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的很多年之后,蘇黎告訴林南梔,那天本來想寫的是“林南梔,我喜歡你”,但是因為游戲有規則,不能告白,于是他把剩下的四個字抹去了。
林南梔戴著手套,用雪捏出來個餅一樣的形狀。
“蘇黎你看,我給你做的雪餅,獨家秘方,里面還是青草陷的。”
林南梔又舉起一個雪球。
“蘇黎你看,我又做了個糖雪球。”
蘇黎不想回應林南梔的弱智舉動,趁林南梔不注意,抓了一把雪朝著林南梔扔了過去。
“蘇黎,你。”
“略略略。”
就這樣,兩個人之間的雪仗之戰開始了,直到兩個人渾身都是雪的印記,手被凍得通紅,衣服里面也進了雪,才停止了打鬧。那天他們還堆了個雪人,長相及其像米其林輪胎人。玩到了下午三點多,兩個人一起去了學校門口的滿天星奶茶店學習。
“好啦,游戲結束啦。”
晚上分開的時候林南梔說出了這句話。
“嗯”,蘇黎看著林南梔,他知道這是記憶之外的三天結束的時刻了。
回到家時,林媽已經坐在沙發上等林南梔了。看到林南梔進家門,林媽神情變得嚴肅。
“南梔,我不管那個男生是誰,現在距離高考就剩下半年了,你無論如何都要把心放在高考上,其他的事情高考后再說,好嗎?”
林南梔心情復雜,低下了頭,沒有回答。
林媽目光突然變得柔情,走近林南梔,溫柔地抱了一下她。
“我知道你喜歡他,但是現在的喜歡成就不了你們的未來。”
林媽的話好像戳中了林南梔最心底的要害,抱著媽媽,猛地哭了出來。
蘇黎回到家,蘇爸遞給他了一沓資料。
“這是你出國的資料和手續,已經辦妥了,沒想到這兩年你會進步這么多,不愧是我的好兒子,出國好好深造去。”
蘇爸信任的眼光看著蘇黎,拍了拍兒子的肩膀。
“嗯。”
蘇黎從未想過,自己為之奮斗了兩年的目標,當資料放到手上的那一刻,竟如此沉重。
“兒子啊,”蘇媽走了過來,手里端了盤水果,“寒假你就要出國啦,可要好好照顧自己,你慕叔叔的女兒剛好也在美國讀書,我昨天打聽了,他女兒竟然和你在一個學校,你們還能做個伴。這女孩我見過,特別漂亮,還會彈鋼琴,你們說不定還能成為好朋友呢。”
蘇黎應付了一句,就借機回自己房間了。
和林南梔的三天時光,讓蘇黎已經不想離開了。蘇黎趴在床上,把臉埋到了枕頭里。
“什么?你要出國?”米可兒在上學的路上偶然遇到了蘇黎,看到了蘇黎手里的退學申請表,這是要交給學校的。
蘇黎回避開米可兒。
“既然你知道了,就幫我保密吧。”
“為什么?你就真的這樣走了嗎?”米可兒不舍得蘇黎,一臉疑惑。
“我不想讓林南梔知道。”蘇黎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一臉嚴肅。
米可兒冷笑了一下,“蘇黎,你還喜歡著林南梔。你就沒有一點點喜歡我嗎?”
“米可兒,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也不會喜歡你,我說過。而且,我會一直喜歡著林南梔。”蘇黎有些生氣了,受不了米可兒的糾纏。
“既然你決定了,我也沒有什么想說的了。”米可兒跑走了。
米可兒回到教室,看見座位上正在背古文的林南梔,心情無比復雜。米可兒喜歡蘇黎,不想讓他離開,但唯一能夠讓蘇黎留下的人,卻是林南梔。可如果蘇黎留下了,豈不是就成全了林南梔和蘇黎?一種嫉妒和糾結涌在米可兒腦中。最后米可兒還是選擇了保密,不告訴林南梔關于蘇黎要出國的事情。
蘇黎走到了辦公室門口,手握著那張退學申請書,猶豫了很久,最后,沒遞交那份申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