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再見到齊思洋的時候,杜和珝沒想到自己這么的平靜。當(dāng)初鬧掰了的時候,他可是把齊思洋往死里打的。
雖然沒撂下老死不相往來的話,但是清楚當(dāng)初的事的大伙都知道,這就是老死不相往來的節(jié)奏。
蘇晏多多少少知道一點他們當(dāng)年的事,所以當(dāng)她一看到杜和珝消失大半個月從N市回來后直接應(yīng)了齊思洋的邀約,有些驚訝。
“老板,你剛回來要不過兩天吧。反正那邊也不著急。”蘇晏勸說著。
“不了,遲早要見的。”杜和珝一邊翻看著這幾天他不在堆積的文件,一邊讓蘇晏去安排會面的事。
“好。”蘇晏知道杜和珝是個執(zhí)行力很強的人,他這么說就是決定好了的。“要安排人跟你去嗎?”
“不用。我自己去——找個人送我去。”杜和珝本來想自己開車去的,但是想了想,自己的車還扔在N市。
“那,我晚上送你過去?”
“嗯。”忙著處理手頭的事,杜和珝應(yīng)下了。在他看來,誰送都一樣,反正最后和齊思洋談的都是他自己。
好多天沒見到杜和珝了,工作室的人都挺想念他的。知道他今天早上回來后,一幫人趁著中午吃飯的時間,都湊過來跟杜和珝坐。
顧東亦可以算是杜和珝帶入行的,平日里跟杜和珝最聊得來,端著餐盤就坐到離杜和珝最近的地方,八卦地問:“老大,你這失蹤許多天都干嘛去了?是不是背著我們偷偷把人生大事給辦了?”
“哼,就你想得多。”杜和珝工作時間吃飯普遍快,三下兩下就把餐盤里的飯菜吃完了。
平日里也沒覺著這食堂的飯菜難吃,今日怎么就覺得不太對勁了。怕是這幾天在N市把胃給慣壞了。想到這,也不知道江予怎么樣了。
“不是,你好歹透露下啊,你不在那么長時間,我們都想知道你干嘛去了。”這是大家都心聲,這是杜和珝第一次不在公司那么長時間,大家都很好奇他干嘛去了。
“私事。”這話也沒說錯,確實是私事。
“那……女朋友有沒有跟著?”顧東亦賤兮兮地問。
“……”掃了眼,坐在身邊的幾位同事都在瞧這他看,那眼神帶著戲謔的探究。“有。”說出這個字,杜和珝心里是不由得開心的,有種莫名其妙的滿足感,像是宣誓主權(quán)。
這下大家不由得嘖嘖嘖了幾聲,老板這是春天來了要鐵樹開花了啊。不知道多少原來覬覦著這大好青年的妹子要傷心了。
對比杜和珝那邊的吵吵鬧鬧,江予這邊就顯得有點沉悶了。一大早的江予就被拉著端坐在椅子上,任由化妝師幫她涂涂畫畫。
她是一直都知道女人化個精致的妝容不簡單,但是自己體驗一把真是辛苦。強忍著打呵欠的沖動,江予無聊的玩著手指。
衛(wèi)婕女士雖然上了年紀(jì),但是皮膚保養(yǎng)一直沒落下,加上她五官本來就端莊的恰到好處,所以到了后來她化妝倒是比江予快得多。
“好了,女士你看看這樣可以嗎?”化妝師拿著剛剛給江予涂完的口紅問。
“嗯,很好。”江予臉上原來的毛孔還是挺大的,她的臉也沒有衛(wèi)婕女士端著立體,但是經(jīng)過化妝師這么一倒騰,江予瞬間成了精致到不行的名媛。
沒有女生會不愛美。在換好小禮服時,江予忍不住拿出手機站在試衣間的全身鏡面前拍了張照片。真是漂亮啊,漂亮得江予懷疑這是假的自己。
“江予,過來。”衛(wèi)婕女士在樓下看到了換衣服出來的江予,對她招手道。
“來,你認(rèn)識下,這是高榃的小姑。”衛(wèi)婕旁邊站著一位江予看不出年齡的女人,衛(wèi)婕將她熱情地介紹給江予。
但是很顯然,效果并不好,了。江予和那貴婦也只是簡單地打了個招呼而已。
高瀾勛先生帶著小孩提前去了酒店,留下的是江予和衛(wèi)婕還有那位貴婦。
車子只有一部了,只能是三個人一起乘車過酒店了。
透過后視鏡,高榃的姑姑一直在打量著坐在副駕駛上的江予。這是她第一次見江予,對這個看起來什么都無所謂的女孩很是好奇。
“江予?”她先開口說話了。
“嗯?”江予從擺弄著的手機中抬頭,稍微側(cè)了下身子看向那貴婦。
“你之前是一直住在大陸的吧?粵語說的怎么樣?”她問。
“嗯,住在N市。粵語,還行,會說一點點。”江予不明白,這貴婦跟她搭話就想問這些?
“N市?”對內(nèi)地不了解的貴婦不知道這個城市。
“小地方。”對比香港這種國際大都市,N市這種國內(nèi)小二線城市真是沒什么知名度。
聽到江予這么說,衛(wèi)婕女士有些不高興了,她是想自己女兒能驕傲一點的,可是江予完完全全就是有什么說什么,不端架子也不拿橋,這樣子到時候很容易讓人看低的。
“不好意思,我借個電話。”手機適時地響起,打斷了這不尷不尬的講話。
恰好車子也到了酒店了。江予點頭致歉,就先自己下車去找個地方聽電話了。
是個陌生的號碼,江予看了下不像是推銷廣告之類的電話,猶豫了半會接聽了。
“江予,你有沒有見過張簡驕?”聲音有些熟悉,但是一時半會江予沒能對得上號。
“有沒有見過她?”
“方總?”江予疑惑地問。
“我問你有沒有見過張簡驕?”方鶴然第三次開口問道,顯然是有些急躁了,聲音壓抑著怒氣。
“沒有。”江予也不爽了,他這電話打來的奇奇怪怪的,還沖她發(fā)火,真是好沒來由。這是問人事的態(tài)度嗎?!
“……”方鶴然沒說話,直接掛了江予的電話。他現(xiàn)在頭疼的要死,張簡驕那個不省心的女人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神經(jīng)病啊!”江予被掛了電話后,不屑地罵了句。
她站的地方是進入酒店門口比較側(cè)邊的臺階,從這個方向進來的人多多少少會看到她一點。
她這句話有沒有壓著聲音罵,走過的男人聽到這句咒罵,忍不住轉(zhuǎn)頭看向江予的方向。
剛好江予掛了電話往酒店大門方向走,抬眼就看到了眼前這位穿著休閑西裝,帶著眼鏡的先生。
想來自己剛剛說的臟話被他聽見了,本來江予該小小害羞一下的,但是她今天心情不好,很坦然看了那人一眼,還稍稍翻了個白眼,繞開那人蹬著高跟鞋走遠(yuǎn)了。
從小就是接受良好教育的涂南,接觸到的女孩子大多是知書達禮的,還沒有見過如江予這般在他看來有些潑悍的女子。
他覺得,這家酒店或許并沒有外界傳言的那般好,想到自己可能以后會招待像剛剛那女子一般的顧客,涂南覺得自己不該留在這里工作。
于是他轉(zhuǎn)身離去,回去的路上涂南給那家酒店的經(jīng)理發(fā)了郵件,推卻了他希望自己到這家餐廳工作的邀請。
不明就里的經(jīng)理很是納悶,這都說好了今天過來試試的,怎么臨時變卦了呢?但是今天忙著高家小兒子辦滿月宴的事,他也就把這事擱在腦后了。
二樓的宴會廳,最大的一個廳是朝鳳廳,寓意百鳥朝鳳。江予是被侍者領(lǐng)著從一個安安靜靜的過道走到大廳后面的小休息室的。
外面在張羅午宴了,午宴雖然是主要邀請高家人,但是外面熱熱鬧鬧的,休息室里能隱隱約約聽到一些外面的動靜。
江予想,她這會要是想推脫開溜,怕是來不及了啊。明明自己以前很像衛(wèi)婕女士承認(rèn)她的,怎么現(xiàn)在就只想走呢。真是越活越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