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曼和路芳回娘家了，都沒帶老公。

　　路媽笑：“你們這是商量好的嗎？”

　　倆姐妹點頭。

　　“為什么不帶小江和小趙？”路爸不解。

　　“就是不想帶他們唄。”路芳道。

　　路爸搖頭，“那你們跟你媽聊吧，我做飯去了。

　　“老爸，我來幫你。”路芳主動舉手。

　　誰知路爸來了句：“廚房重地，請勿靠近！”

　　路芳噘嘴，隨即笑道：“還不用我？不用更好。”

　　“你們誰也別管，你爸做飯最忌諱有人在一旁摻和。”路媽道。

　　路曼愣了愣，哈哈一樂，道：“那以前江濤總進廚房幫忙，鬧了半天他是瞎摻和了。”

　　路媽悄悄點頭，“也沒準。”

　　“哎呀，爸以前一直都是在忍受女婿的此種行為啊？”路曼道。

　　“那得問你爸了。”路媽道：“反正，他最討厭我在他做飯的時候進廚房。”

　　“媽，那是因為你總是瞎指揮，放鹽吧，放醬油吧，這個少放點兒，那個……”路芳的話還沒說話，路媽的巴掌就上了她的身。

　　路芳哈哈笑。

　　路媽隨后承認道：“也許。”

　　“你看，媽自己都這么說了吧？”路芳笑道。

　　“小曼，你想吃什么就說，你爸包管給你端上桌。”路媽道。

　　“媽，家里的飯都好吃。”路曼道。

　　看妞妞在廚房門口，路曼招呼小東西到沙發這兒來。

　　“偏心。”路芳撇著嘴道。

　　路媽瞅了瞅嘴歪眼斜的二閨女，“你怎么了？中風了？”

　　“什么中風？我說您偏心。”路芳重復道。

　　路曼邊逗妞妞邊笑。

　　“偏心？”路媽已經明白小芳的意思了，剛才自己只問了大閨女想吃什么，忽略了二閨女了，“你姐懷孕了嘛，特殊對待。”

　　“聽聽，特殊對待，那不就是偏心嗎？”路芳翻著白眼道。

　　“這就不錯了，小時候也沒讓你穿你姐剩下的衣服，沒讓你背你姐的破書包……”路媽道：“好多人家里，妹妹只能撿姐姐剩下的，你以為呢？”

　　路芳越聽越覺得老媽過分了，“看看，當老二的都是這種待遇，唉。”

　　“啊，很正常啊，你就不錯了，給你用的都是新的。”路媽道。

　　路曼只在一旁笑。

　　“唉，老二果然只是老大的影子，不被家庭重視，從小只會陪笑。”路芳訴起了苦。

　　“你行了吧。”路曼笑著掐了小芳一把，道：“說的跟真的似的。”

　　路芳嘿嘿笑，隨后道：“姐，你說實話，我媽懷我的時候，你知道自己很快就要有個弟弟或者妹妹了，你心里怎么想的？”

　　小琳琳前幾天的眼神和話還在路芳腦子里停留著，她想知道究竟。

　　路曼摸了摸妞妞的頭，坐直了腰。

　　路曼搖搖頭，“那是三十年前了，那時候我想過什么，現在哪兒記得啊？”

　　路芳想起琳琳的話，就有些耿耿于懷。

　　“媽懷你的時候，你姐四歲。”路媽道：“媽問過你姐，你想要個弟弟還是妹妹，你姐說想要妹妹，然后把她的衣服、鞋和頭花什么的都找了出來，放在媽面前，說這些以后都給妹妹。這些事你姐肯定不記得了，她那時候還太小，沒什么記憶，但媽都記著呢。”

　　路芳覺得眼睛里有些東西快要出來了。

　　路曼反倒問：“媽，這是真的嗎？”

　　路媽點頭。

　　“您不是編故事騙小芳的吧？”路曼笑。

　　“真的，不信問你爸去。”路媽道。

　　自己小時候那么懂事么？路曼自己都不敢相信。

　　不過，這故事著實感動了小芳，讓她對做老二的有了新一層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