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是哪里出了問題?”
歐陽想了想,并沒有回答蒼昊,而是說道:“去查一下謝東妻子的死因,我要知道她死的那一天,發生了什么事情。”
“好的。”
蒼昊查東西的效率那是沒話說,不到半個小時而已,便把需要的資料給弄到手了。
“謝東的妻子叫做井玉雪,五年前死的,死因沒有記錄。”
“沒有記錄。”
“這個很正常啊,一般情況下,只要不是兇殺,沒有立案,像這種丈夫給妻子舉辦葬禮,親人們并沒有覺得不妥,也就隨之過去了。警方不會介入調查這種事情,畢竟沒有那么多的人力物力,很多時候多一事還不如少一事。”
好吧,事實也的確是這樣的。
“有沒有查到那個紅衣女人的資料。”
“這就要看你要找的是哪一個了,這個謝東也是為老不尊的那種人,都五十多歲了還搞婚外情,據說在學校里跟好幾個女同學的關系,都是不清不楚的,有幾個還鬧得很大,影響非常惡劣,這才撤了他教授的名頭。”
既然要查,那就全部查一個遍,一開始來得急,也沒有仔細查一查謝東這個人,現在這么一查,還真的查出不少東西。
其實謝東并非是正兒八經的考古學家,他原本是一個土夫子,盜墓出身的。
雖然出身不好,可人家有技術,見識又多,靠著這兩點,在三十幾歲那一年,他幫助國家考古隊,破了一個古墓,挖出了大量價值連城的東西,其中就有傳說中的返魂香。
正因為做出了重大貢獻,所以謝東也就破例獲得了考古學家的身份,還受聘成為了教授,傳授個人經驗。
百里殤對于這些八卦沒什么興趣,接過筆記本電腦,在十幾張照片這種,找到了那個紅衣女人。
“就是她,她是誰?”
“她是謝東的學生,還是一個系花哦,資料顯示她失蹤了,已經失蹤了五年,失蹤的日期跟井玉雪的死亡日期很接近。”
“按照你剛才的說法,很顯然是她失手殺了井玉雪,然后謝東殺了她,然后把她們的尸體制作成為石膏像,客廳里的石膏像有五具,他殺了五個人啊。”
“我懷疑其中一具是井玉雪的。”百里殤是這么覺得的。
“不會吧。”蒼昊覺得有點難以置信。
“為什么不會呢?”
“……說的也是呢。”
仔細想了想,好像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畢竟他們調查科接觸最多的,就是這種瘋子。
“謝東很愛他的老婆,他或許是多情,也或許是濫情,又或者只是單單抵制不了誘惑,但不管如何這都改變不了一點,他的老婆才是第一位,在看到自己的老婆被殺死之后,他的心態已經扭曲,甚至是瘋狂,所以他用同樣的死亡方式,殺了其他人。”
“我們好像不是來查命案的。”
蒼昊覺得現在這種情況,是歪樓了,他們的目的是拿到返魂香,追查兇手伸張正義什么的,跟調查科沒有多大關系,調查科的目的只有一個,維持正常人的和平。
“但這個可以用來當做突破口,他不開口,那我們就拿這個逼他開口。”
“這也是一個辦法,我去準備搜查令。”
蒼昊立刻就去準備東西,很快一份搜查令就弄好了。
“我和蒼昊去跟謝東談,拖住他,你去他的書房,能夠找到返魂香自然是最好的。”
“我知道了。”
歐陽這話的意思,百里殤明白,這是要動用特殊手段,不管這別墅有什么古怪,也不管謝東是不是殺人狂,直接把東西拿到手就是了。
歐陽和蒼昊,拿著搜查令,大搖大擺的叫門。
出來的是謝東的兒子,雖然神情有點不悅,可他依舊很有禮貌的說道:“不知道兩位警官有什么事情嗎,家父已經在休息了。”
“抱歉,我們現在懷疑你的父親謝東,跟四起失蹤案有關系,這四個人都是你父親的學生,你或許不認識,不過沒關系,這一張你應該認識吧。”
搜查令三個字很大,他看了一眼,臉色就變得很難看了。
“那二位請進吧。”
這個時候,百里殤從另一邊,悄悄咪咪的摸進去,直徑摸到二樓的書房,仔細的排查一遍。
書柜并沒有上鎖,但里面除了一些書之外,也就是一些小東西,從造型上來看,大多數都是跟盜墓有關系的,像是羅盤啊,尋龍尺這些東西,很顯然跟返魂香沒多大的關系。
整個書房里,好像除了那個鐘很可疑之外,似乎也沒有其它可疑的地方了。
百里殤試了一下,發現這個鐘居然沒辦法挪動,以他的力氣居然還挪不動,這個老古董是得有上千斤嗎?
深吸一口氣,雙瞳變成紫色,心力凝聚在雙手上,再試一次。
這一次,鐘有點松動了,可僅僅只是有點而已。
這不科學,雖然這鐘的體積很大,足足有一個冰箱大小,可它的重量不應該這么重,剛才百里殤用盡全力去挪動它,可好像挪的不是一個時鐘,而是挪動了整棟別墅了一般。
那一下的松動,就是地基的松動。
果然,這個鐘有問題,一切的謎團都要從這個鐘尋找到線索了。
蠻力解決不了問題,那就是有機關了,這個機關是在哪呢?
“兩位隨便搜,只是希望不要離開我的視線,畢竟我家里面的東西,很多都是文物,都是很有價值的。”
“聽你這話的意思,是想說我們會順手牽羊是吧。”
一聽這話蒼昊就不樂意了,他會看上這點東西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分明就是這個意思。”
他微笑不語,只是那神情姿態,分明就是在說,我就是這個意思,你又能那我怎么樣,讓蒼昊很是火大。
歐陽冷冷一笑,沒有說什么,直徑走到石膏像旁邊的時候,他臉上的笑意便消失了。
“那是家父的練手之作,雖然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但家父還是很喜歡。”
“我知道,只是你不覺得這五具石膏像,好像是五個人嗎?”
“雖然我不知道警官你為什么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但這很顯然是不可能的,這就是石膏像而已。”
“是嗎?”
歐陽一手按在石膏像上面,在別人察覺不到的情況下,熾熱的高溫烘烤著石膏像。
這一具石膏像,本來就已經有了一道裂縫,再被歐陽這樣烘烤,那一道裂縫不斷的擴張,發出十分響脆的聲音,裂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張,將里面包裹著的東西暴露出來。
看到這一幕,年輕人終于沒辦法保持鎮靜了,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響起了當的聲音。
鐘聲,又是鐘聲。
這鐘聲是百里殤弄出來的,在思索了好一會兒之后,百里殤覺得鐘的機關,或許就是在十二點上。
抱著嘗試把時鐘調到十二點,或許會有新收獲的態度,百里殤撥動是時針和分針,當兩者重合的那一剎那,鐘聲響起。
然后百里殤有個凸起物,正下方凸顯出來,那是一個凸出的按鈕,百里殤立刻按了下去,然后鐘就自動挪開,在它的后面,是一個足以容納一個人鉆進去的入口。
那入口黑漆漆,以百里殤的視力,也只能看清楚十來米距離。
一條通道,是往下的旋轉樓梯。
趁著謝東還敢不過來,百里殤沒有猶豫便進去了。
這個時候,還在客廳的歐陽和蒼昊,在鐘聲響起的第十二下之后,也遇到了跟百里殤同樣的情況。
空氣泛著水狀波紋,客廳的格局開始發生變化,沙發、茶幾和石膏像就像是退潮一般的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其它的東西。
然后客廳里出現了一個中年男人,那是謝東,除了他之后還有一個年輕人,他跟謝東有幾分相似。
年輕人跟謝東發生著激烈的掙扎,但具體在爭吵什么,歐陽和蒼昊也不知道,沒有聲音有沒有有字幕,但從他們的神情姿態,只能夠猜測,他們是因為某件事情意見不合罷了。
“這個人才是謝東的兒子吧。”
謝東的兒子沒有多少影像資料,僅有的畢業照也太過于久遠,可現在這么一對比起來,蒼昊就認出來了,眼前跟謝東的爭吵的,分明就是他的兒子。
可這樣一來,那個跟謝東幾乎一模一樣的年輕人,又是誰?
歐陽咬著指甲,“別說話,看下去。”
兩人爭吵了好一會兒之后,那年輕人滿臉不屑的坐在沙發上,拿起水果吃著解渴。
而謝東在一旁氣喘吁吁,臉色陰晴不定,看著年輕人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他的眼神和神情,越發猙獰恐怖,一手拿起旁邊的一個青銅首頭,對著年輕人當頭砸下。
年輕人的頭被砸破了,血流不止,可謝東并沒有停下來,捧著青銅首頭,對著他那張臉不斷的砸,砸到他的臉都爛了,牙齒都掉出來,也沒有停息。
蒼昊搖了搖頭道:“他瘋了。”
很顯然,那個年輕人也被謝東給殺了。