知道那時候的你,完全是我媽跟我班主任的結合體。咱倆當年的戀愛談得是相當勵志了。”名小樓每一個字都帶著一股從久遠的舊日時光席卷而來的幽怨。
“你大概是從來沒喜歡過我吧?”陳子墨嘆了口氣。
“陳子墨,你說這話虧心不虧心,你喜歡過我?我跟你在一起,是出于對學霸人設的蒙蔽。你跟我在一起,是出于對學渣的好奇。跟喜歡能扯上什么關系?只不過咱倆當年太年輕了,其實解決這個問題多簡單,當哥們兒不就行了,非得談戀愛。你說傻不傻?”名小樓義憤填膺。
“敬當年青蔥歲月里的兩個傻叉。”陳子墨端起咖啡來,碰了名小樓的咖啡杯一下,“若當年,你是這個樣子,沒準兒”
“沒準兒你連看我一眼都不會看,還會在心里DISS一萬遍,名家怎么教養出來如此沒規矩,失方寸的野丫頭。”名小樓翻了個白眼,把杯子端起來,啜了一口,“這咖啡師的手藝,簡直浪費了豆子。”
“總覺得現在才該是你16歲時該有的樣子,肆無忌憚,口無遮攔。”陳子墨很認真地說。
“你就當我婚姻幸福,生活美滿就行了。越活越任性的女人大抵都有個寵她上天的男人。”說完這話,她忍不住抖了一下,真是太酸了,酸得她有點渾身起雞皮疙瘩。
“那我就恭喜你了,到底嫁了個對的人。我晉城那邊還有事兒,云瀾之那邊我會攔著我父親的。”陳子墨起身道別。
名小樓沖他揮手道別,待到陳子墨的身影隱沒在門口那扇巨大的玻璃門里,她抬手看了看手表,狡黠地笑了笑,轉而把服務生叫了過來。
“你們今天下午送到對面一帆科技總裁秘書室的甜品我來結賬。”名小樓吩咐道。
“這個,”服務生有些猶豫。
“不行啊,那就算了,不過你得跟秘書說一句,今天有個長得特好看的女生本來想給結賬來著,但是被你們拒絕了。她說,謝謝秘書小姐給她挑的胸針,她很喜歡。”名小樓不想為難人。
“那行吧。”服務生勉強點了點頭。
名小樓拎著包,愉快地離開了。
剛到停車場,打開自己那輛小smart,準備上車,卻冷不防被人從背后一把給拽住了。
嚇得名小樓幾乎要尖叫,腦海中閃現了一萬個念頭。最堅定地一個是,大概有人要綁票,畢竟自己值錢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