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張珞珝失蹤
湯盈盈臉色微變,也不過幾秒鐘的功夫,神色恢復如常,她步履緩緩,朝著張巒微微側了側身子,滿是柔情的模樣:“老爺,您相信我,還是相信這口出狂言的小娃娃?”
“自然是信我的夫人,”張巒笑呵呵的將湯盈盈攬入懷中,笑著道:“你這個人啊,嘴甜心軟的,怎么會不引起為夫的寵愛呢?”
“爹爹,”張珞珝故作恐慌狀:“是女兒僭越了,若是沒什么事,女兒就先行離開了。”
“想要離開,沒這么容易。”張巒冷哼道:“怎么?隨意詆毀,這可是死罪。”
“沒有證據的事情,女兒自然不會瞎說,這件事情,事關爹爹的榮譽,事關爹爹的家族興旺,湯娘能給爹爹誕下兒子,更是府中值得慶幸的喜事,只是,事情,確實是女兒親眼所見,證據確鑿,女兒絕對不會無中生有。”
張珞珝明白,這點小伎倆就想扳倒湯盈盈絕非那么容易,這個女人是個狠角色,她有太多的理由與借口為自己開脫罪名,照樣贏得張巒的寵愛,不過,經過這件事,算是兩個人正面開戰了吧,已經撕破一道口子,自然要將裂痕越撕越大,反正她也不屬于這里,也沒必要看這些人臉色生活。
張巒眉頭微微皺了皺,目光中帶著些許的惱怒:“放肆,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爹爹若是不信,大可以找管事還有那些在場的婢女們來問,”張珞珝心中冷笑連連,如今湯盈盈頗得寵愛,她也不會將事情鬧得太過難堪:“當時女兒的娘親也在場,還有許多管事們,都看到了這一幕。”
“她說這些,是不是句句屬實?”張巒盯著一旁的湯盈盈,心中起了懷疑。
這小妾,跟了他這么多年,一直安分守己,說是只愛他的人,也不要什么頭銜,看上去也是個恪守婦道的人家,怎么今日,就偏偏鬧了這么一出?
“老爺,這是我的親骨肉啊,我怎么會,怎么會陷害我的骨肉呢?”湯盈盈抹了抹眼淚,故作委屈的說道:“單憑管家跟夫人的一面之詞,就能判定我的罪行么?每個娘親都會疼愛自己的孩子,特別是我跟老爺好不容易懷上的,是我們彼此相愛的產物啊,我放在手心里疼都來不及,又怎么會.....嗚嗚嗚嗚......”
張巒被弄得心煩氣躁,越看張珞珝越覺得煩,怎么張府養了一個她這么沒用的窩囊廢?朝堂上,她說不上話,家里,她將整個府中弄得雞犬不寧。
難怪算命的說,他一切不得意的仕途,都是因為他這個女兒!
張巒大袖一揮:“來人啊,把小姐關入后院的柴房中,好好反思。沒有我的同意,誰都不可以私自放她離開。”
呵,行吧,張珞珝心中連連冷笑,自己的父親竟然懷疑女兒意圖不軌,令人寒心,也不知道這具身體之前到底是經歷了什么,怎么會落得個如此境地。
太子宮內。
朱祐樘在門外左等右等,卻等不來張珞珝,心中萬分焦急。
這已經是午時了,按理說辰時就應該到了啊,下午他還要出閣講學,這么重要的時刻,她不會出事了吧?
朱祐樘頓時心驚,一雙拳頭緊握著,雙唇緊抿,粉嫩的小臉上寫滿了擔憂,隨后,他跑到房內,按下開關,走進一道密室。
從密室穿過,便是小六的住宅。
“太子殿下,您怎么來了?”小六下跪,對著朱祐樘欲要行禮,卻被他制止:“小六,仙女姐姐有沒有跟你在一起?”
他一張小臉上寫滿了擔心,神情之中帶著不安,言語中帶著些許的責怪:“本宮不是讓你每天都去接送她,保護她的安危么?”
“請太子殿下恕罪,是小六照看不周,請您責罰。”小六低著頭,不敢抬眼看向朱祐樘。
“今早,你沒去接她?”張珞珝的失蹤,可急壞了朱祐樘,他一天看不到那明眸皓齒的仙女女子,心情就特別煩躁,此時,他整顆心抓狂極了。
“接了,等了許久,卻一直未見珞珝的身影,”小六低著頭,目光暗淡:“原以為是在師傅那,我去了一遭,師傅說昨晚已經將珞珝送回家了。”
“究竟她在哪啊?”朱祐樘頓時急了,難不成真的被萬貞兒帶走了?
“珞珝這么聰明的人,她一定不會在城外走丟,也不可能短時間內被人帶走,唯一的可能,恐怕是在家。”小六說出心中的猜測。
朱祐樘已經沒了主見,心煩氣躁,“不管怎樣,今日,我要見到她的人,下午本宮還要進行講學,酉時之后,本宮要見到人。”
說著,他氣鼓鼓的離開。
消失在不遠處,留下呆愣愣地小六。
他要到哪里去找啊,難不成真的要擅闖民宅?可是以什么方式啊?
等等,張府的后門,不是有個狗洞么?他可以悄悄溜進去,反正他輕功了得,也不會有人抓得住他。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
除了太子殿下,誰還知道他的住處,小六瞇了瞇眸子,突然警覺道:“誰?”
“是小六么?”一陣清脆的女聲,聽上去怯弱的很,他帶著疑慮,走上前去。
而另一邊,已然回宮的朱祐樘,心浮氣躁的看著書,心思不定。
“啟稟太子殿下。”玲瓏緩緩地從一旁走來,垂著腦袋,似乎有要事稟告。
“何事?”朱祐樘放下書本,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與袖口,漂亮的小臉蛋上寫滿了嚴肅。
玲瓏行了個禮,說道:“方才李公公那傳來消息,說是下午的講學,皇上會親臨。”
“父皇過去?”朱祐樘咬了咬唇,神情嚴肅:“李公公還說什么了?”
“除了這個,并未說其他,哦對,說是讓太子殿下務必盛裝出席,不可丟了皇家的臉面。”玲瓏如實相告。
她算是朱祐樘留在這太子宮中比較長的宮女,辦事能力不錯,心思細膩巧妙,倒是為他可用。
朱祐樘心中冷笑連連,他對朱見深向來沒有情誼,他也不過是他父皇偶然臨幸的產物,若是前面三個皇子沒有早夭,這太子之位,又怎么能輪得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