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孔家的馬車就停在了樊府的門口。
“孔二公子，四公子，還沒用早膳吧？不嫌棄的話與我們一同用膳如何？”樊實(shí)出門相迎。
“那就勞煩樊公子了?！笨讗傞耪f到。
這是孔悅榕第一次來樊府，一直以來都是樊華去孔府找他議事的。孔悅檳倒是常來，隔三差五地來個(gè)樊蓁送些新鮮玩意兒。
如果說孔府是枝枝爛熟櫻桃紫，朵朵爭妍芍藥紅；那樊府就是細(xì)柳營基鎖綠苔，萬花新種小亭臺(tái)。
三人穿過院子往后院兒里去，突然一蒙面人從天而降，落在他們面前，擋了他們的去路。
“什么人！”跟在孔二身后的沉風(fēng)躍上前去拔劍而出。
樊蓁嚇了一跳，連忙后退三步躲過劍鋒，險(xiǎn)些被劃破脖子，但臉上的面罩還是被沉風(fēng)一劍掃了下來。
“小妹？”樊實(shí)看到蒙面人竟然是樊蓁很是驚訝，“你怎么這身打扮？”
“哎呀，我剛才沒看到孔二公子和四公子也在。”要是看到了她才不會(huì)跳下來。
“你去哪兒了？”樊實(shí)問。
“我...我我我...那個(gè)沒事兒，就是出去逛逛。”樊蓁支支吾吾地說。
“你身后藏著什么？給二哥看看。”
“沒什么！”樊蓁見樊實(shí)伸手就要搶，趕緊往后跳了一大步，把手藏得更嚴(yán)實(shí)了。
“誒！我拿到了?！笨讗倷壋弥璨蛔⒁馇那睦@到她身后，一把將她手中的寶貝搶了過來?！白屛铱纯催@是什么好......”
只見特的表情在半空中凝固了，靜止了幾秒后一把把東西塞回樊蓁手里，臉?biāo)查g紅到了耳根。
“你一個(gè)女孩子你...你怎么看這些東西?！?p> “誰讓你搶的，我又沒讓你看?！?p> “究竟是什么東西？”看到孔老四這般反應(yīng)，樊實(shí)更是好奇。
孔老四拍拍自己的臉深呼吸了好幾口氣，臉色才緩和些，“怪不得你把自己遮的這么嚴(yán)實(shí)，原來是去偷春宮圖了?！?p> “春宮圖？？”樊實(shí)聽了差點(diǎn)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就連一旁一直一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孔二，嘴角都顫了顫，眼神晦澀地瞟了樊蓁一眼。
“這個(gè)...這個(gè)...”樊蓁尷尬地笑笑，假惺惺地?fù)蠐项^發(fā)，“這個(gè)不是偷給我看的，這個(gè)是......是那個(gè)......額...看后門兒的小李子，對(duì)，小李子，你說他都二十好幾的人了，那個(gè)快要娶親了，竟然還不懂這些男女間的事情，我看他這樣不行?。∧遣坏⒄`了人家姑娘，所以我就，誒，對(duì)，借了兩本，然后......”
“那你很懂？”一直沉默不語地孔二突然開口。
“沒有沒有，孔二公子可真會(huì)說笑?！?p> “我看你很懂的樣子，不會(huì)是干過什么夜不歸宿，在別人房里過夜的事情吧？”孔二挑眉說到。
他這分明就是報(bào)復(fù)！樊蓁聽了在心里恨的牙癢癢，這件事若是被大哥二哥知道了，她好不容易爭取來的機(jī)會(huì)就沒有了。
“那怎么可能呢？我雖然貪玩了些，但是一向很守規(guī)矩的?！狈柰嶂弊犹搨蔚匦πΑ?p> “咦？我記得往次見樊姑娘是都是梔子花香撲鼻，今日怎么如此清淡？你的香囊去哪兒了？”孔二不肯罷休。
孔悅檳與樊實(shí)面面相覷，孔二什么時(shí)候變得這么多話了？還真讓人很不適應(yīng)。
“這個(gè)嘛，我前幾天去逗狗，結(jié)果香囊不小心掉了下來，被狗叼走了。”樊蓁不留余力地回應(yīng)到。
竟然說他是狗？孔二看起來面無表情，其實(shí)在心里已經(jīng)將掐死樊蓁的畫面重播了好幾遍。
“那樊姑娘可真是不小心，你說要是這香囊被其他人拾了去，找上門來，你就說也說不清了?！?p> 行，孔悅榕，有種?？丛谀憔臀乙幻姆萆?，我認(rèn)。樊蓁咬牙切齒地微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
“多謝孔二公子提醒，我以后會(huì)注意的?！闭f完不忘狠狠地挖了一眼孔悅榕。
孔悅榕點(diǎn)點(diǎn)頭，擺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那個(gè)...先用膳吧?！狈畬?shí)見氣氛不太對(duì)，趕緊插話到。
他用詢問地眼神看著孔四，孔四抿著嘴不著痕跡地?fù)u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這是什么情況。
樊府今日的早膳是生菜粒魚片生滾粥，配上鹵雞蛋和豆?jié){，還有幾份精致的糕點(diǎn)。
“這不是椰子馬蹄糕嘛！”孔四夾起一塊嘗了一口，“好吃！清涼脆爽，椰香濃郁?！?p> “孔四公子覺得好吃就好，我還怕我們南方的食物兩位公子吃不習(xí)慣呢。”樊華聽了很是開心，“不知孔二公子覺得如何？”
“粥很鮮美，很不錯(cuò)。”孔二禮貌地說到。
“要是有壺酒就好了?！狈杵财沧?。
“大清早就想喝酒？你可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狈畬?shí)無奈地?fù)u搖頭。
“喝酒誤事?！笨锥蝗唤釉?，嚇了其他人一跳。
“二哥，看來你今日心情不錯(cuò)？”孔悅檳試探地問。
“還行。”孔悅榕說。
“看來是真不錯(cuò)。”要是放在平時(shí)，孔二根本就不會(huì)接話，還行二字已經(jīng)是他能給出的最好的答案了。
整一頓早飯孔悅檳都適應(yīng)不過來，他想問個(gè)究竟?jié)M足自己爆發(fā)了的好奇心，奈何樊家人也在他不好問出口。
吃完飯大家去前門乘馬車，孔悅檳小跑追上孔悅榕，神秘兮兮地問：“二哥，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孔悅榕反問到。
“你不覺得你有一點(diǎn)...額...不尋常？”孔悅檳是覺得他撞鬼了，但是他若是敢說出來，他小命恐怕不保，于是想了個(gè)委婉些的說法。
“是嗎？”
“你什么時(shí)候和樊蓁那么熟了？”
“我們不熟?！?p> “不熟你干嘛老跟人講話？”
“你只和熟人講話？”
“這不一樣啊二哥！我是我，你是你，你就......”
“我怎么？”
“你實(shí)話跟我說，”孔悅檳突然一副茅塞頓開的模樣，“你莫非看上人家了吧？”
孔悅榕聽了停下腳步，回頭對(duì)著孔悅檳說：“你覺得的？”
孔悅檳認(rèn)真思索幾秒，使勁搖了搖頭，“不可能不可能?！?p> “為什么？”孔二好奇地問。
“鐵樹可能會(huì)開花，你不會(huì)。”
“你活膩了？”孔悅榕黑了臉。
“沒有?。 笨讗倷壟阈Φ?。
“我送你一程？”
“免了免了！”孔四撒腿就跑，一溜煙兒就竄進(jìn)了樊蓁的馬車?yán)铩?p> 孔二無奈地?fù)u搖頭，上了最前頭那輛孔府的馬車。
樊家兩兄弟上了最后一輛馬車后，車隊(duì)便啟程了。
“你怎么上我這臺(tái)車了？”樊蓁正在車?yán)锍灾易?，疑惑地看著“逃進(jìn)”車?yán)锏目讗倷墶?p> “我覺得我二哥今天有點(diǎn)兒怪?！?p> “怪？”樊蓁從袖子里掏出一顆大桃子扔了過去。
孔四結(jié)果桃子咬了一口，清脆香甜，很是可口。
“他今天話太多了。”
“這不是好事嗎？他平時(shí)死氣沉沉的，你都不知道那天我在船上跟他呆了就那么一會(huì)兒，我差點(diǎn)給憋死。”
孔四聽了笑笑，“我知道，都十幾年了，我偶爾和我二哥說話都覺得有些喘不過氣。”
“就是，悶不拉幾的，慎得慌。”樊蓁吃完一個(gè)桃子又掏出一顆梨，嘎嘣嘎嘣地嚼起來。
孔四見了嫌棄地撇撇嘴，“人家家的姑娘都少食，吃多了怕別人笑話，你倒好，喝酒賭博大快朵頤，今天竟然還被我抓到你看那些書，真是不顧你那點(diǎn)可憐的小名聲?！?p> “你不說就不會(huì)有人知道，再說了，不就吃兩顆果子嘛，我又不會(huì)胖，怕什么？”樊蓁聽著不屑地翻了個(gè)白眼。
“哎，我問你?！?p> “嗯哼？”
“你是不是......跟我二哥有什么？”
“咳咳咳”樊蓁被梨汁嗆到了氣管里，咳得滿臉通紅。
“你小心點(diǎn)！真是的，噴我一袍子！”孔四邊抱怨邊給樊蓁順氣。
“咳...沒事兒沒事兒，”樊蓁直起身來抹抹嘴，“你怎么會(huì)這么想？”
“我就是覺得二哥今天太奇怪了，他不會(huì)看上你了吧？”
“??？不可能不可能?！狈柽B忙搖頭。
“其實(shí)我覺得也不是沒可能，說句實(shí)話，你長得有鼻子有眼的?！?p> “有鼻子有眼？”樊蓁狠狠地踹了孔四一腳。
“就還挺好看的?！?p> “挺好看的？你沒聽京里的傳聞嗎？說我是仙女下凡，傾城傾國貌。”
“你那是距離產(chǎn)生美?！?p> “你滾蛋?！?p> “所以我覺得，二哥若是真的看上你了，也說得過去，畢竟他不想我一般，見過你喝酒吃肉滿嘴是油的樣子。就你那副模樣，我要是做夢夢到都會(huì)嚇醒。”
樊蓁嘴角抽抽，心想怕是孔二更狼狽的都見過。
“行了，你肯定想多了，不可能的事兒。我都沒怎么跟你二哥說過話，見面都沒見過幾次?！?p> “我跟你說個(gè)八卦。”
“好呀！”聽到有八卦，樊蓁立刻來了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