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剿匪(三)
楚風(fēng)寒,望著逐漸在噬魂大陣中迷失的人們。作為一個死神拿起鐮刀收割著生命,終究是痛苦的。
他無法忽視眾人凄慘的叫聲,他無法忽視耳邊傳來的哭泣聲,他無法忽視眼前眾人體無完尸的死狀。但他卻無能為力,盡管內(nèi)心泛著哀嚎卻也不得不這樣做。
無助感深深的襲來,就像是十三年前一般無助,他只能眼睜睜的躲在角落看著族人被屠殺,卻無能為力。楚家近四百人皆被屠殺殆盡,原因竟是如此荒謬:可能有異寶。
那些劊子手們實力強(qiáng)大,縱然殊死抵抗卻也只有去好友家玩的他躲過這場劫難,等到他回家的時候。
仿佛是真的人間煉獄,他能想到那些屠夫發(fā)出惡魔般的笑聲,他能想到苦苦求饒的眾人卻沒有一線生機(jī),置若罔聞,他能想到臨死前族人不甘與不解的樣子,為什么災(zāi)難來得如此突然呢?
自己今天仿佛也是在做同樣的事,原來我是惡魔嗎?楚風(fēng)寒想著。
當(dāng)全族人都被滅族后,楚風(fēng)寒就踏上了一條復(fù)仇的不歸路。
他拼命的想提升實力,卻愈發(fā)無助,無力。
花費了數(shù)年的時間他走遍了所有的宗門,卻沒有人愿意收留他,因為他的資質(zhì)不夠,因為他的怨念太深。
在無數(shù)的宗門前,他默默的流下不甘與絕望的眼淚。即便在宗門前跪上數(shù)十天也沒有人愿意搭理他一下,告訴他該怎么做。
在無數(shù)的狂風(fēng)暴雨的夜晚他都陷入了癲狂,在黑白無常中顛倒了自我,他瘋狂了。
《黑白無常》
白日驟然變黑夜,烏云磅礴壓心門。
風(fēng)聲何盛雨何勁,電光霹靂可絕否?
蕭蕭瑟瑟居深谷,從此埋名斷塵世。
任由風(fēng)雨浸吾身,蒼天大笑人既死!
正是宗門斷絕了他的復(fù)仇之路,間接殺人又與劊子手何異?口口聲聲悲天憫人、除暴安良,這個世界無非還是拳頭管用。
宗門弟子草菅人命,視凡人如芻狗,也沒有道德去約束,只手遮天的能力真好。
“殺一人為罪,屠萬是為雄。屠得九百萬,即為雄中雄。”——仇圣《男兒行》
當(dāng)他站在山之巔,俯視谷底,也只有血屠一人,能夠幫助他,是不是很可笑呢?
“這就是邪功嗎?”
“這是正道,能幫助你復(fù)仇的正道。”
這就是楚風(fēng)寒當(dāng)初與血屠的對話。
************************************************************
先不管血屠和楚風(fēng)寒的基情,話說大陣中的人越發(fā)虛弱,傷亡慘重。
何乞望著身邊吵鬧的小鬼,一陣煩躁,壓制住送他們上西天的想法。
盡管城主等人足智多謀,四處尋找陣眼,卻也是無功而返,如無頭蒼蠅亂轉(zhuǎn)。
何乞趕緊進(jìn)入系統(tǒng)空間,向樂樂詢問一下對敵之策。看看這死狗能否幫上忙。
陣法是什么?并不是簡簡單單的利用元氣畫個圓或者是方,而是通過輔助道具借天地之勢與眾生之力達(dá)到一定的效果。
比如說著噬魂大陣,以活人鮮血為引,在天地煞氣濃烈之地,需妖獸、人、畜等精血一定量,靠亡靈幡催動……
陣法就是人借助天地之力,但所有陣法皆有陣眼,稱為活法。
找到陣眼,就有活下去的希望。
何乞處在大陣之中,四周都是血紅色,這是幻化出來的景象,如果在外面看那些人還是停留在原地。
試了試土遁,只能入地一米多,然后就有光墻阻擋,無法繼續(xù)前進(jìn),何乞感覺還是很神奇的,有、東西。
什么路上的石頭,周圍的房屋都被眾人打個細(xì)碎,也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陣眼之類的東西。如果都這么簡單,那也不需要叫陣法了。
何乞一路走走停停觀看是否有什么奇怪的東西,但挖地三尺也沒有找到。
何乞躺在地上,嘆息著這種有力使不上的感覺很難受。
就好比明明是個肌肉猛男,四肢發(fā)達(dá)頭腦簡單,卻讓他做題。一身肌肉能將所有紙撕得粉身碎骨,卻敗在兩道題上。
第一題:
你和狗熊掰腕子誰能贏?
猛男想了想,論力氣我雖然強(qiáng)壯,但應(yīng)該是不如狗熊的。
①狗熊能贏。(你連禽獸都不如?)
猛男又想了想,人為天是萬物主宰,我能贏。
②我能贏(你比禽獸還禽獸,你贏了它卻輸了全世界)
……
第二題:
老五對老四說老三的老二老大了。
你聽懂了嗎?
猛男:……
話說這太陽怎么不太一樣呢,周圍都是紅色就這太陽是黃色的?難道這就是陣眼?
何乞的腦回路真的是很清晰,想象力也挺豐富啊。
撿起了一塊石頭,就像把太陽打下來,結(jié)果還真的做到了,只見周圍場景如同玻璃般碎裂,分崩離析,露出了現(xiàn)實。
何乞摸了摸頭,嘆了口氣,好家伙終于出來了。
“王八蛋,今天就弄死你,你他媽瞅啥呢?”
“瞅你咋滴。”
何乞可受不了這窩囊氣,提著拳頭就要一頓大電炮,一腳就讓人踹出去十多米,噗真強(qiáng)。
眾人都知道何乞的實力凡武境六重,如此輕松的就被搞定,眾人都收起了輕視之心,死死的盯著楚風(fēng)寒,場面一觸即發(fā)。
“今天所有人都得死,我也要讓你們體會體會夢破碎的感覺。”
“血雨腥風(fēng)”
只見周圍的血水仿佛有了生命,受到牽引緩緩移動到此人腳下,所有人看著這詭異的一幕毛骨悚然,宗門中也沒見過這樣的啊。
宗門派弟子都是直來直去,你一個火球,我一個風(fēng)刃,你一刀我一劍,要不說怎么華而不實。遇到真正的實戰(zhàn)派高手都得跪啊。
血水逐漸凝聚在一起,幻化成一個骷髏頭,沒有血雨,沒有腥風(fēng),地面上一滴血都見不到了。
那骷髏頭越來越小,只有珍珠大小,只見此人一揮手,瞬間就洞穿數(shù)十人,只見幾人腹部被貫穿。足足有籃球般的血洞,鮮血橫飛,肝腸寸斷,慘不忍睹。
這還沒有結(jié)束,何乞見狀直接遁入地下數(shù)百米躲避。如果他在地面就能聽見,破體而亡的慘叫聲,以及血珠爆炸的聲音。飛射的血雨四濺,不斷有刀光劍雨格擋,數(shù)量卻是太多防不勝防。
這一套技能就帶走了近千人的生命,楚風(fēng)寒深吐了口氣,不斷有血滴落下,這是血雨。而他所吐的是腥風(fēng)。
何乞來到地面,見狀不寒而栗,慘絕人寰。所有人身上都多少帶點傷勢,凡武境的武者也不例外。
所有飛濺而來的血滴但被阻擋在元氣護(hù)罩之外,這就是藏元境的象征。
城主還有凡武九重弟子都陷入了絕望,沒有希望了嗎?只是一重,便是天塹。
“大家不要放棄,我們有一千多人,而他們只有幾十人,就算死也要戰(zhàn)死,如今只有破釜沉舟,背水一戰(zhàn)或許還有一線生機(jī)!即便死在此地,我等名字也會被宗門記住,戰(zhàn)!”
“戰(zhàn)戰(zhàn)戰(zhàn)!”
數(shù)千人的聲音回蕩在山谷經(jīng)久不息。
“就滅了你們吧。”
擁有戰(zhàn)斗力的幾人紛紛釋放出自己的絕技,五彩繽紛的元氣點綴了蒼穹,董事長落日祭出,劍影交錯。城主十柄飛刀齊出,全是人體最脆弱的位置。
趙強(qiáng)一柄巨錘揮舞,隊友都得連忙閃避。“爆裂”“重力術(shù)”等等紛紛使出。
只見元氣護(hù)照劇烈顫動,楚風(fēng)寒嘴角流出鮮血,但僅此而已。
“血爪”
一名凡武境五重的弟子,直接頭顱盡碎,沒了聲息。
猿猴的凄涼婉轉(zhuǎn)的叫聲,傳遍山谷,眾人心中一片悲涼該如何破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