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曦陽捻了捻袖中的銀針,正要跟他們拼個魚死網(wǎng)破,突然聽到正廳中一陣騷動,醉月樓一眾人等也聞聲回頭查看,只見一群官兵從前廳匆匆趕來,將眾人團團圍住,而后,一官老爺從后面踱步走來。
“本官接到報案,此地有命案發(fā)生,果然讓我發(fā)現(xiàn)你們在此聚眾鬧事,都給本官帶回官府,聽后發(fā)落!”
“縣令大人!”
眼見官兵就要行動,醉月樓為首女子忙發(fā)聲喊道:“縣令大人,此處雖為煙花之地,但也做的正經(jīng)生意,縣令大人若是沒有證據(jù)就來抓人,恐怕是不能讓人信服啊。”
“哼!本官即已接到報案,自然不會坐視不理,難不成還會空穴來風(fēng)不成?想要證據(jù)?來人,給我搜!”縣令大袖一揮,便有一批官兵迅速沖到院內(nèi)四處搜索,少時,一官兵匆匆來報,“稟報大人,小院西北角發(fā)現(xiàn)一間密室,室內(nèi)有三具尸體,兩男一女,其中那個女的,好像是,醉月樓的老鴇。”
“大人!”小兵話音剛落,又從前堂跑來一官兵稟報道:“啟稟大人,樓內(nèi)無關(guān)人等已全部清理,我等在二樓客房發(fā)現(xiàn)一名昏迷的女子,據(jù)查證,該女子正是醉月樓的幾大名妓之一。”
“好啊,還敢說無事發(fā)生,這,這都鬧出人命了,來人,全都給我?guī)ё撸竟僖B夜審問!”
“是!”
為首女子一聽,失魂落魄的跌倒在地。
官府大堂——
“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自從聽聞了老鴇的死訊后,醉月樓為首那位女子便一直神情恍惚,完全沒了之前的那份氣勢,幾乎是癱坐在地上,生無可戀地回答道:“回大人,小女子,乃是醉月樓一名小小的妓女,小女子,愿意認(rèn)下以往所犯過錯,只希望大人,放了我醉月樓一眾姐妹。”
“哦?這么說,你是承認(rèn)有罪了?”
“民女自然不敢否認(rèn),只不過,這一切,都是有人指使的。我們這些煙柳之巷的女子,本就無依無靠,誰曾想,進了這種地方,還要整日提心吊膽,一個不留神,可能,還不如當(dāng)年餓死的好。”
女子想起往事,軒然淚下,言辭之間,盡是心酸,“那年,民女家鄉(xiāng)鬧饑荒,我一路逃難到此處,幾乎要餓死了,媽媽見我姿色不錯,便將我救起,進了這種地方,我只當(dāng)是自己的命不好,就這樣順?biāo)焯烀粫r竟成了醉月樓的頭牌,哪知過了一段時間后,我便發(fā)現(xiàn)了不對之處,我發(fā)現(xiàn),醉月樓總會有一些舊面孔不見,又總會有一些新的面孔出現(xiàn),直到有一天,我碰巧遇見,有一頂神秘的轎子送進我醉月樓的后院,這才知道,媽媽一直在做販賣人口的買賣,再后來,我為了不像那些人一樣到了不受寵之時再被賣掉,便處心積慮博得了媽媽的信任,成為了她身邊的人。”
“什么!”縣官聽了大吃一驚,“竟然有人在我管轄的地方做這種事,你快說,與那老鴇交易之人是何許人也!”
“大人,小女子已經(jīng)將自己知道的全部交代了,媽媽的買賣之臟,心腸之恨,醉月樓稍微有點身份的人都知道,媽媽之死,想必是往常被她害過的那些人前來尋仇了吧。”女子凄涼幽怨,說到這,倒似看淡了一般冷笑了幾聲,“哈哈哈哈,天意啊,終于死了,終于死了,我竟然還為她難過?哈哈哈,我好傻,我還真把自己當(dāng)成她的女兒了,因為你,我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因為你,我失掉了我作為女人該有的一切,我,怎么,這樣活了這么久,我也,早該死了!”
“哐!”
血濺公堂!
在場的眾人包括陳曦陽全都瞪大了眼睛。
“師父,抱抱,嗯~”凌仙兒紅著臉蛋在陳曦陽身邊蹭來蹭去,使得大堂寂靜的氛圍突然多了幾分,嗯……尷尬。
“小丫頭,再忍忍,昂,咱還跪在這呢!”陳曦陽也不知該怎么辦了,只能先哄哄了。
“去,處理一下。”縣令吩咐手下清理現(xiàn)場,又面向陳曦陽二人,敲了一下驚堂木,“你們二人,又是怎么回事啊!”
“啟稟大人,草民陳曦陽,這位是……是,草民,未過門的夫人。”陳曦陽低頭看了一眼仙兒,底氣不足的說。
“陳,曦,陽,是不是陳府那個白癡少爺啊。”縣令老爺對身邊的侍衛(wèi)詢問道。
“沒錯,大人,上個月陳員外慶祝兒子大病初愈,還請咱們過去喝酒呢!”
“哦~原來是陳員外的兒子啊,起來說話吧!”人人都知道陳府的公子一直患有癡傻之癥,只是不知燒了什么高香,就那么莫名其妙的好了,這縣令也不傻,自然看得出此事與陳曦陽沒什么關(guān)系,但,這個人情,他還是要陳父親自來取。
“你說說吧,你一個大戶人家的子弟,為何會出現(xiàn)在犯罪現(xiàn)場啊!”
陳曦陽扶著軟塌塌的仙兒起來,蠻不好意思的低了低頭。
“大人,我,一個富家子弟,去那種地方,很正常的吧?”陳曦陽小心翼翼地反問道。
縣令一聽,是有道理,又問:“那你與此事,可有關(guān)系啊?”
“未有關(guān)系。”
“師父,師父,師父的衣服好香啊~”仙兒在陳曦陽的懷里,依然不安分的蹭來蹭去。
“她,這,又是怎么回事啊!”見眼前女子如此蔑視朝堂威武,縣令大人直接站起身來指著仙兒質(zhì)問道。
陳曦陽這才想起來,得抓緊時間給仙兒解毒了,便立即向大人稟告道:
“對了大人,丫頭她,也是被那歹人所害,中了他們所下之毒,需要我立即帶她回去醫(yī)治。”
“報!”
“大人,醉月樓的女子突然有一部分暴斃身亡!”
“什么!”
“走,看看去。”縣令急匆匆隨前來稟告的小兵去往獄中。
堂上兩小廝只得先把陳曦陽二人押往獄中聽候發(fā)落。
“只能先靠銀針慢慢壓制了,那些人給你下這么狠的藥,是不打算讓你活多久了啊。”陳曦陽邊走邊想,突然,他想到凡人處理事情常用的一個方法,“叫他去買藥來,倒不如……”陳曦陽嘴角一笑,將腰間玉佩及剩下的銀兩偷偷塞給了護送的小廝,并在其耳邊低語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