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眼里容不得沙子
就好像對上了娃娃店里音樂的那句歌詞‘確認過眼神,我遇上對的人’。
他很誠懇的對顧漪道歉:“對不起,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
奧數比賽的通知他也是五一那天才收到,他從陸斐然那里得知那天顧漪要和純美去爬蓮花山,因此一大早的就去那里等。不想,轉了一圈后都沒見到顧漪,卻很不巧的碰見了鄭初一。
眼看去比賽的時間要到了,他來不及找顧漪了,于是就在涼亭那里匆匆忙忙的跟鄭初一交代他去參加奧數比賽的事。原本簡簡單單的一場叮囑,卻不想造成了那么深的誤會。
他在顧漪以及眾多路人的面前盤膝坐下,也不管身上的裝扮有多怪異,就那么坐著安靜的說給顧漪聽:“我今天才到學校,后來從許多同學口中說了我們之間的諸多版本,我知道你肯定會誤會。但是那時候你已經離開學校了,我又去了舞蹈班找你,純美陰陽怪氣的責怪我說太膚淺,不愿意告訴我你在哪。”
顧漪放好書包,跟顧溪一樣盤膝坐下。兩個人頂著眾多怪異的目光坐在走道里面對面的交談。她一臉平靜的問:“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沒有在舞蹈班找到你就回家了,回去后就聽到我媽說有個女生朝家里打電話說找我。要是我早到一秒就能接到你電話了。”他的臉上帶著一絲懊惱,繼續說:“我發了瘋的回撥,可是你的手機一直提示正在通話中。”
“最后我放棄了,我媽給我拿回手機開機,意外的看到了你的來電。我想去接時你又把它掛,等我回撥過去你手機關機了。”
所以,他倆這是繞了個大圈子,在兩個號碼之間來來回回互相錯過彼此。
顧溪沒看到顧漪眼里儲滿的火氣,從她手里拾起那枚硬幣說:“我相信天是圓的,所以拿它碰運氣,沒想到真讓我找到你了。”
他才說完,顧漪的火氣值剛剛儲滿,沖著顧溪大罵道:“顧溪你混蛋!”
事情發生得措手不及,顧溪瞬間蒙在原地。直到顧漪起身氣嘟嘟的向前跑去時他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他慌亂的起身,卻因為不適應身上的肥胖體型而又再次栽倒在地上。
“哇哇!!!”
“天吶天吶!”
“喂,你等等!”
身后七嘴八舌的亂叫一通,氣頭上的顧漪當然聽得見,可她腳步不停,一直向前走。她在給自己方才的窘迫找臺階下,有哪個人如此頻繁的打一個電話還把手機打到關機的。最重要的是,對方還用另一個電話給她打!
她不能讓顧溪察覺到自己是因為在乎他所以才會做出如此幼稚的表現。
在愛情這件事上,一直是他顧溪主動的,她不過是隨便動動符合他就算了。說她變態也好,說她殘忍也罷,總之她就喜歡用這種無賴霸道的方式回應。
“漪漪!”
呼喚聲漸漸逼近,顧漪知道自己的臺階找到了。只是,腳步依舊沒有變慢。不知道跑了多久,顧溪的聲音依舊緊隨其后。
終于,有個路人攔下她對她說:“小姑娘你別跑了,再跑你男朋友就不能要了。”
顧漪‘嗯?’了一聲,疑惑的轉頭一看,立馬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了。
顧溪的額頭不知道撞到了哪里,裂開了一道口子,此時正在汩汩的冒著血。一滴一滴的順著他的臉滴到麥兜豬的身上。
她快急瘋了,跑過去扶著他的肩膀大聲吼道:“你神經病啊!都成這樣了還跟著我跑干嘛!”
顧溪不知道是因為血流得有點多還是累著了,臉色有些蒼白,虛弱道:“再不瘋狂一回,錯過的就不止這么多了。”
誤會就像個無底洞,只要有一方不填平那就會繼續塌陷下去。此時此刻,顧漪恨極了那可笑的‘主動理論’。
幸好撞的傷口不是很深,不需要縫針。只是撞到了血管所以血才流得有些嚇人,在醫院里掛了兩瓶水休息了一會后,顧溪的臉色終于恢復了紅潤。
她看著顧溪的臉時有些愧疚也有一些尷尬,所以變扭的移過頭。
顧溪見她臉氣鼓鼓的,以為她還在生氣。再次鄭重的道歉:“對不起。”
“你不許跟我說對不起!”顧漪馬上接道:“你這是活該!”
她嘴上嘀嘀咕咕的說:“誰讓你亂跟鄭初一說的。”
開學時她提起鄭初一,顧溪強硬的掰過話題這件事她一直記著。當初埋下的那顆種子現在已經發芽,所以才會引起顧漪那么大的誤會。
顧溪至今還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她,只是憑借著腦袋的靈活運用,配著各種的解題方式對顧漪的想法深刨,最終得出了一點點結論:
女人眼里容不得沙子。
“鄭初一曾經跟我上過同一個補習班,那時候在卓越時就和她坐的同桌。不可否認,她是我唯一欣賞的女生。她的解題思路、她個人的生活習性太符合我的條件,但是,這并不能成為我喜歡她的理由。”
他用拿只沒有打點滴的右手想撓頭,卻不小心碰到了包著紗布的傷口。他痛得倒吸一口涼氣,卻也得不到顧漪的一絲同情。
真狠!他心想。
于是繼續說道:“我跟鄭初一的關系就好像你和傻蛋的關系一樣,僅限于好哥們。而且一開始我也跟她說明白了,我們的關系僅限于最好的異性朋友,若是她有別的想法我會變得翻臉不認人。”
怕顧漪不信,他豎起了兩根手指頭發誓。
“你明天可以去找她問清楚,我相信我消失的這段時間她肯定也有話想要跟你說。”
情侶間最大的問題就是無法做到坦然相見。
顧漪是,顧溪也是。為了證實顧溪的話,顧漪找護士借了個手機給鄭初一打了個電話。她只是說她人在醫院,沒說顧溪在。當鄭初一在電話里焦急的詢問她發生了什么事時,她已經把電話給掛了。
顧溪又一次見證了女人的無情。
鄭初一火急火燎的趕到醫院,她見到顧漪完好無損的坐在椅子上松了口氣,卻不小心瞥見了頭上包著紗布正在掛水的顧溪。
前者態度很氣惱,后者態度很憋屈。
如果不是知道他們此時正值十六芳齡,她都懷疑這兩人是不是剛發生過一場家庭暴力!
顧漪主動過來對鄭初一說:“你過來,我有話問你。”
她把鄭初一叫到了門診輸液室的角落里,電視機里的聲音蓋過了每一個角落,所以她并不怕她們的談話會被顧溪聽見。
顧漪一五一十的把這些天發生的事以及顧溪方才對她說的話都重復了一遍給鄭初一聽,顛三倒四是有的,但是沒有那么大的出入,讓鄭初一能聽明白就沒事了。
“我知道那幾天你有話我對說,而我因為把你當成了情敵一直沒有理你。所以我跟你道歉,但是鄭初一,如果你對顧溪也….我想我會退出的。”
回避型人格又發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